“开炮”指挥炮兵的军官手里的小旗子向下猛的一挥,操作手拉动炮绳,填装在炮膛里的炮弹已经被打了出去,“轰”远处出现了日军的地方腾起了一团烟雾。隐蔽在山林之间的观察哨用步话机回传刚才炮弹的落点偏差,炮手正按照步话机回传的情况调整着九二步炮的炮距,“轰”的又是一颗炮弹落入了日伪军的队列当中,这次是打准了,几匹驮运弹药物资的骡马连同周围的士兵嚎叫着躺在血泊中。
“走了,走了。”四颗炮弹出膛,指挥九二步炮的犹太军官大声的呼喊着,带着手下的炮手们给九二步炮拉上绳索挂在大车的后面拉着就跑。唐城手里的这门九二步炮是唯一能超远距离制敌的武器,有了步话机的配合,唐城手下的这些犹太炮手们就琢磨出一个新的招式,用机动性较强的马车拉挂着九二步炮对武乡过来的日伪军进行炮袭。
这些犹太炮手们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在一个炮位上只打四发炮弹就换地方,鬼冥近乡的望远镜里看到定安城的城墙之后,只不过短短半个小时,他的部队就遭到了好几轮炮袭。手下的士兵倒是伤亡不大,可那些驮运弹药物资的骡马却被炸死炸伤了不老少,更让鬼冥近乡恼火的是,对方如此无赖的打发让他手下的士兵们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战斗力本就低下的皇协军更是拖拖拉拉的畏缩不前。
“对方的指挥官不是个简单之人呀”鬼冥近乡可不会认为对方的炮击是无心之举,只是一门九二步炮的轰击,对于2000多人的日伪军混编部队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对方的这种打法会从根本上动摇下面士兵的临战之心。2000多人的部队和众多的辎重都挤在这山路上,想和对手过招也摆不开阵势,对手正是找准了时机,用九二步炮一个劲的轰击自己,就像中国的那句老话说的一样—打不死你也恶心死你。鬼冥近乡现在也是没办法,他唯有盼着能早点走完这山路,只要上了开阔地,对方的那门九二步炮就对他们起不来作用了。
顶着不时落下的炮火,鬼冥近乡带着手下的士兵好不容易是走完了山路上了开阔地,上了开阔地,鬼冥近乡跟手下的军官们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气。这块开阔地的地势还算高些,站在这里就能看得见定安县城,一路上饱受对手折磨的日伪军们七手八脚的先拉开了阵势,把随队带来的迫击炮和架了起来。从这里倒是把炮弹打不上定安城门,他们这样做只是在防备对手的炮袭。
鬼冥近乡叉着两条腿,端着望远镜看向远处的定安城,大开着的城门倒是让鬼冥近乡有点意外,可那大开着的城门和孤寂的城墙却让鬼冥近乡的心里莫名的打了个冷战,从几天前开始的袭击到今天一个上午的炮袭,都让鬼冥近乡认为对手已经准备好迎击自己的部队,但现在看这个情况,人家好像是不想和自己正面作战,倒像是已经挖好了陷阱在等着自己。
可不管怎么说,现在都已经来了,按照军部的命令,从晋****抽调回来的其他围击部队也正在向定安城转进,鬼冥近乡带着部队来定安是谋取战功来的,若是被其他部队出手建功,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个笑柄。所以不管对面之敌是否设下了陷阱,也不管唐家军是如何的强大,既然自己已经带着部队来了这里,少不得要和所谓的唐家军较量较量。
“派尖兵小队上去,先看看情况。”人马都摆开了,鬼冥近乡按部就班的先派了尖兵小队出去,一个40人的尖兵小队拉开了散兵队形顺着开阔地散开,朝着3里之外的定安城搜索前进。离的定安城越近周围的草被植物就越来越低矮稀少,负责搜索的日军尖兵只要站在高处左右张望,就能看清楚视线里所有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是不容易藏人的,相比还在山路上的时候,现在担任尖兵的这些日本兵是安全的。
“浩二,不要只顾着自己的脚下,要留心周围的动静,支那人是很狡猾的,说不定就在你的脚下正踩着一个支那人。”军曹鬼田的话让尖兵小队里的小野浩二触电一般的缩回了自己的脚,一个闪身躲到了鬼田的身后。“哈哈哈 哈哈哈,浩二你这个胆小的家伙,还是改不了你胆小的毛病。”小野浩二的动作引的鬼田几个老兵哈哈大笑,日军的尖兵一般都是军中好勇斗狠之辈,唯有这个小野浩二是个异类。
“不,不,鬼田曹长,那个下面是真的有人。”小野浩二的话音未落,小野浩二刚才踩踏着的地方突然隆起一个土包来。“哒哒哒 哒哒哒”草皮被猛的掀开,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率先伸了出来,几乎是顶着鬼田他们身体的冲锋枪被扣响了,黄澄澄的弹壳雨点般的散落在地上。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从日军尖兵的周围又有几块草皮被掀了起来,草皮下钻出的冲锋枪手们朝着日军尖兵猛烈开火。
