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西南便是开封府就,王旁心里想着那开封府门前的鸣冤鼓.戒石铭;开封府大堂的威严肃穆;太极八卦台.三清殿,以及英武楼,包大人会在哪里见他们呢?不过他想的都不太对,开封府正门那些**雄伟的建筑组群是开封府日常办公所在,王安石找包大人这是私事,当然要走“后门”。
王旁兄弟二人跟着王安石的小轿,从开封府正门一侧街巷转了过去,沿着着开封府的高墙行走,至最南门是包大人的府邸。 包府的老管家将他们带到包大人书房,包大人和王安那寒暄客套。王雱及王旁站立在父亲身后,毕恭毕敬即不敢抬头也不敢偷看包大人。王旁耳边听到王安石说到:“你二人拜见包大人!”两人急忙行礼。却听见包大人高亢爽朗的声音:“你二人抬起头来。”
王旁赶紧抬头好好看看这个活着的包拯,这一看竟和印象中小说戏剧中都不尽相同,只见包大人正坐桌案后面,头戴乌纱帽,身穿紫色袍服,腰上一条黑色丝绦上用银线绣花;这个衣着没什么差矣,倒是这张脸,浓眉大眼,古铜色皮肤,胸前飘飘长髯,年过五旬;不开口说话神态平静却目光炯炯,颇有些不怒自威。
古铜色啊,有没有!不是黑的,脑门也没有月牙,确切说包拯还有三分斯文七分英俊。目光一对视,王旁赶集低下头,心里就琢磨这写书人脸谱画也太厉害了。
他心里怎么想的包拯自然不知道,他已经听说王安石的两个儿子,长子博学多才,次子有勇有谋,今天一见果然两个孩子都是仪表堂堂。他看看元泽又看看王旁,忽然指着王旁对王安石说到:“王大人,这公子是否就是邸店救人那个公子?”
王安石惊讶的看着包拯,他还没说哪个是呢:“包大人断案如神,此字确实是我信中所提的次子王旁。”
王旁和元泽对视了一下,王旁嘀咕着:“自己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这包相爷怎么知道的?”
王安石瞪了王旁一眼:“若无不可没了规矩~”
包拯哈哈哈大笑,他对王安石说到:“我只是听闻长子熟读诗书,并且十分好学。刚刚让他们抬起头,长子行礼便自然垂首,况看远近之物时眼睛微虚,此乃长期看书所致。而这次子……”,他顿了一下审视着王旁“虽也恭敬,但目光中锐利,而且这神情中的不逊之色,正可应了刚刚病愈而久不读书的感觉。”
王旁听这话怎么也不像在夸自己,似乎王安石也这感觉,王安石说到:“养不教,我做父亲之过。心中自觉的愧疚此子,所以他希望师从有名。”王旁站在身后听罢心中很是感动。想说话刚要出声,就见元泽拽了他一下,心里明白元泽在提醒他不该说话。
可他们只见的小动作哪里逃得过包拯的眼睛,包拯看了他一样转向王安石说到:“王大人,你我同殿称臣,又在同在群牧司,王大人到任几日的工作老夫看在眼里,能力确实很高,老夫也很满意。既然大人如此高看老夫,这拜师到不是什么,只是论学识朝中高手云集.让老夫教怕委屈了令郎”
“包大人过谦,若我说大人学识第一,也怕大人您人我阿谀奉承,但说做人刚直不阿,断案之神奇包大人无人能比。二子虽然不懂太多文墨,但为人憨厚正直。”包拯不语听王安石继续说。
“我想让二子跟随大人多学些断案之事,将来也会有用场。还可以跟大人多学做人之理。”
王旁没有想到王安石想的如此周到,包拯也见他说的恳切。点点头说到,“那我倒要考一考他,我出三道题若他能答出,我便收此子”
三道题?又是考试,本来已经想到了会有此一劫,但是福不是祸,反正包拯不能因为自己答不上给自己铡了,包公案听多了干脆赌一把。想到这王旁从王安石身后走出,站立屋子中间,抱拳拱手说到“请大人出题”
包拯见王旁落落大方先在心里给了几分好评,开口说到,“第一题简单,是一个小案子你听好。我曾经断过一案,两个妇女争一个孩子。都说孩子是自己的一面一个拉扯小孩。我命将小孩子一分为二,案子即可水落石出。你可知到缘由”
他知道包拯最擅于察言观色,假装想想,看看王安石和元泽,看他们也一脸的茫然,确定他们并不知道此案,心中暗笑,看来没有媒体报纸消息传播的就是慢,况且包拯的故事都是后人总结,在当时不知道的人还很多。
觉得思考的时间差不多了,总不能自己比包拯还聪明吧。然后抬头看看包拯,包大人果然正观察着他。王旁说到:“先放开手的是孩子的生母”
王旁说完,包拯点点头。见他拿起纸笔刷刷点点在之上写了一首诗,对王旁说。你拿去念来。 王旁走进桌案前双手举起大声朗读到:“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做钩。仓充鼠雀喜,草尽兔狐悲。史册有遗训,毋贻来者羞。”念完又双手将纸张放于书案上,向后退了几步站好。
包拯看看王安石:“此子识文断字甚好。不过还有这第三题。”
他顿了下看着王旁到:“你可知史册有遗训,毋贻来者羞。说的是什么吗?”
