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静,除了天空中偶尔飞过的山鹰鸣啸两声之外,并没有什么会影响他们这一群人的状况发生。
由于纬度和高度的缘故,胡铭晨他们宿营的这个地方早上六点天亮,晚上却要近十点才会天黑。
次日六点,休息了七个来小时的一群军人纷纷从睡袋里钻出来,开始打包行李。
野外行军,他们是没有早餐可以吃的,何况本身就没有配备早餐。因此在将行李打包好了之后,随着裴强的一声令下,整队人就奔着不远处的那座高山奔去。
昨天在胡铭晨的怂恿和激励下,大家已经达成了协议,要比赛看今天谁最先摸到山上的雪。
这里要说一下,他们这群人虽然要翻越雪山,但是并不会真的从覆盖积雪的地方翻越下去,那是愚蠢的行为。
往往被冰雪覆盖的地方,不但海拔最高,最为寒冷,天气最变化多端,而且,那个地方也最为陡峭,否则,也不需要专业的登山运动员去征服了。
如果高耸的雪山是一个人的话,那么胡铭晨他们这一行人,其实大概是从它的肩膀位置翻过去。贸贸然的去翻越山顶,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危险行为,就算裴强是队长,他也负不了那个责任,除非情况紧急的非常时刻。
胡铭晨由于不用拿行李,甩着两手轻松上阵,一开始他的确是要占点优势,毕竟就连整理行装也不需要他。
一看到胡铭晨冲在了前面,队员们个个追赶,几公里之后,胡铭晨就被人家赶超,所谓的比赛,就成了队员们自己的事情,成了对他们的一次检验。
不管怎么说,胡铭晨目前与这些训练有素的战士,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天然差距,这种差距要弥补上,就算胡铭晨够刻苦,也得需要几年时间,这些兵哥哥每天的训练也是艰辛的啊。
如同胡铭晨说的,裴强充当裁判的角色,没有直接参与比赛。只不过胡铭晨自己也心知肚明,裴强不参与,不是真的当裁判或者偷懒,他就是为了保护他胡铭晨而已。所以胡铭晨落到后面,裴强也跟着他在后面。
“强哥,你看我这招好使吧,都不用你做动员,一个个的就嗷嗷冲上去了。”胡铭晨弄了一个棍子拿在手里充当拐棍,他用木棍指了指前方那些英武强悍的身影道。
“搞了半天,你还是为我?”裴强瞥了胡铭晨一眼道。
“嘿嘿,你是我强哥,又是队长,我不为你还能为谁,你说是吧?”胡铭晨赫然傻笑道。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小子会为我?谁信呐。你是不是先把他们搞累了,然后再选一座简单的小山又比,从而好让你自己赢一回,脑子里是不是这样的鬼主意?”裴强嗤之以鼻道。
“强哥,瞧你说的,我会是那样的人吗?我能有这种心眼?才不是的呢。”胡铭晨理直气壮的说道,可随即,他的话锋和语气立马就做了转向:“我没想过山,山我比不过,我观察几天了,和他们比爬山,我怎么着都要逊一筹的。我想的是平地,只要距离不是太长,我还是有优势的,到时候我绝对就不是最后一名了嘛。此外,强哥你也不能这么不领情啊,难道有我在,速度没有更快一些?咱们可不能说违心话啊。”
“你这小子......”裴强指了指胡铭晨,后面的话啥也没说。
只是裴强嘴角流露出来的微微笑意,似乎将裴强他没说出来的话给表达出来了。
前面的人谁也不服输的拼,胡铭晨和裴强则是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这里面没有带路的问题,每个人都有新进路线图。
随着距离越来越远,他们互相之间的拉开就越来越大。胡铭晨和裴强与陈泰阳的差距起码已经拉开了两公里。
“你输这么远,你就不急,还在这里慢吞吞的。”看胡铭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裴强忍不住问道。
“反正已经输了,输多输少都是输,何必费力去追赶呢,追也赶不上,没必要白费力气和功夫。”胡铭晨回答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一丝丝的羞愧感。
“你小子......算你行,居然这样的话还能说得振振有词。”
“嘿嘿,不然怎样。”胡铭晨傻傻的笑道。
胡铭晨就这样与裴强一边聊天一边赶路,不紧不慢的。还别说,如此放松一下,走起路来就是不觉得怎么累。
就在胡铭晨要跳过一条小沟的时候,突然裴强将他拉了一把,胡铭晨不但没跳过去,两人还因此摔进了不算深的沟里。
胡铭晨想要抱怨两句,问裴强干嘛无端端的将他拉扯一把,害他跌落。哪知道,裴强的大手瞬间就捂了上来,使得胡铭晨有话也说不出来。
裴强一只手捂住胡铭晨的嘴,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禁声提示。
