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见到了三叔家的六阿哥,跟岳托阿哥同岁,那个子长得可比我家杜度还高。”
“哦?是叫济尔哈朗吗?”
努尔哈赤有兄弟五人,他是嫡长,二弟穆尔哈齐,三弟舒尔哈齐,四弟雅尔哈齐,五弟巴雅喇。除了雅尔哈齐早亡之外,其余三个兄弟都追随着努尔哈赤起兵反抗尼堪外兰。不过,因为老三舒尔哈齐和他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所以努尔哈赤对舒尔哈齐又是格外器重。舒尔哈齐一家子在费阿拉算是个特别的存在,他所住的地方建造得和努尔哈赤的木栅一模一样。大明的使者来访建州时,对这两兄弟的态度也基本一视同仁,所以也有流言说将来建州也必定会像叶赫分出东西两城一样,由两个首领贝勒来统领。
“是啊。”
妯娌俩唠着嗑,三个孩子在炕下撒欢,唯有国欢乖巧地坐在额涅身边。
“听说莽古济怀上了?”
“去年就怀上了,这会儿都快生了吧。你过年没去内栅参加家宴,不知道她那样儿,冬天穿的厚实,她那肚子,根本没显怀呢,偏爱用手一直撑着自己的腰走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上了似的。”
“她就小孩性儿,就是不知道她生了孩子以后会不会改好了。”
“那可难说,兴许日后等她有了女儿,她这性子也改不好,到时候还不如她女儿懂事稳重呢。”噶禄代顿了顿,突然转了话题,“我前几日听到一个消息,也不知道真不真……”
李佳氏微笑着,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哦,什么消息?”
“那个乌拉那拉阿巴亥极是得宠,先头我们不都猜着,兴许是因为她那张脸长得酷似那个女人才……可是听说去年十一月完婚到现在,贝勒爷都没去过其他福晋的房门,就连一向得宠的那个赛母猪的小福晋……也没了辙。如今内栅里真真儿的是阿巴亥一人的天下了,这不,大福晋急了,想着要大伙儿凑份子,给那个女人过双十生辰,借着庆贺,想让她去贝勒爷跟前吹几句枕边风。”
李佳氏苦涩地一笑,所谓雨露均沾,原来竟也能成为女人们争相祈盼的愿望。她觉得有点儿疲累,胸口发闷。
噶禄代叹气道:“说起阿巴亥,我就忍不住想起我家里头的那个女人,真真儿要人命的,那拉氏的那些女人,怎么个个都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那张脸,我真恨不能挠花了她……”说到这,她觉察出李佳氏的异样,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李佳氏眨了眨眼,伸手抹额,结果一手的虚汗:“没……什么。”她胸闷气短的,说话都没什么底气,“许是晚上没睡踏实,有点困了。”
噶禄代急忙唤来侍候的丫头,可一见门口应声跑来的是花儿,不由嗔道:“你怎么用这么个塔拉温珠子[1]在跟前使唤!”推开花儿,怒叱,“去叫苏宜尔哈来!”
花儿险些被推得跌跟斗,但看李佳氏脸色泛白,额头鼻尖冒着虚汗,全身瘫软无力的样子,也知道仅凭自己根本不可能把李佳氏弄去东厢房,忙撒腿往外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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