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扎里跪了下来:“福晋息怒。”
锦歌见状,也只得跪下劝道:“福晋您既已进了这个家门,还是……”
“我进了这个家门,可我还没拜堂成亲呢。”
纳扎里险险晕过去,忙跪着膝行几步,抱住穆图尔贺小腿:“福晋三思,福晋莫说气话,福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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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主仆僵持着,帐篷外舍礼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小儿无赖般地满地踢腾,一身崭新的衣裳扑腾得满是泥污。
苏宜尔哈站在她边上,手里还攥着根马鞭,进退两难地看着格格发愁。
萨伊堪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着苏宜尔哈叱道:“你个老刁奴,舍礼跟我们说时我还不大信,以为她小孩子不懂事,如今看来,倒是二伯性子太好了,惯得这等脾气奴才,居然敢打起主子来了。”
苏宜尔哈再倚老卖老也不敢承受这般指责,忙对着舍礼跪下,放柔了声音哄道:“格格快别哭了,今儿可是大阿哥的好日子,你嫂子在里头坐帐呢,这要让你嫂子听见了,以为我们格格小姑难处,可就……”
舍礼尚未听出言外之意,倒是阿木沙礼懂了,虽然对苏宜尔哈这个奴才不甚喜欢,可是眼下这个情景的确不适合哭闹。
她蹲下身子,将舍礼从地上抱了起来:“快别哭了,说好今儿个你是主,我们是客,哪有主人家把客人丢在一旁哭泣的道理?你难道是想怠慢表姐么?”
舍礼一愣,抽抽噎噎地果然止住了哭闹。
苏宜尔哈大大地松了口气,抬头目光对上阿木沙礼,不由一愣。她方才只注意到那群格格们中有个绿色的身影走近,声音悦耳如黄莺出谷,倒没想过会是这般长相可人的姑娘。
眼前的少女兴许容貌并不是十分出色,与叶赫美人那种五官轮廓十分深刻的长相相比,她的五官长得相对小巧,不过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是格外出彩,即便不笑时亦能带出三分亲切之意。
总的说来,阿木沙礼长得并不叫人有眼前一亮的惊艳,但看在眼里,却极为舒服。
应该是个很得长辈眼缘的。
苏宜尔哈不由想到了李佳氏,微微愣怔间,突然前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随即,满园树冠间栖息的鸟鸦砉然。
惊雀无数,黑色的乌鸦呱呱叫着飞过众人头顶。
苏宜尔哈眼皮突突一跳,回过神来发现阿木沙礼正搂了舍礼细声安抚:“别怕,别怕,乌鸦是神鸟,这是在报喜呢。吉兆……”
她说的声音不高,被满天空的鸦雀呱噪声湮没。
鸟羽振翅,鸦雀聒噪。
一时间,谁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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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恩哲哭天抢地地抱住了阿敏的腿,一副声嘶力竭的样子。
她哭的极为心酸,四周静得没人发出一句声。
直到咣当一声,有人将酒坛子狠狠砸了地上。
努尔哈赤的义子扈尔汉第一个发难,涨红了脸,振臂高呼:“他娘的,布占泰给脸不要脸,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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