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府中出了玉佩失窃的事后,云尚书更加怜惜起云清这个亲女来,同独孤家的亲事,也开始一拖再拖。
云姝这次不仅连累了云荇,也变相的让自己吃了亏,心中郁闷。偏偏她发现出事后,云荇那个蠢货也不似往日那般巴结讨好她了,尽管面上还是同她客客气气的,不过云姝敏感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来。
凭云姝的聪慧,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二房这是将那件事怀疑到她头上来了。肯定是觉得是她和云清联手害她们!
偏偏二房闷着不说,她主动上门解释岂非显得更心虚。
这个哑巴亏她只能自己咽下去,这次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非但如此,她为了栽赃陷害云清,还答应了派人替她装修房子。实在气死人了!
反而云清那边,这次占了不少便宜去,珠宝首饰得到了不少,住的那破屋子破家具,也被翻新了,好歹住处有个小姐住的样子了。说起来,她倒是真该好好感谢云姝。
云清也确实带着二丫亲自登门感谢了,如今她和云姝走的越近,二房那里疑心越重。
偏偏云姝要装作一副慈祥大姐的模样,还不能赶云清这个不速之客离开,心中又急又气,面上却还要笑着欢迎云清。
往日都是云姝主动去找云清,云清处处小心提防着,如今反过来,云姝为了不希望二房太过多心,对云清避之唯恐。偏偏云清像个毒瘤一样,找她越发殷勤了起来。
云姝总有种云清是故意的感觉,玉佩事件之后,云姝便对这个乡下来的妹妹产生了戒备,奈何云清表面上永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虽说伶牙俐齿的,但给人的感觉心眼很少,而且每当云清同她相处的时候,满眼的敬佩之情根本掩饰不住,看起来真的拿她当姐姐了。
外人看来,这对儿姐妹关系极好,殊不知二人都是在演戏,只是云姝心里想什么,云清一清二楚。而云清在想什么,云姝却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了。
云清装的实在太像,偏偏云姝也不是是傻子,稍微有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就会起疑。
云姝震惊且恼怒的发现,她居然看不透云清这个乡下来的,无论云清是否是故意的,她已经有些处于被动方了。
不过云姝到底是云姝,心中再怎么厌恶云清,面上永远是一个合格的长姐模样。对云清疼爱有加,却也没有因此冷落了云荇和云宜。哪怕众人心中各怀心思,云姝表面上都巧妙的处理的极好。
云清看的出,云姝已经没耐心陪她继续耗下去了。
近几日,云姝不知为何,夜里总是睡不好,白日里永远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却不见颓废,只是给人感觉病恹恹的,配上她那张绝色的容颜,格外惹人怜惜。
夫人见了可急坏了,一再追问云姝才肯说:“娘,我这几日夜夜噩梦缠身,睡不安稳,白日才会如此,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还不是什么大事呢,瞧你这脸憔悴的,这好好的怎么会作恶梦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都梦见什么了?”
“女儿也不知道,隐约记着梦中有个人同女儿在说话。”
“说话?那你记不记得,那人说了什么?”
云姝似乎仔细的想了想道:“女儿记得,他说,他说……”云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到底说什么了?”
云姝叫下人全部退了出去,才道:“他说,寒星危月,主位不保,若不及时除之,府中必有大难!”
夫人闻言震惊的瞪大了眼:“你此话当真?”
“反正女儿是这么梦到的,为此,连着好几日寝食难安,才会如此,不过这只是个梦而已,娘不必当真。”
“怎么能不当真呢?”夫人道:“你梦到这个本就很奇怪了,居然连夜梦到。”
“寒星危月,主位不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你梦到了……”夫人小声嘀咕着,突然,猛的意识到什么,面色阴沉道:“我知道了,寒星指的是云清,主月自然是你,肯定是那个野种快要危及到你了。”
夫人越说心里越觉得害怕:“我就说么,那个云清一个乡下来的,怎么越来越得你父亲的喜欢,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云姝道:“娘,只是一个梦,这样未免太邪乎了。”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不行,我要去告诉你爹,快些将那个云清嫁到独孤家去!”
