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容诚还特意将赵大人叫到了御书房,特意慰问了一番,还赏赐了许多东西,封了赵言和为郡王,手中却无半分实权。虽说这些年容诚一直在架空赵家,可是猛不丁对赵大人如此上心,赵大人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便是容诚这些年身为君主最成功的地方,哪怕是在怨恨他的臣子,都是对他心存敬畏之情的,比如赵大人,明明私下里说起容诚来百般不好,容诚突然施以恩赐,心中还是万般感恩戴德的。
容诚此举,无非是希望赵家人别找云清的麻烦。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赵大人战战兢兢的从御书房退下后,回到了赵府,找到了赵言和。
赵言和如今还下不了床,云挽正陪在一旁,夫妻俩有说有笑的,感情和刚成亲的时候没两样,似乎正在讨论着这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的问题。
赵大人见状眉心不禁微微蹙起,他私心里是不怎么喜欢这个没什么出身,还和云妃有些关系的儿媳妇儿的,不过谁让自己儿子喜欢,有些事他也是管不起赵言和的。
赵言和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虽说这次是演戏,可他还是真摔了,若是装的,陛下绝对能查出来。
“云挽,你先下去。”
“是。”
云挽退下后,赵父将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事同赵言和讲了,赵言和听后直蹙眉:“说是让太子代理朝政,太子今年才多大?说来说去,还不是将这一切交给那个女人了么?陛下可真是糊涂!”
无论这些年云挽同赵言和说了多少有关云清的好话,云清在赵言和心中的印象仿佛定了形一般,总之没什么好印象就对了。
若真是将朝政上的事交给一个女人,这岂非要乱套了么?
赵大人也道:“陛下当真是糊涂了!那么个女人,除了会一些狐媚子功夫勾引勾引陛下还会做什么?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她,陛下还真放心!!”
赵言和冷嗤了声道:“依我看,陛下也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父亲你先别同陛下对着来,等陛下走后,那么一对儿孤儿寡母还不好对付么?!”
……
近几日云清有些不舒服,胃里总是泛恶心。
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私下里找太医问过后,自己居然怀孕了!!
云清有些不解的问太医道:“陛下是近些日子才断了药的,之前不是服药了么?本宫怎么会有孕的?这时间对不上啊……”
“回娘娘的话,那药虽有效,却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这都好几年了,您能有孕也不足为奇。”
云清脸色有些不好,原本这么久过去了,他们继续要孩子本也没什么,再拖几年自己生孩子怕是都困难了,可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若是被容诚知道自己有孕了,他肯定说什么也不会将事情交给自己。
眼看他就要出发了……
云清自然也想到了,自己完全可以利用怀孕之事留住他,让他不要上战场面临危险,可是,他真的愿意么……
云清收了自己的私心,同太医道:“劳烦大人先不要将此事告诉陛下。”说罢,塞了些银子给太医。
“这可使不得,臣万万不敢欺君啊。”
“不是让你欺君……”云清有些头痛的看着眼前的老古董:“陛下问你再说,若是没问,你便不必说了,这算什么欺君……”
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那银子:“臣知道了,不过娘娘也要顾虑自己的身子啊。”
“……有劳了。”
容诚是在次日离宫的,离宫前一晚,似乎有些舍不得云清,抱着她柔情蜜意的吻了一会儿后,本想同她行房事,却被云清拒绝了。
“别……”云清本来被他撩拨的也有些动情了,却还是推开了他。
“怎么了?”容诚愣了下,倒也没继续下去,伸出手来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亲道:“怎么?还在为朕上战场的事生气呢?”
“没生气。”云清有些受不了他这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她都是个快三十的女人了,加上上辈子活的,心里年纪五十多了,想想委实可怕。
所以,被容诚这么一哄,总是觉得怪怪的。
“我,我没生气。”
容诚低着头,在她颈间细细的啄着:“那是舍不得朕?”
云清被他弄得有些痒,白皙的脖颈处微微泛红,云清转过身,看着他道:“住口!”
“怎么了?”
“都是……老夫老妻了,能要点脸么?”
容诚眉心微微蹙起,道:“朕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不要脸了?”说罢,又翻了个身,将云清按在了身下道:“朕此次离开,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皇后当真不想……嗯?”
