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妹妹的地狱，哥哥的噩梦

萌学园史上最大的闹剧，最后在萌骑士的劝说，和校长主任的呵斥下不了了之。

至于道歉，那是在开玩笑吗？不追究欧绾的责任，就不错了，给她道歉是在做梦吗？

回去的路上，由于欧绾被人扯下时，没有穿鞋，所以欧趴背起了她，拒绝所有好友的好意，独自一人背着她，往女生宿舍走。

欧绾的宿舍很偏，即使欧趴进去，也没有人会去管。

一路上，欧趴不停的唠叨，怪欧绾因为他受伤，失了分寸，善用禁术伤了父亲，让她本就不好的形象上更差了。怪她没有锁好门，让那些人有机可乘，怪……

最后什么都说不下去了，欧趴红着眼，托着乖巧说“是我错了”的妹妹，一步步往回走。

欧趴知道，这些不是妹妹的错，可除了更谨慎的保护自己，妹妹什么都做不了。而身为哥哥的自己。也没有保护她的立场，他的保护往往只会让妹妹更难过。带坏王子的黑锅，欧绾从小背到大。

看着几乎要掉下来的宿舍门，欧趴气的抬腿就是一脚，彻底报废了他。

“哥哥！”欧绾急促的叫喊声，担忧的抚上欧趴的心脏，确认伤口没裂开后，松了口气。

小心的把妹妹放到椅子上，把要来的新睡衣递给妹妹，转身走出去房间。

头上顶着哥哥的毛巾，欧绾犯难的紧握着哥哥的外套。自己只顾着发呆，完全没想到清洗问题，这下怎么办？哥哥的衣服……

“欧绾，离开吧！”欧趴的声音没了往日的笑意，沙哑的仿佛摩擦着喉咙，努力压抑着自己失控的情绪，“不要再为我为难自己，去过你想过的生活，这里我都可以为你搞定，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在外面只需要……”

“可是哥哥……我…只有你了……”

空气再次凝结，仿佛移动的冰川，在两人心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欧绾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连欧趴都是第二天才知道的。那天欧趴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着相拥的情侣，漫步的同学，喝下一罐罐啤酒，堆了满地的空罐，可欧趴眼中还是没有醉意。

焰王第一次知道，欧趴原来这么能喝，以前聚餐，他都是喝茶水的，活的像个老大爷，伤身体的一概不碰。

可今天，一向会安慰人的他，格外的安静，只一味的灌着酒，直到被潼恩抢过啤酒，身边的酒也被艾瑞克他们，抢着喝了个干净。

几个大男孩，都有些醉了，欧趴终于开口了，整个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像是发泄一般怒吼着，“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妹妹！”

“从出生开始，我什么都是最好的，而我妹妹，能有就不错了，反倒是辱骂和殴打，一个没拉下。每一天一睁眼就是别人厌恶的眼神，从未有人主动接近过妹妹，他们甚至与我妹妹交朋友，然后再故意抛弃她、背叛她，就为了看她伤心的样子。”

“妹妹的心死了，我知道。父亲、母亲、姑姑、朋友、同学……每一个我在乎、放心上的人，都伤害过我的妹妹。我没有能力劝说他们，他们只会以带坏我为由，更伤害我的妹妹。我更没有资格，指责妹妹对他们的无礼。”

“妹妹只有我一个，我却霸占了她所有。”欧趴的声音颤抖着，抬起手，盖住了满是水雾的眼睛。

“我就像个小偷一样，偷走了她的全部，你都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角落里，蜷缩在一起，哭都不敢的样子，有多么可怜，可我却连抱一下她都办不到。”

“命运就是那么喜欢开玩笑，驶卷使枯竭症，在给我判了死刑的同时，也让妹妹的人生，完全被推入了地狱。”

“我的妹妹…那么小，那么乖巧、听话、懂事，而他们想到的，永远只有用妹妹的命，去换我的命。我第一次知道，人类的脸可以展现出那么恶毒的表情。”

“我把妹妹藏了起来，以为她可以脱离这一切，结果一切都是妄想。妹妹从未对自己的人生抱有侥幸，她清楚的知道结局，却为了我欣然接受。”

“我…”谜亚星的手，搭上欧趴背的瞬间，他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崩溃的哭出来，“我没她那么成熟，所以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守护她？我的妹妹，她还会有带着阳光的明天吗？”

那一夜，几个大男孩相拥着，说着自己的不幸，哭成了一片，而作为唯一没喝酒的潼恩，却没有笑话他们，就这么坐着，陪了他们一夜。那一晚，他们都记忆很深刻，只是以为还有时间考虑的问题，却在最开始就选出了答案。

而那黑暗里，灰黄色的身影，也被人们所忽略了，即使她那一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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