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扎里陪着穆图尔贺在简陋的帐篷内一坐就是一宿,期间锦歌进进出出来回跑了七八趟,一点点的汇报外头发生的情况。
“说是要打乌拉呢,外头的爷们都闹起来了……”
“是嫁给布占泰贝勒的福晋逃回来了,说是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快没命了……”
“奴才打听清楚了,那位福晋叫娥恩哲,是建州淑勒贝勒的三弟,已故达尔汉巴图鲁的次女。和长女额实泰、淑勒贝勒的第四女穆库什一起,先后嫁给了布占泰贝勒……”
“说是受了伤逃回来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原先传闻说夫妻吵架,实则是布占泰贝勒动了粗,将人绑在柱子上,扒了娥恩哲福晋的衣裳,当众用苍头箭鸣镝射之。娥恩哲福晋不堪羞辱,这才逃了回来……”
锦歌胜在伶俐,口齿清晰,虽打听来的消息不能一次就全都说清楚,但每一次都回禀的条理清楚。
穆图尔贺面色一冷:“这事真是布喜娅玛拉挑唆起来的是不是?她倒真是个有能耐的……”转念想了想,虽然自己嫁来建州,若发生什么事还得倚靠娘家,不由缓了口气,慢慢笑开了,“咱们叶赫的格格还真是个个与众不同。”
她心里虽怨恨济兰和哈宜呼拿她当筏子与人争斗,以至于她最后嫁给了岳托,但转念想到自己即便不嫁岳托也会嫁给其他人。和布喜娅玛拉比起来,自己的阿玛还算是偏疼自己的,若是也随便嫁个家里三妻四妾的老男人,这争宠的戏码斗起来岂不是更残酷?
岳托年纪虽小,虽不受阿玛待见,继母欺压,但她嫁过来,徐徐图之,只要他不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将来两人总能把日子过好的。
“岳托人呢?外头瞎胡闹的,需要他掺和什么?总不能娥恩哲受辱,他同仇敌忾得连自己的婚礼都顾不上了吧?”
锦歌为难道:“奴才……没找到爷。”
穆图尔贺脸色一沉,满心不悦。
她虽然是在坐帐,可不等于说男方家就能如此怠慢于她。白天帐内还有个叫苏宜尔哈的仆妇听候差遣,这会儿夫家却是连个人影都不见了,新郎更是凭空失踪。
这婚,真是结的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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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托倒不是成心误了洞房,只是他今儿个被灌酒灌的太多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连吐了好几回。到最后神志有点不清不楚,可他这人和代善倒是有点相似,喝的再多再醉,面上却是一点儿看不出来的。
济尔哈朗不清楚,看他面色如常,虽然吐了几回,但口齿清晰,神态自如,还以为他没事,又拖着他喝了好几轮,直到娥恩哲出现,宾客群情激昂。
眼瞅着好端端的一场婚宴变成了个誓师大会,宾客们在褚英的一番激昂陈词下,连喜酒也顾不得喝了,纷纷结伴而行,一路游荡向城中的木栅。
济尔哈朗一时激动便拖着岳托,二人混在人流里,浩浩荡荡地同往木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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