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瑞嬷嬷点点头，依旧挂着无害的笑容。

瑞嬷嬷：老奴明白，小姐放心，既然小姐信任奴婢，往后您这院子里就交给我了！

墨雪槿微微颔首，又对着月儿和星儿吩咐到。

墨雪槿：你们日后也听瑞嬷嬷的吩咐，要知道咱们四个如今是一体的，蓝氏已经恨毒了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们，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她便无计可施！

“是，大小姐！”月儿和星儿郑重地点点头，表情十分严肃。

墨雪槿笑了笑。

墨雪槿：不必弄得和要上战场一样，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必要过的舒心惬意，万不可让人觉得咱们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瑞嬷嬷：你们这两个丫头，这般严肃作甚？往后就是见了那夫人身边的人，也要和和气气的，可别为大小姐惹了闲话！

月儿和星儿表情有点儿纠结，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不过既然大小姐和瑞嬷嬷都这样交代，她们也只管这样做就是了。

瑞嬷嬷又从自己带来的行礼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墨雪槿。

瑞嬷嬷：这是玉容膏，抹在身上的淤青处，两天便可恢复，且肌肤会比过去更加莹润白皙！

墨雪槿微微惊讶，打开瓶子闻了一下，果然清香宜人。

墨雪槿：这药定然价格不菲吧？

瑞嬷嬷：价格倒不贵，只是外面见不着这玩意儿，是老奴根据西域传进来的方子，自个儿调制的，您只管用就是！

墨雪槿点头，让月儿收起来。

墨雪槿：现在还不好用，否则被有心人知道了，还当我这伤是作假的！

月儿：这药膏闻着就很香，瑞嬷嬷，您可真是个百宝箱！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墨雪槿也终于心满意足，能够得到瑞嬷嬷的倾心相助，往后自然是事半功倍。

瑞嬷嬷笑过之后，才开始细细打量起墨雪槿屋子里的陈设，在看到窗前那盆绿色植物后，突然皱了眉。

瑞嬷嬷：主子，这草是您自个儿摆的？

墨雪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墨雪槿惊了一下，不会是有毒的吧？

瑞嬷嬷走过去，将花搬过来。

瑞嬷嬷：这是含羞草，小孩子家最喜欢拨弄它玩，想来大小姐也曾经喜欢摆弄吧？的确是个有趣的草，可惜若常年接触，头发和眉毛都会干枯变黄，直至脱落！

墨雪槿心头大惊，月儿和星儿都跟着白了脸。

月儿：这竟是个害人的东西，那二小姐岂非存心要害我们小姐？

墨雪槿：凭她恐怕还没这份心思，蓝氏真是拐弯抹角地想要害我啊，看来她身边的人也不全是饭桶，竟然懂得用这么隐蔽的法子害人！

星儿：太可恶了，我砸了这害人的东西！

星儿愤怒地搬起那盆含羞草，想到自己没事儿也喜欢拨弄它玩，还觉得那叶子一开一合甚是有趣，现在惊了一身的冷汗。

瑞嬷嬷赶紧制止了她。

瑞嬷嬷：莫急，这草你只要不去碰它，便没有大碍，若是你砸了，想来会有更毒的花花草草送进来！

墨雪槿也点了点头。

墨雪槿：那就摆回去吧，今日也累了，明日早些起来，准备大清扫，我这槿兰苑好久没有彻底打扫过了！

“是！”三人都应下了，吃罢晚饭，各自便歇下不提。

第二日一早，墨雪槿就梳洗停当，吃罢早饭，就让星儿召集了槿兰苑所有的下人在园子里集合，说昨日在房中发现了蟑螂，必须要清扫槿兰苑的角角落落。

下人们平日里懒散惯了，做事皆是应付了事，所以槿兰苑自然有很多地方都杂乱的很，若要一日内清扫完毕，自然要费不少力气，有些人就不乐意了。

申嬷嬷：大小姐平日里也不注重这些，咱们日日都清扫，哪里能有多脏，非得折腾我们！

平日里负责洒扫的申嬷嬷嘀咕起来。

月儿听了，冷笑一声。

月儿：让你们做事，便去做，哪里来的废话？难不成大小姐还指使不动你们了？

“月儿姑娘，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日日的差事都做不完，今日还额外要我们彻底清扫一遍，咱们虽然是下人，也不能这样作践吧？”管嬷嬷不服气地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总之就是不情愿去做，一个个都懒懒散散地立在那里，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月儿气的脸红扑扑的。

月儿：你们这是要反了吗？

申嬷嬷：奴婢们可没这么想，只是啊，日日都清扫，也从未见过什么蟑螂，怎么就大小姐见着了？

申嬷嬷开口争辩。

月儿刚准备开口教训她，瑞嬷嬷和星儿就领着墨雪槿出来了，墨雪槿在屋子里已经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故意此时才出来，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一下院子里的下人，将各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墨雪槿：你们可是不愿意做事？

