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枯藤衰败在故里,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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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夜色里,眼前的少女微微皱了下眉,眉睫低顺,水光潋滟的眸,给人一种毫无攻击性的柔软感,朴灿烈止住步子,单单站在原地,心也不自觉随之平稳下来。
可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混沌感、错位感交替而来。
顿了顿,随后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因为那里有亮光,太刺眼、触不及。
洪荒时光倒流,画面转移在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身上,小姑娘用手指顶了顶他脸颊。
小男孩又圆又壮实,虽然体型在同龄人中偏大,但无端却不难看出精致,尤其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少了份柔媚,多了份淡漠。
“你天生就这么胖吗?”小姑娘怯生生问他。
他咬牙切齿回头瞪她,头一次这么急切想去反驳,口中挤出两个字:“不,是!”
那是朴灿烈第一次见纪晏殊,只不过对方好像忘记了,至始至终只有他记得。
令人艳羡的背后,是隐忍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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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的夜,寒风凌冽。
坐在床头的女生衣着稍显单薄,看着手机亮起的屏幕,借着微弱的光,她看清了上面显示的五个字——我不想见你。
视线被眼泪氤氲得模糊,纪晏殊想动动身子却是无力,深深的梦魇感迎面覆盖而来,铺天盖地的,没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身遭燃起一股一股的灼热感,夜里静得似乎只有火苗独自燃烧的声响,这份灼热逼得她醒来,睁开双眼却是满目仓皇。
环顾四周,大火蔓延了屋子,惊心与绝望是心中最直接的感官,浓烟呛得她屏住了呼吸,甚至想呼救都发不出声音。
纪晏殊挣脱无力的束缚,赤着脚跑下床去开门,踩到了稀碎的坚硬物,顾不及脚板被锐利擦破的血迹,握着门把,却发现门打不开。
火势惊人,整个屋子被烈焰包围。
从门口到窗台,未拉紧帘子的窗外,映照着漫天通红的火光。
远远的,微弱亮着的屏幕下,那五个字依旧活跃地跳跃着,在火光中尤为显眼。
——我不想见你。
——我们就到这里吧,就连同过去的回忆,就到这里吧。
黑夜里,熟睡的人影蓦然惊醒。
纪晏殊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喘息不止,被汗浸湿的头发贴在脸颊,额边发丝稍显微乱。
好一会儿才压下心惊,却仍是心有余悸,满脑子全是大火覆盖的屋子,以及边伯贤那日与自己诀别而发来的简讯。
一阵微响,黑暗的空间突来一抹亮光,她呆滞地转头看向门口时,入目是纪母的脸。
“晏殊,是做噩梦了吗?”
“嗯…我没事的,妈。”
纪晏殊声线轻浅,是初醒的干涩,还带着噩梦后微微沉重的呼吸。
杨妤转身倒了杯温水来递给她,面色有些担忧:“方才听见你惊呼,我放心不下来看看你。”
纪晏殊握着手中杯子,自然知道杨妤是在担心什么,指尖微微用力,笑了笑:“妈你放心,鹿晗与时书两情相悦,他们既然订了婚,我也不会做坏人去破坏别人。”
杨妤一愣,显然没想到女儿会这么直接说出他们避讳,可直接也是好事,与其恋恋不忘找罪受,倒不如直接放下,她这个女儿,她宝贝了半辈子,又何尝不替她难过。
纪晏殊坐在床边慢慢喝着温水,刚才的噩梦失的汗让她失去了太多水份。
杨妤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眼她却欲言又止,斟酌后,还是开口:“晏殊啊,其实有些事并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小书……她是我们纪家人该还的债,你父亲操劳了大半辈子,若不能还了这债,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安逸的。”
纪晏殊轻轻抿唇,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侧颜沉浸,半晌才转过头:“我知道了妈,绝对不会再参与进了。”
窗外月色溶溶,有些事时间久了,那层简单的寓意似乎也变了质。
景物变了,事物变了,人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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