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离开后,也不知去没去县衙,总之他们家的人再也没来找过麻烦。
经过这件事,容诚和云清的关系倒是又恢复如初了,先前泼水的事,二人及其默契的选择性失忆。于老太见状,心里那不该有的念头又萌生了出来,时不时将云清拉过去教她勾引容诚,云清都替她累得慌。
没过多少日子,雪彻底化干净了,天气逐渐变暖,农人也要开始春耕了。
春耕对于农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事,家家户户都提前准备着。
云清开始有些发愁,去田里干活,她指定又晒黑了,这些日子做的努力白废了不说,重活一世,她可不想像于家村这些个女人一样,被当成男人用,天天风吹日晒皮糙肉厚的。
云清倒是不怕吃苦,她是怕自己白吃苦,就像上辈子一样,干的比谁都多,吃的比谁都少,到头来过的还是活的最苦的。这辈子她的努力要看见回报。
种田明显不是个好路子,到时候卖粮食的钱她根本捞不到不说,关键问题她在将军府养尊处优了多年,田里的活难免生疏了。
做生意的话,云清现在资金不足,只能暂时走一步算一步了。想来想去,还是逃不了暂时去种田的事儿。
容诚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直默不作声,到了春耕的时候,于家人带着农具准备下地的时候,容诚突然对于老太道:“让于大丫留在家里伺候我吧。”
“这……”
于家人少田多,还没有男人,本就麻烦。少了个最勤快的于大丫,更是干不完农活了。
于老太道:“容公子,我们家人少地多,实在干不完农活,您看能不能让大丫抽时间伺候您?”
容诚知道,春耕对这些靠土地吃饭的农人而言很重要,他也不好干预太多,闻言道:“那这样吧,上午于大丫去天里,吃过午饭后留在家里。”
容诚根本不需要人伺候,他看得出于大丫并不是懒散之人,但爱臭美,这几日估计是怕晒黑了发愁。
午后那段时候是最热的,哪怕是春天,过一阵子日头晒人也够遭罪的。
原本都做好想出出路以前被晒成黑煤球的云清,对此感激不已。她不是傻子,不相信这种事是巧合。
毕竟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容诚根本没真的需要她伺候什么,反而大多时间教她读书识字了,这种时候提出这种条件,明显是想帮她。
事到如今,云清最初对容诚的印象几乎可以说是天翻地覆了。
他既不是什么娇贵的少爷,也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除了有点少爷脾气,不大擅长说好听的话之外,其他方面当真是个极好的人,就连先前觉得薄情的面相,如今看着也越发好看顺眼了起来。
虽说她当初救了容诚一命,不过云清觉得他还的也差不多了了,她本也没想什么报酬,容诚一直如此,她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偿还他这份儿恩情了。
就这样,云清上午跟着去田里干活,下午比较热的那段时间,便留在了家里,在容诚房里练字。
于家村的其他女孩子知道此事后,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于三丫更是时不时的就嚼舌根。但每次都被于老太骂的闭嘴了。
云清虽说每日只干一上午农活,却极其勤快,不夸张的说,和于三丫一整日干的活差不多多,而且云清午后还会熬一些银耳莲子羹,放凉后带到田里来,只说这些东西是她问容诚要的。
如此种种,于老太自然向着她,不过还是有些心疼每日那一下午的时间,若是大丫在,能多干许多活呢。
就这样,过了些许时日,天气越发热了起来。
这日,容诚突然说要去县城办些事情,算算日子,县令派去京中传信儿的人也该回来了,他要去打探一下情况。这日云清便要在地里一整日。
容诚出发前,问云清道:“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
云清道:“帮我捎些绿豆回来吧。”
天越来越热了,回头熬点绿豆汤,做成点心都是极好的。
容诚走后,云清跟着于家人来到了田里,比较倒霉的是,现在正好赶上了施肥的时候,农家肥说白了就是人和动物的排泄物。
于家村的人早就习惯了,上辈子养尊处优了许多年的云清重新接触这些东西,难免有些恶心,不过还是强忍着,表面上未露出一丝破绽来。
到了下午,容诚便回来了,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去了县令府后,县令告诉他,父皇原以为他死了,伤心过度,大病了一场。得知消息后,要他待到京中叛贼清理干净再回去。听县令那个说法,现下局势有些不乐观。他心中牵挂父皇,怎么可能安心留在乡下。
回去的路上途经农田,恰好撞见了云清一家,他将马车停在路边道:“于大丫,回去吧。”
云清放下手中的活计,刚上前容诚眉心便蹙了起来,退后两步,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后才道:“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种田就这样啊。”挑了一上午大粪能不臭么,云清心道。“对了,绿豆买了么?“
容诚:“……”
糟了,他从县令府出来后想事情出了神,居然忘了给她带绿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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