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勋，就此别过吧

第十四章

吴世勋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曾几何时，朴灿烈也是这么吻他的。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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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差人去将军府报信，吴将军到底还是舍不得丢下这个儿子，嘴上说着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傍晚时分还是按不住派人来接。

出乎朴灿烈意料的，吴世勋异常平静地上了轿子。没说一句话，也没再看他一眼。

那淡漠的表情，让朴灿烈有一种再也不见的错觉。

那个笑眼弯弯叫着灿烈哥的少年，怕是在自己拔刀相向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回忆忽然上涌，朴灿烈想起当时，吴世勋握住自己刺过来的剑，他的手在流血，顺着刀刃滴在地上红得刺眼，可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紧紧地攥着。

他说，朴灿烈，也许我欠很多人一句抱歉，可我从未对不起你。

他有罪吗？是的，他害死很多人。

他错了吗？……或许，只是爱得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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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夫快走出大门的时候，被朴灿烈吼住。

“世勋……”朴灿烈踌躇一会儿，他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照顾好自己。”

没有回应。

朴灿烈点头示意轿夫可以走了。

“等一下——”

边伯贤气喘吁吁跑过来，顺着轿子上的小窗丢进去一个小包裹。

“吴大公子，好歹相识一场，这个给你就着药吃吧。“

依然没有回应。

早就习惯了吴世勋的爱搭不理，边伯贤冲轿夫挥挥手，“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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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真的走了。

朴灿烈目送着那顶轿子消失在拐角处。

吴世勋，我们就此别过。

离开我，好好生活吧。

为你自己而活。

“王爷，你还有我。”边伯贤抱住朴灿烈，在他胸口乱蹭。

他见不得朴灿烈不开心。

朴灿烈面色柔和了些，轻轻顺着怀里人的头发。

“你刚才给了他什么？”

“糖，给你吃过的那个。”边伯贤笑得灿烂，好像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朴灿烈回味着，不禁点头，“味道不错。”

“你想吃吗，我又买了很多。”

“我是说你。”朴灿烈在他唇上轻啄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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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可比糖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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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坐在轿子里，眼神空空的。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的，是朴灿烈的声音。

他说，世勋，照顾好自己。

可没有你，叫我如何是好。

方才忍了很久才没问出的话呢喃出口：朴灿烈，你可还爱着我。

我为你赴汤蹈火，到头来……毫无结果。

吴世勋很想哭，抹了两下脸才发现根本没有眼泪。

突然……好疲惫。

吴世勋合上眼睛，似梦非梦间听见朴灿烈说，爱过，现在不爱了。

你看，我知道答案的。

不问出口，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份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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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做你朴灿烈的吴世勋。

可你已经是边伯贤的朴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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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打开手里精致的包裹，看着整整齐齐摆放的糖块。

每一块都在嘲笑他的失败，每一块都在讥讽他的落魄，每一块都在告诉他，你输了。

人家拿一块糖就哄得一愣一愣的男人，你拼上全部都留不住。

胸口好闷，快要透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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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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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的下人听见动静忙掀开轿帘，只看见不省人事的吴世勋和散落一地的糖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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