王旁从容对答到:前诗乃包大人所做,诗中所提遗训为宋太祖遗训: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苍难欺!包拯一拍桌案:“好,孺子可教也!”
说罢对王旁和元泽说到,“你二人且堂下等候,我有事与令尊相商!”二人听完退了出去。
包拯见他二人推出,说了一声,“王大人,你且近前来!”
王安石离开座位向前走了两步,只见包拯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王大人,你可知罪!”
忽听包大人严肃的问“王大人,你可知罪!”
王安石一愣到:“小人不知,请大人明示”
包拯威严的扫视着王安石:“我已派人查过,你父子进京之前并无人几人知道你有这二儿子,主户也并无记录。这里可有隐情?”
王安石见包拯问起便不隐瞒回答到:“实不相瞒,两子几乎同时落生,旁儿出生之后从不啼哭。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见他毫无动静,只是摸着有体温有鼻息。本以为存活不住,便未报登记。哪知道这子照常吃喝,再大些发现此子常发呆,不曾讲话。那段时间王则造反鼓吹巫术,人心惶惶。怕这孩子被定为不详之物,所以一直藏在深宅。但不知道为何,进得京城竟因落水生了一场大病,病愈之后和正常人无异。本官所来也是考虑旁儿没有正式身份,如果能跟随包大人堂前左右。或者将来有勇武之地。”
包拯听罢心里很难过,自己儿子十几岁夭折,作为父亲的心情他太理解王安石了。半晌沉思他说道:“可怜你为人父的爱子之心,这孩子很是聪明,我观他面相也不似奸佞或有不详之兆。若王大人不介意,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还望包大人指点!”
包拯叹口气缓缓说到:“拜师的事就算了......”停了一下,他心里似乎有个决定,有种冲动。
王安石心下凉了一半,但见包拯话没说完,值得继续听下去。
包拯停了一下接着说:“今日见到令郎之锐气,让老夫想起我儿包繶,故明白你做父亲的心情。王大人若不介意,我想收王旁做义子。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王安石忙深深一揖“多谢包大人!”他心中大喜,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更何况包大人执掌三司使,户部的事更是不在话下,旁儿也可以有正式身份。
包大人见王安石同意,高兴的说到:“快唤我旁儿进来!”
王旁兄弟二人正在廊下等候,元泽问王旁怎知那孩子是哪个妇人所生。王旁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爱,所以放手。”
他岁说的淡然,元泽却长大了嘴巴,半天才喃喃说道:“没想到,没想到弟弟病愈之后,说话也是如此高深!”
“不是我高深,是包相爷的题目太简单了。”王旁说的是实话,包拯的这三道题目颇有放水的嫌疑,对于自己来说也未免太简单了。
元泽撇了撇嘴:“哼,刚夸你几句而已。不过,兄弟你可真是神奇,想不到大病初愈竟有这样深的理解和造诣,我还真羡慕你。”
羡慕我?要不我让痴呆十几年?或者让你倒退几百年你试试?王旁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么说,他呵呵笑了笑,刚要开口,却见老管家朝他们走了过来:“二位公子,包丞相有请。”
“走!你说,咱爹爹和包丞相刚才都嘀咕什么呢?”两个人一边走着,王旁一边问着。
“哼,大概是你没过关!”元泽说罢,又觉得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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