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边伯贤跑前跑后的照顾吴世勋两天了。
那天和朴灿烈吵完吴世勋就发了高烧,边伯贤昼夜不分地守着,这会儿终于是退了些。
“朴灿烈呢?”
吴世勋两天来第一次开口讲话。
这两天他虽然烧得迷糊,也知道是边伯贤在照顾他,他虽把边伯贤当情敌看,也是乖乖的,给药就吃,给水就喝。
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身体到极限了,折腾不起了。
他还不想死。
但是他不和边伯贤说话。问他什么也不理。爷是让你伺候,可爷的气节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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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边伯贤还以为这位烧哑巴了,听见他说话松了口气,帮他换了块额上的帕子。
“真不知道。”看他不相信的眼神,边伯贤又补充道,“和你吵完就走了,现在都没回来。”
吴世勋点了下头算是信了。“金钟仁呢?”
“去办事一直没回。”边伯贤熟练地把吴世勋扶起来,在背后垫上枕头,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他的伤口,“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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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张嘴,定定的看着边伯贤。
“烫?”边伯贤尝了一点,小脸皱成一团,“那个…不烫,就是…有点苦。”
太苦了。
这家伙平时是怎么喝下去的?真牲口。
“要不我去给你放点糖?……我脸上有东西吗?”边伯贤觉得自己的脸要被吴世勋的目光烧出一个窟窿。
“边伯贤是吧。”
“嗯?嗯。”
“为什么要照顾我?”
边伯贤想了一下答,“王府里大家都有事情做,就我一闲人…而且感觉你是很重要的人呐,对王爷也是,对钟仁也是。”
那天他们的对话边伯贤在门口也听了个大概。都把人家兄弟嚯嚯死了,这要换个别人,还留他在府里养伤?朴灿烈绝对分分钟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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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我好。”
“啊?”边伯贤不明所以。
“这样我以后杀你的时候可能会下不去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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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去了皇陵。
那里面埋了很多人。他的亲人。
母亲。祖母。大哥。二哥。四哥。五哥。九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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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育九子。
到三皇子继位,只活下四人。
大皇子出生便夭折。四皇子自幼体弱多病,十岁那年发了场高烧,也去了。
先帝病重,二皇子和五皇子,一个长子,一个嫡子,两人明争暗斗的结果就是把对方都给搞死了。
三皇子登基不到一月,就以谋逆之罪斩了九皇子。
这场皇位之争幸存的,除了现在的皇帝,只剩玩世不恭的六王爷,手握兵权的七王爷和同样体弱的八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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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在这场乱斗中起了很重要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而他自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帮朴灿烈登基。
不管朴灿烈本人愿不愿意。
吴世勋就是要把自己觉得好的强加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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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世代为将,战功赫赫,作为吴将军的独子,吴世勋从小在宫中生活,和皇子们一起长大。
那时的他,纯净的如同一块无暇的白玉。在那黑暗的宫中,任谁都想捧在手心里护着。
吴世勋和朴灿烈看对眼之后,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
后来毁在了吴世勋那种疯狂的,偏执到变态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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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弟…”朴灿烈哑着嗓子,“对不起…”
九王爷被斩之时朴灿烈还在外征战。
既以谋逆之罪处决,皇帝本不想将他葬入皇陵,还是六王爷说了句,二哥五哥也犯了错,还不是在里面躺着?人都死了,皇兄现在在皇陵给九弟找个地儿,还能显出您的仁厚之心。
六王爷看着没正形儿,心里明白着呢,如果说那两位哥哥是早就对皇位蠢蠢欲动,罪有应得,那九王爷纯属躺着也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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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在皇陵给九王爷守了三天墓。
临走时冲着墓碑凄凉的笑笑。
“九弟,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可笑吧,我都瞧不起我自己。”
“一个是我的同胞兄弟,一个……是吴世勋。我对谁都下不了手。”
“等哪天…我去见你的时候,你还会认我这个哥哥吗?”
“如果有来世,我们生在平凡人家,哥哥一定好好疼你…把这辈子欠你的,加倍还你。”
“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保护你。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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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陵,朴灿烈只想赶紧回到王府。
他有点想边伯贤了。
那孩子笑起来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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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安慰一下我吧。
我真的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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