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章
史记大夜173年,永成皇后失德,休弃出宫。皇后父两朝宰相上官封,当庭触柱而死,上官满门获罪,举家流放。唯废后无踪,帝大怒,遍寻不得,念其早年恭顺,追封谥号“永成”,立衣冠冢,葬入陵寝,立遗诏嘱百年后与永成皇后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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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瑞脑销金兽。
德言服侍了湛蓝梳洗,福了福柔声道:“皇后娘娘早些安歇吧。”
话音刚落,已闭了的大殿门外传来皇上身边安公公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今晚歇在延磬宫了。”
湛蓝仿若未听到一般,默默往丝被中缩去,德言看了她一眼,急步出去回了安公公“知道了”。安公公轻声道了个罪,退下去匆匆走了,德言进来将内室幔帐一重重放下,无声叹气摇头。
第二日一早,皇上昨晚又歇在延磬宫的消息就在宫中传开了。算一算这个月还未过半,皇上已宠幸了十日,秦妃进宫也已有一年了,竟专宠如此。
宫妃们议论纷纷,传到太后耳朵里,湛蓝去问安时,立在屋檐下整整两个时辰未得传见,最后太后遣了女官出来板着脸说:“就是外面普通人家也少见宠妾灭妻的,不知皇后娘娘是怎么把持的六宫,惹得万岁爷如此招人非议。”
竟是罪责了湛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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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湛蓝还是照旧,饭后她写了两幅字消食,还未收笔,御驾到了。
德言急忙进来替她更衣,拢头发时手都是颤的。时间仓促,未及沐浴,湛蓝跪倒向他问安时才看到自己手腕内侧竟蹭了墨,只好不动声色的往袖口里一缩。
他不叫起,只能跪着,玉砖地冰凉,冷意从膝盖直到心底。片刻,眼前忽的一暗,她只看到金线飞银边的袖边一闪,人一轻已腾空而起,竟被他抱在了怀里。
德言压着眼角笑意,领着一屋**人鱼贯而出,瞬时只剩他抱着她向内室走去,湛蓝有些慌,小声道:“臣妾服侍皇上梳洗吧。”
他不说话也不停下,湛蓝抬眼看他脸色,并没有惯常的冰冷之意,那双三年前令得她一见倾心的黑眸,依旧明亮的像沉了整片星空在里头。
她有些忡愣。
皇帝将她放在净室的榻上,扯了盆里温水浸着的巾帕,翻过她缩在袖中的手腕来,细细将那墨渍擦了去。修长有力的指按在腕上,热度源源不断,湛蓝红透了脸,用力缩回手,埋着头不看他。他也不恼,神情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她白玉一样的小巧耳垂上,狭长飞凤眼一眯。
当晚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熄了灯他拥着她睡,很快呼吸匀长。湛蓝在他怀里做了梦,梦见三年前。
三年前她压根没想到会嫁进宫里,夜国第一名相上官封的独女,实在不必要嫁进宫里与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父母那么疼爱她,只希望她寻个忠厚老实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况那时候先帝病危,众皇子争储,朝堂诸事危急,父亲如履薄冰,更不愿意在她的婚事上与皇家牵扯上半分。
偏偏她那时就遇见了他。
慕容谌那时还未登基,是先帝的九皇子,可惜母妃出身卑贱,他也不为先帝所喜,又有军功在身,引得其他几位皇子忌惮,联了手欲除之而后快。那时他被诬心怀不轨,先帝病重中严厉训斥了他,满朝都传九皇子殿下即将被圈禁,他深夜便装来求访权相,上官封连门都没有给他开。
那夜是七巧,湛蓝在后院摆了水碗和针,半夜偷偷出去查看,针没有浮上去,天上掉下了个九皇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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