众人对这个大小姐懦弱的大小姐可没放在心上，还不如月儿和星儿这两个泼辣的一等丫鬟在下人们面前有威慑力。

所以墨雪槿说话，连个搭理的人都没有，全都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甚或有过分的，还窃窃私语起来。

墨雪槿嘴角露出些许笑容，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

墨雪槿：嗯，罢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做，那我总不好强求，月儿，你去回了祖母，将这些下人全送到别处去当差吧，槿兰苑可养不起一群白拿月例不干活的下人！

月儿听了，立马就应附和道。

月儿：是，奴婢这就去，对了，先容奴婢将卖身契拿着吧，说不定老夫人也不愿意再用这些人，到时候要发卖，省得我再跑一趟！

墨雪槿赞许地点点头。

墨雪槿：还是月儿办事让人放心，考虑的十分周到，你去吧！

院子里的下人这才慌了，往后无论她们怎样散漫，也没见大小姐动过怒，有时候看不过去也就弱弱地说上几句，见没有人理她，也就罢休了，今日竟然想着要打发她们。

“大小姐，我们又没犯什么大错，怎么能发卖了奴婢们！”管嬷嬷气呼呼地说。

墨雪槿看了她一眼。

墨雪槿：你们这样的奴才，本小姐可不敢用，连主子的话都敢反驳，再过些日子恐怕要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到底谁才是主子都弄不清楚了！

“大小姐恕罪，奴婢们现在就去打扫，请小姐千万别打发我们走！”有几个二等三等的丫头已经顶不住压力，跪在地上开始求饶了。

墨雪槿看了她们一眼，刚刚这几个倒是没有说过话，虽然也没有立刻去干活，但好歹算是保持了中立，她点了点头。

墨雪槿：你们几个先到一边儿去，待会儿再发落你们，其他人就等着祖母的回话，准备去其他院子当值吧！

其余的人倒是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管嬷嬷也一副浑不在意地提醒道：“大小姐要一下子打发了这么多人，怕是明个儿就连饭也吃不上了，老奴好心提醒您一声，三思后行啊！”

墨雪槿看了她一眼。

墨雪槿：不劳嬷嬷操心，外婆那边有的是听话又懂事的奴才！

申嬷嬷：大小姐，我们可都是夫人为您挑选的，您就这样打发我们，难道不应该经过夫人同意吗？

申嬷嬷以为拿出蓝氏说事儿，墨雪槿总要有所忌惮。

墨雪槿笑了笑。

墨雪槿：莫非管嬷嬷你们都是得了母亲的嘱咐，才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怠忽值守，弄得我槿兰苑如此不堪？

申嬷嬷被噎了一下，自然不敢把责任推在蓝氏身上，只呐呐地回道。

申嬷嬷：奴婢们可没有怠忽值守，日日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做活，一直要做到天黑，您是千金小姐，哪能体会做奴才的辛苦，竟然还说这样的话，哎，真叫奴婢们心寒啊！

一众人自然也觉得申嬷嬷的话有理，纷纷拿一种怨愤的眼神看着墨雪槿，似乎都有一种被冤枉了的不平。

墨雪槿瞥了一眼院子里杂乱的花草，以及角落里堆得那一团杂物。

墨雪槿：这就是你们日日尽心尽力的证明？我倒不知，有这样做事的奴才，还敢跟我邀功，原本我只打算打发了你们，看来得好好地责罚你们，才能让你们长些记性！

瑞嬷嬷：大小姐，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不必太过苛责，只每个人赏十个嘴巴子也就得了！

瑞嬷嬷好心地提示道。

一般人处罚下人都是打板子，少有打脸的，瑞嬷嬷说要打脸，虽然数量不多，但出去给人看了那是最没脸面的处罚，发卖出去，也难有人肯买下她们。

墨雪槿点点头。

墨雪槿：瑞嬷嬷心慈，便依了你吧，你们几个就帮我执行，打的轻了，可别怪我也一并发作了你们！

刚刚几个认错的丫头都赶紧应和，取了竹板子，就准备要动手，那几个老妈子和粗使的丫头可不愿乖乖领罚，纷纷叫嚷着：“大小姐你好狠心，我们如此尽心服侍你，竟然还要打我们，您这样的主子谁敢再来侍奉你，我们真是跟错了人啊！”

“是啊，好狠心的小姐，我们不服，我们要找夫人评理，凭什么要打我们！”

墨雪槿：你们要找夫人评理是吗？行啊，星儿你去把夫人请过来，看母亲是帮着这些奴才还是帮着我这个小姐！

墨雪槿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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