好似幽灵一样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冲锋枪手,把40人的日军尖兵小队打了个措不及防,8支冲锋枪集火射击打出的子弹雨点一样密集,短短十几秒,冲锋枪手们就各自打完了一个30发子弹的弹夹。一声唿哨过后,快速更换了弹夹的冲锋枪手翻过一道土坎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遭受了弹雨侵袭的日军尖兵小队早已是死伤遍地没几个囫囵个。
“轰”“轰”远处的日军炮兵反应也不慢,冲锋枪手们消失还不到一分钟,他们的迫击炮弹就落了下来,只可惜冲锋枪手们早已跑远了,半空中落下的炮弹只是把空无一人的土坎炸出了几个土坑。“八嘎,支那人狡猾狡猾的。”鬼冥近乡手下的军官破口大骂,完全是一副泼妇骂街的嘴脸,40人的尖兵小队就这样当着他们的面被对手给打残了,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再次被派出去的不再是精锐的日军士兵,几十个惊恐万分的皇协军被放了出去,小心翼翼猫着腰的皇协军士兵磨磨唧唧的一点点向前蹭着,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的小心,鬼冥近乡放他们出去到不是派他们去担当尖兵的活,而是让他们上去收拾尖兵小队尸体的。“呕”好容易摸到了尖兵小队中伏的地方,面前那满是血污的尸体让摸上来收捡尸体的几个皇协军吐了一地,更有甚者差点连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被子弹打死的尸体,这些皇协军差不多都见过,可是这些日军尖兵在遭受过200多发子弹的扫射之后,又被日军打偏的迫击炮弹给炸了一遍,本就被冲锋枪子弹快打成了筛子的尸体在经过炮弹弹片和气浪的侵袭,地上散落的几乎没有囫囵个的尸体,大多都是尸体的残块和血肉。“用衣服被兜回去吧,要不咱的脑袋也保不住。”带队的皇协军军官看着地上的尸块和碎肉,皱着眉头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半小时之后,几十个光着膀子的皇协军拎着数十个包袱撤了回来,打开军装扎成的包袱,尸块和碎肉露了出来。“呕”这次不只是皇协军吐了,就连鬼冥近乡手下的日军军官都有人当场吐了出来,40个尖兵派了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只回来了3个受伤昏迷的尖兵和几十具分辨不出的尸体残块,鬼冥近乡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羞辱,这是**裸的羞辱,当着自己的面,对手把自己的40人尖兵小队给打残了,然后自己这边打出去的炮弹又把自己人的尸体给毁了个干净,鬼冥近乡嗓子眼一阵发甜,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军医,军医,中佐吐血昏迷了。”鬼冥近乡这边一头栽倒在地上,身边的军官慌了手脚,上前灌水的也有、咋咋呼呼叫喊军医的也有、归拢部队稳定军心的也有,反正他们此时身处之地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
“都注意了,迫击炮三轮急速射,打完了就撤。”日伪军乱了,离着他们一里地外的斥候们焉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拎着迫击炮和掷弹筒的斥候又悄悄摸了回来,确定了撤退路线之后,带着迫击炮和掷弹筒的他们停在了距离日伪军300米之外的地方,他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再轰日伪军一轮。“开炮”带队的老兵一声令下,被他们挪来的4门迫击炮齐齐开火,三轮急速射抛射上半空的12发迫击炮弹乌泱泱的飞向300米开外的日伪军部队。
“敌军炮击,隐蔽,隐蔽,敌军炮击.”日伪军中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乱了,也有那头脑清醒的家伙听到了炮弹即将落下时发出的尖啸声,“轰”“轰”“轰”散布的很开的炮弹落地了,四散的弹片带着夺命的尖啸声把一个个来不及提防的日伪军击倒在血泊中,大团的烟雾腾起,巨大的爆炸声惊的那些骡马惊恐乱窜,倒是把没有受到爆炸波及的日伪军撞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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