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这是完整的泰琳

伯德：女孩1：女孩2：姐姐……

身后的孩童一个个走上去，好奇地拉起泰琳的裙摆，

伯德：女孩1：女孩2：“你们在干什么呀？”

二人立刻尴尬地放开对方。

泰琳红着脸解释：

泰：这是姐姐的……一个老朋友，大家可以叫他约瑟夫哥哥……

约瑟夫平复了一下情绪，向孩子们投去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不料领头的那个较为年长的小男孩忽然笑嘻嘻地鼓起掌来：

伯德：欢迎～哥~哥～

其他两个小姑娘也不明所以地跟着起哄。

雕虫小技可尬不住人家。瞥一眼不知所措的泰琳后，约瑟夫反攻道：

约：小伙子叫伯德是吧，有前途哦。

这下子泰琳绷不住了，原地下蹲，双手捂紧发烫的脸颊：

泰：今天的故事讲完了，大家早点回家免得父母担心啊……

孩子们蹦蹦跳跳地离开，泰琳才勉强起身，喘了两喘，不好意思地看向约瑟夫：

泰：邻居家的孩子……

约瑟夫绷不住笑：

约：小孩思想都这么开放了……我倒是想问你呢，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内敛了不少啊～

泰琳留着笑意，若有所思了一番，转而开口：

泰：有兴趣留下来喝一杯吗？

约：这是我的荣幸。

约瑟夫享受着这非凡的默契。

把行李挪进花铺，关了店门，摆好酒桌，二人进行了一次真正的长谈。

泰：那么，先生想听什么呢？

碰杯后，泰琳正式引入话题。

约：如果方便的话，从头讲起如何？

约瑟夫丝毫不客气。十年的揣摩，十年的朝思暮想，今天终于有机会了解这个指引他生命的女孩。

泰琳低眉捋着思绪：

泰：我最初的记忆，是生活在法国凡尔赛城内的一家修道院里，没有父母，但有导师和朋友。他们给我取了名字，告诉我，信仰神明，就会获得幸福。

泰琳端起酒杯小嘬了一口，继续道：

泰：后来城里闹起了革命，修道院被愤怒的民众烧掉了，我拼了命从火场中抢救出一条发圈和一包葡萄种子……

泰：导师带着我和几个孩子逃了不知多远。一路上我们做过雇工，当过乞丐。后来导师小姐病逝，我们被人贩子卖到不同的城市，从此没了联系。

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叫英格兰，而那家鞋匠店，是唯一能供我存活下去的地方。

泰：每天和其他童工擦鞋，收拾房间，招待客人，照顾老板……能干的活都干了，却经常吃不上饭。

泰：有一天，帕斯顿夫人让我到城西送货，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面包店，当时小啊，想知道那是什么味的……

泰琳说着，自嘲地笑了起来。

约瑟夫也笑着抿了一口酒，他知道泰琳接下来要说什么——

泰：然后我就遇到你了。

泰琳拄起额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怯。

泰：本来想经常来城西找你玩儿，可惜鞋匠店太忙了，而且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见到我……

怎么可能不想见！

约瑟夫微微质问中暗含着心酸：

约：那天我带你走，为什么不走？

泰：我以为他们原谅我了……在帕斯顿夫人眼皮子底下带走她的雇工，她不会放过你的。

泰琳无奈地一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泰：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把我卖给了临镇的农场，我试着逃回来，却根本不认识路。

泰：新年那天，军队扫荡了附近的几座城，我所在的小镇损失不大。为了节约开支，农场主赶走了我。

泰琳苦笑。

泰：在马路边快被冻僵时，一位医师收养了我，没几年他也去世，我亲手埋葬了他。

泰：后来的几年我去过餐厅，旅馆，把每一分钱攒下来，打算着归途。等我回到这儿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说着说着，泰琳咬起嘴唇。

泰：我跑遍了城西的大街小巷，哪都没有你，我问了所有人，都说没再见过你……

泰：我不知道……

泰琳突然哭出了声……

约瑟夫赶忙挪开她的酒杯示意她别再喝了，泰琳顺势拎起酒瓶猛灌了一口，任凭泪水肆意流下。

泰：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能再看你一眼……

泰：我只能……没日没夜地在附近打工，用我所有的资产，把你留下的废墟变成最美的花铺……

泰：就好像你从未离开一样，一住就是五年……

泰琳把额头贴在桌面上，一字轻于一字。

泰：我害怕，当初白痴一样选择不和你离开，却诀别了一世……

泰：自从我搬进来，就一直在幻想哪天你出现在门外，说你只是暂别了一阵子……

泰：哪怕只是妄想，我也一直努力地活着，在这座小镇，你的故居，等你回来……

话到最后，泰琳的哭声愈渐收敛，却迟迟不肯抬头。

约瑟夫起身，托起泰琳的脸颊，在她额头上留下深挚的一吻……

约：宝贝别哭，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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