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园】（十九）

【浮生园】（十九）

“好！好！”郭麒麟笑的极是开心，心中雀跃，终于失而复得，眼眶有些湿润，用好的那只胳膊将李云语揽进怀里，李云语也抱住他，用胳膊顺着他的背，听见了郭麒麟有力的心跳声。

迟疑一下开口问道：“以后，可以叫少夫人了罢？”

“嗯。”

李云语顿了顿开口道：“师兄那……”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以后该叫舅舅了，舅舅那边我去说。”

李云语皱着眉，心里愧疚至极，到头来还是糟践了张云雷一片真心，摇了摇头对郭麒麟道：“我去说罢，许多事因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

郭麒麟沉默一会儿，点头应允。

次日清晨，张云雷照常来看李云语，给她带了蜜饯，神色温柔，李云语很爱看他笑，很干净。

但现在李云语却不敢了，心里愧疚难当，叹口气，二人去了偏房。

“怎么了这是？”张云雷本想凑近看看，李云语却向后退了一步，他愣在原地。

李云语还是开口了：“大火那次我这条命是师兄给的，后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我许是做了些让师……舅舅误会的事，以后怕是不便再如此来往。”

听到舅舅两个字的时候张云雷就知道了，他有些意外，又像在意料之中，嗓子干涩，吞咽几下，他曾自私的想过，即使李云语不愿与他结为连理，也希望她能晚些有个心上人。

“舅舅……”张云雷喃喃自语，却被听见。

李云语低着头不敢看他如果现在张云雷能痛骂她一顿她倒是会舒服些。

“为……什么？”他在问他自己，也在问李云语，他想不通，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只是想死个明白，哪怕李云语骗骗他也好。

李云语苦笑一声，道：“说不清楚的，这东西自私又无私，我可以把所有全给他，但也自私至极的忽略你……”

张云雷呆立一瞬，笑了几声，罢罢罢，这种事谁又能强求什么，听在李云语耳朵里让她难受极了，张云雷抱拳躬身，道：“今日实在狼狈，往后再不打扰，先前之事便当做一场闹剧，惟愿李老板此后平安喜乐。”

李老板……李云语不知有多久没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了，又听张云雷道：“那蜜饯便也不给李老板了。”苦的本也不是李云语。

张云雷泪窝子向来很浅，在泪流出来之前转身离去，脊背微弯，本是清冷的世外仙，却生生被李云语拽入俗世，得了一身疤痕。

李云语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才回了正房，郭麒麟见她回来，揉揉她的头，几分认真几分玩笑，道：“既然已经负了舅舅，便别再负了我。”

“不会。”李云语没什么心情开玩笑，靠在郭麒麟肩头，默默平复心情，太复杂了，真的仅仅只有友情么，郭麒麟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陪着她。

第二天却听到张云雷要外出游历的消息，二人连忙赶去送行却只见渐远的车，张云雷几次想回头看看，却还是止住了动作，此番游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说不定，便是永别。

“张老板先等等罢，我去后台跟姑娘们道声别。”

“太阳落下山，秋虫儿闹声喧，日思夜想的六哥哥，就来到了我的门前。”

“都说您待人疏远呢，我看倒是未必。”

“师……舅舅，此后不便如此来往。”

闹剧落幕，只愿她平安喜乐，处处皆是欢喜，前往他乡不是为了逃避，只是想让她看不见自己便能心无愧疚，与身旁之人看这人间万象。

至于自己怎样都好，再不济还有回忆够他覆衾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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