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攀谈

菲：我的名字是菲欧娜，曾是一名祭司，没什么特别的志向，只喜欢云游四方。

姑娘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菲：除此之外，我还信仰一种特殊的教派，这是我心中的圣主。

话音未落，她便解下别在腰间的稻草人。泰琳和约瑟夫定睛一看，只觉那圣主相貌奇特，神似一只章鱼。

泰琳沉思片刻，忽然像捡到宝贝一样拉起祭司的手，直奔主题：

泰：菲欧娜小姐，您信仰的教派中有没有关于锁定时空或者束缚灵魂的说法？

祭司反握住泰琳的手，又抬起胳膊举到她面前：

菲：空间学说与灵魂学说向来在各教派通用，比如我正在练习的，只是时空操纵技术的冰山一角……

泰琳吃惊地看向她举起的胳膊，只见菲欧娜抓紧自己手腕，念了句奇异的咒语，另一手在同一位置轻轻一挥——本应击掌，如此一来竟轻松穿过了自己的手。

什么感觉也没有！

是真实的穿越！

泰琳突然像三岁小孩一样咋呼起来，激动地推搡着约瑟夫：

泰：先生你先去找卡尔聊聊，我和菲欧娜小姐有话要说！！

约瑟夫知道泰琳又要背着他“干好事”，保护隐私本是一路以来例行公事，但现在要去和卡尔聊天，那可实属艰难……

无可奈何，约瑟夫只得向卡尔的方向挪步，一面挥手向泰琳示意，叫她安心做事去。

回过身又发现，卡尔注意到自己向他走来还慌张地退了退。

这……

算了算了，就当是帮泰琳问好。

约：卡尔先生，在下名叫约瑟夫，我朋友说她曾见过你，让我代她来向你问个好。

卡（头像过一阵补上）：……

卡尔紧张地理着衣角，许久崩出两个字，

卡（头像过一阵补上）：……谢谢。

鉴定完毕，话题终结者没跑了……

约瑟夫努力暗示自己不能被雷到，主动发问：

约：先生还记得她吗？

卡（头像过一阵补上）：……

卡尔向泰琳的方向望去，满眼迟疑，许久许久也不开口。

看吧，人家都不记得你了！

约：给个提示哦，她叫泰琳~

约瑟夫开始活跃气氛。

卡（头像过一阵补上）：想起来了，

卡尔谨慎地把目光拉回地面，

卡（头像过一阵补上）：小我两岁……

还是个细节控！？

接下来的近两个小时，约瑟夫用尽浑身解数与这个内向的入殓师攀谈。

原来卡尔没他想象得那么可怕，摸清套路后，约瑟夫投其所好，两人越聊越投机。

最后他问道法国的现状。

卡尔说，革命的尾声还在延续，民间流传着路易十七尚未死亡或早有同胞的流言，资产阶级新政权的部分人相信这一谣传，正授命私下里寻找着传闻里波旁王室的遗孤，虽然不清楚目标人物的相貌甚至性别，但据说已经有了线索。

简单几句话听得约瑟夫一身冷汗，他心虚地回想自己在画箱中藏了十几年的西洋剑——皇族的遗物。

假如有天他一个不慎，使得偷藏在画箱底层的佩剑被曝光，眼尖的官员或民众很有可能认出他的身份……

怎么办？丢掉？可哥哥乃至整个家族的记忆都在里面。况且即便想丢，又该如何不被任何人察觉？

继续保存吗？这样自己和泰琳都随时可能有危险。

不不，他们不可能疯狂到把全世界的人类搜身。

——最终，约瑟夫这样安慰自己。

见约瑟夫走神，卡尔以为是自己的说法太过沉重，思考了无数种新话题，准备好久才开口。

卡（头像过一阵补上）：先生说以绘画为生，

卡尔小心翼翼地询问，

卡（头像过一阵补上）：为什么选择这条路？

可惜话题本身无害，却恰恰是约瑟夫的死穴。

约瑟夫当然不会说是为了纪念兄长，那是找死。

说“只是单纯喜欢”？卡尔是个聪明人，听出他的敷衍反而会想得更多。

约：记录重要的画面，是我一生的幸事。

约瑟夫这样回答。

卡（头像过一阵补上）：如果您离去了，那些画面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卡尔似乎不是很懂人情冷暖。

约瑟夫也不慌，温和地扬起嘴角，心中早有了答案——

约：我终将逝去，只愿时光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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