云清愣愣的看着他,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都不曾看够。
都说模样好看的人未必耐看,容诚是初见惊艳,越看越惊艳,更别提他此刻还赤着上半身,想着接下来长时间的分别,云清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叫嚣着将容诚吃抹干净……
不过她可清楚的知道自己肚子里现在有了孩子,不敢有半分乱来。
云清在他薄唇上亲了下,讪讪的解释道:“我今日真的有些乏了,不要了好不好?”
好在容诚也没强迫她,听她这么说,便从她身上翻了身,让她早早睡下了。
这一晚,容诚将云清揽的格外的紧。似乎也有些舍不得。
看起来有些腻歪,不过两个人这些年朝夕相处,几乎从不曾分离过。
……
次日,云清带着云笙和凤翎,亲自送容诚离开了皇城。
临行前,云清悄声同容诚说了什么,容诚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母后,父皇会平安归来吧?”两个孩子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了,你们见父皇做什么失败过?”
其实云清也没什么把握,不过好在这些年容诚给两个孩子树立了一个极好的榜样,在云笙和凤翎的心中,父皇像是无往不胜的天神一般,所以云清说,两个孩子便信了。
哄好了两个孩子后,云清带着云笙来到了御书房,拿出还未曾批阅的奏折来看。元七立在一旁,替其端茶送水,没有丝毫瞧不起女人当政的意思。
容诚总说元七蠢,其实元七也有自己聪明的地方,毕竟能伺候容诚这么多年,重要事情上从未出过什么差错,云清一直觉得元七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物。
如今看来果然没错,一个聪明的太监,便应该知道唯主子的命是从,不该有太多自己的想法,容诚让云清处理朝政,元七便专心伺候云清。这也是他的聪明所在。
云清不比容诚,对这些事物早就熟识了。她还算个新手,处理起来会慢上许多,还要顺便同云笙讲一下,无论他听不听得懂,都要和他讲上几句……
实在是太忙了,午膳都没抽出时间来吃,便让元七随便送了些。
元七跟在容诚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云清喜好辣口儿,送了两菜一汤,一道辣的一道不辣的,还送了道提神养胃的汤来,云清和云笙两个人吃足够了。
填饱了肚子后,母子二人继续批阅奏折,这一批阅,便到了深夜。
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时候,云清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放松。
原来当皇帝这么累,也难为容诚每日都能抽出时间来陪她了!忙碌了一整日的云清很快便入睡了。
好在次日无早朝,朝中那些老东西似乎存心为难她,今日送上来的奏折格外的多,就连元七也看得出来,足足有平日的两倍。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全部送上来了。
云清批阅的时候,一旁的云笙突然道:“母后批阅的过来么,忙不过来的话儿臣可以帮您。”
云清想了想,随便翻了个较为简单的递给他,见他小大人儿似的居然真的一板一眼的批了起来,居然还写的挺中肯。心下不禁有些惊奇。心说难怪都说自己的儿子是神童,比当年的容诚还要聪慧,当真是太厉害了。
云清挑了几个简单的递给他,却无意中看见一个辱骂自己的奏折。
这篇文章文笔甚佳,先是举例的说明了昔日里女人祸国的例子,然后暗讽云清居心叵测,表面上扶持幼子,实则是准备自己干政。
云清想了想,将这篇奏章拿给云笙看:“你瞧,你觉得这个应该怎么批?”
云笙看了一会儿,眉心微蹙的提起笔来,在上面批了两个字。
“以偏概全,狗屁不通!!”写完,似乎还不解气,提笔又准备写什么,却被云清拦下了:“欸……这就够了!”
“……”
“你是太子殿下,又不是脾气暴躁的小民或是富家少爷,有时候不满不比全部表露出来,写的越少越好,剩下的留给他们去猜……”
都说圣心莫测,云清跟在容诚身边这么多年,多少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容诚便一直沉默寡言,许多话喜欢说到一半,剩下的留给旁人去猜,便会令人觉得圣心莫测。
小云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母后,我这么写会不会不合身份?”
“不会,反正咱们年纪小,童言无忌嘛。”
没一会儿,又看到一篇和方才那篇暗讽母后太同小异的奏折,小云笙想了想,只评论了两个字:“狗屁!”
云清见状,唇角微微上扬,心说真不愧是自己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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