云姝拦下夫人道:“娘,爹从来不信这些,你去找他说,爹肯定会觉得,您是为了让二妹快些替我嫁过去,才说出这些个无稽之谈。”
“你说的是,是娘冲动了。”事关府中安危,夫人也是一时慌了神,镇定下来后,想了想道:“咱们去找老太君,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夫人带着云姝找到了信鬼神得老太君,将此事告诉了老太君,老太君一听便坐不住了:“姝儿,这种事儿怎么才告诉我们啊。我去找个高僧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奶奶,您确定高僧解梦就一定准么?就算真的解出来了,如娘所说,真的是因为二妹,高僧又能做什么呢?”
云姝有自己的打算,她原本就没做什么噩梦,这些晚上强撑着熬夜不肯睡,才变成这副样子的,就算高僧真的会解梦,说不准还会坏了她的好事!
云姝此言提醒了老太君和夫人,就算真的请来了高僧,发现了什么,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万一高僧发现不了,岂非更糟糕?
夫人想了想道:“娘,说来说去,主要还是在那个云清身上,咱们只要想办法让老爷知道她是个不祥之人,将她快些嫁出去不就行了!”
老太君闻言也觉在理:“那依你看……”
“这高僧还是要请的,只是还需请高僧帮忙演一场戏。”
……
老太君声称云姝近几日噩梦缠身,有些不对劲儿,很快便命人请了个所谓的高僧来,私下里给了好大一笔银子,买通了高僧,在大房做了一场法事。
因为事关云姝,做法的时候,除了老太君和夫人外,一向不信这些的云尚书也在场,关乎他最心爱的女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高僧装模作样的做了场法,问云尚书道:“尚书大人,近期府中是不是新来了什么人?”
云尚书想了想道:“是我流落在外的二女儿。”
“方才贫僧做法时,发现府中近期来了不速之客,与大小姐命格犯冲。”说罢,又问云姝道:“小姐,敢问你那噩梦梦到的是什么?”
云姝看了云尚书一眼,闭口不言了。
云尚书见云姝有些异样,蹙眉道:“姝儿,你梦到什么了尽管说!”
云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胡编乱造的那几句话告诉了云尚书,说罢,立刻解释道:“爹,这做梦本都是些无稽之谈的事。”
高僧道:“小姐,这话可不好乱说,有人做梦是胡思乱想,有的人做梦,可是神仙显灵,托梦所给的警告啊。”
云姝微微蹙眉道:“一派胡言!我同二妹关系极好,她怎么可能冲撞我什么?大师莫要胡言了,领了银子快些离开吧!!”
高僧闻言,语气有几分不满道:“贫僧修行多年,自认命格解梦之事看的极准,从不打诳语,这银子贫僧可以不收,不过贫僧还是要提醒您,别因为好心,最后将自己性命搭进去!”
云尚书闻言,也有几分半信半疑:“有这么严重?”
高僧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看那样子也不像在说谎。
事关云姝性命,云尚书本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虚心问道:“那请问,此事该如何解?”
“倒也不难,想办法让二小姐离开云府,可以养在外面,只要别入了大小姐的地盘,便可相安无事。”
云尚书闻言道:若是一定要养在府里呢?”
夫人和云姝闻言,双双变了脸色,老太君冷哼一声,神色极为不满。
高僧道:“大小姐身上应该是有什么驱邪避灾的宝物,才挡了好一阵子。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二小姐在府中在住一段时日,倒也还撑的住。按理说,二位小姐为亲姐妹,命格不该如此犯冲的,不知为何,住在一起的话,注定了只有一人能享富贵命,二小姐若想在府中留一段时日,就不能当作小姐一般对待,早年二小姐过的什么日子,在府中还过什么日子才行。”
送走了高僧后,云尚书也没有所动作,这种事实在没有根据,他不想因此委屈了清儿。
云姝见状,心底凉了一片。
那个乡下来的野种,在父亲心里竟那般重要了么?她还就不信了!她倒要看看,是她重要,还是那个云清重要!
高僧离开后没几日,云姝突然失足掉进了尚书府的荷花池内,那块用来避邪消灾的玉佩,也磕在石头上裂开了。
云尚书这次被彻底吓到了,对那些无稽之谈更信了几分。没在犹豫,吩咐下去,云清以后就不用按照小姐的待遇了,想起高僧所说,为了防止云清有富贵命,继续冲撞了云姝,云尚书甚至答应了老太君的要求,让云清从小姐的住处暂时搬了出去,和二丫一起,同府中粗实丫鬟住在了一起,去干粗活。
再怎么样,云清在他心里还是比不得云姝的,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应该也不会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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