见裴强的反应,胡铭晨也晓得,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否则裴强不会如此反常,估计是裴强发现了什么。
得到胡铭晨点头之后,裴强缓缓把手放开。
“强哥,怎么了?”胡铭晨压低声音问道。
裴强伸手朝沟外面指了指;“那边的玉龙蕨后面好像有人趴在那边。”
“会不会是前面的战友呢?会不会有人要恶作剧啊?”胡铭晨道。
“不可能,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你呆在这里别动,我爬上去再看看。”裴强压了压胡铭晨的肩膀道。
裴强踩着一块凸出来石片,双手扒着岩壁向上垫起,探出脑袋往他刚才指的那个方向看,一眼过去,就真切的看到两蓬珍贵的玉龙蕨后面小洼里面坐着三个人,他们头戴皮帽,身穿大袄,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到还有可能是牧民或者采药的山民,可区别的是,他们竟然手边有枪,而且目光阴鸷。
我们国家枪支管理极其严格,即便是传统的打猎民族,也不允许持有真正的枪支,除了合法的国家相应权力机关以及其授权的相关人员,其余人持有枪支皆为非法。
“怎么样?”打量两眼之后,裴强缩回来,胡铭晨问道。
这回裴强没再言语说话了,而是用手势回复胡铭晨,他担心声音会影响和暴露。
在山狼突击队,学会用手势进行交流,是一项基本的技能,没人都要学习并且熟练运用。胡铭晨不是山狼突击队的真正成员,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他们的手语,但是,相处的时间长了,也是有所接触,只要不是非常难的表达,他都能够理解。
胡铭晨明白之后反过来用手语问裴强怎么办?既然知道这些人不是平常老百姓,那就不可能装作没看到,谁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会对国家安全和民族团结做出什么样的伤害。
裴强沉吟一下,告诉胡铭晨让他留在这里,他则是从旁边翻出去,争取悄悄的靠近将那些人给解决掉。
裴强所谓的解决,并不是杀死的意思。如果是杀死的话,根本不用靠近,隔远他也能一枪一个撂倒。
裴强打算把这些人制服捉活的,之后再交给这边的相关单位去审问和追查处理。
胡铭晨表达他能够帮忙的意愿,可是却被裴强用严厉的眼神制止。这不是演习,更不是闹着玩的游戏,对方也是手里有枪的,一个不慎,那就会丢掉性命,这些人绝对不是那种善男信女。
他裴强是共和国的一名军人,是突击队的队长,挺身而出,是职责所在,是义不容辞的义务。可胡铭晨不一样啊,未成年的少年而已。他裴强如果意外牺牲了,还有荣誉和抚恤,可胡铭晨是不会有的。况且,裴强觉得如果自己都搞不定,那么多胡铭晨也无济于事,他们两人在实力上不在一个档次。
被制止按压,胡铭晨没辙,只能点头躲在这里。
裴强转身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包括腰上的那支手枪,随即就悄悄的从沟里摸出去。
裴强在的时候,胡铭晨答应了躲在这里,不给他添麻烦。可是等裴强摸出去之后,胡铭晨又心痒痒,这种实战的机会,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啊。就算自己不直接参与,那起码也要远距离观摩学习一下啊。
于是乎,胡铭晨也学着裴强的样子,摸着冰冷的石头,瞧瞧的爬上沟边,探出脑袋去观察情况。
不看不要紧,一看胡铭晨吓了一跳。
原来外面的状况根本就不像裴强说的那样什么三个人。
裴强在地上趴着前进,他前方的玉龙蕨后面小洼里确实是三个人,这点没错。但是,在裴强的后面几十米处,胡铭晨还看到六七个人,那些人的装扮类似,也都有武器。
最麻烦的是,这些人已经发现了裴强的存在,他们有人在打手势,要从两边对裴强进行包围。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此时胡铭晨心里面焦急得不行,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帮裴强解这个围。关键是胡铭晨手里除了一把匕首,还没有火力武器。要是胡铭晨大喊示警的话,一场枪战估计就在所难免,而人家人多,裴强就在中间,两头夹击之下,他会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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