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静秋一眼瞧见邹乃萍,顿时气得脸色发白,上一次自己的二姐在自己面前羞辱自己,两人大吵大闹,虽然她最后赶走了邹乃萍,但是做母亲的瞧见自己家的姐姐当着自己的孩子面欺负自己,那种羞辱感真是难以启齿。
今天瞧见她居然又来了,邹静秋声音都有些发抖,她颤声道:“二姐,你这是要把我逼死吗?”
邹乃萍上次吃了大亏,也视为奇耻大辱,她今天来就是要来找回场子的,因此特地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叫来了,以壮声势。
她冷笑道:“我逼死你?要我说,是你逼死我吧!”
邹静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居然有这样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人!
而这个人居然还是自己的姐姐!
邹静秋伸出手指着邹乃萍,气极道:“你三番两次找上门来,逼着我们母子两从这地方搬走,你居然还敢说是我逼死你?”
邹乃萍冷笑道:“天底下走到哪里都讲不过一个理字!这套房子是我大哥所有,他现在没立遗嘱就过世了,我作为他的妹妹,自然有资格继承这份遗产,凭什么你一个人独占?你把这事儿说出去评评理,看看是不是这样?”
邹静秋气得浑身发抖,嘶声道:“当初大哥重病在床,你们谁去看过他?是我在一旁照顾他直到离世,最后送终都是我亲手操办,你们谁操过一点心?大哥临死前亲口对我说把这套房子留给我安身立命,你也好意思说这番话?你还是个人吗?你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看是黑是红!”
邹乃萍也不客气,论嘴皮子仗,她可自信不输人,她冷笑道:“当初你还不就是早早的就看重了大哥这点遗产,所以才假仁假义的去照顾他?我们才是真的单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面兽心,狼心狗肺,大哥一死就立刻霸占了他的房产,谁知道大哥最后是怎么死的?哼!”
这一番话可是诛心之极,邹静秋怒得面皮涨紫,血冲大脑,眼前一黑,仰头便往后倒去。
邹乃萍却丝毫不以为意,冷笑道:“哼,少装模作样!”
一旁的郝帅连忙扶住她,扭头怒视着邹乃萍,厉声道:“你想死吗?”
如果说之前的郝帅暴怒起来就像一头愤怒的幼狮,莽撞而冲动,而现在的郝帅经过几番磨砺后,已经开始淬炼出真正的杀气,开始有雄狮气度,只有真正动手杀过人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锐利杀气!
也只有真正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才能够在这种急怒如狂的情况下还镇得住!
如果是以前的郝帅,只怕这时候已经脑子一热,早就冲了出去,双拳乱打了,但黄山的经历让郝帅明显成长了许多,跟龙伟强一战后,他知道纯粹的愤怒是不管用的,怒气这东西要能放能收,这才是一个人成熟的表现。
他此时一怒,威势竟然比之前还要的吓人。
邹乃萍没见他过来,却吓得连连退了两步,身旁的两个儿子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手中的钢管握得紧紧的。
郝帅怒视了他们三人一眼后,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稍微松开,立刻蹲了下来,掐着邹静秋的人中,经历了叶霜霜和方奕佳这两人的突发事情后,他对于这种紧急事故的处理也很有了一些心得,当下顾不得跟邹乃萍吵架,转身专心救治起自己的母亲来。
在他看来,天大地大没有救自己的母亲事大,自己若是冲出去打人,回头自己老妈出事了,他就是把这几个人打死,也无济于事。
邹乃萍见郝帅弯腰救治着邹静秋,没有过来惹事,她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气势顿时又壮了起来,她冷笑道:“演,继续演,有本事今天就死在这里,老娘就算你们狠!”
这话说完,郝帅还没来得及发作,姚梦枕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怒道:“你这老女人臭婆娘在这里瞎BB叫什么呢?放什么狗屁!姑奶奶我数三声,你们再不滚,我……我就……”
她正要说我就把你们给扔出去,却一眼瞧见这时候楼上楼下,包括小区里面离得近的居民都听到动静了,好奇的探出头来观望,楼上楼下的楼梯间都挤满了人,自己若是大打出手,那可影响不好,当下又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姚梦枕眼珠一转,很快接道:“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邹乃萍一开始听得脸气得涨红,但听到后面却哈哈大笑道:“好啊,你报警啊,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怎么说!”
这时楼上也有邻居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咄咄逼人,人家母子俩住在这里多不容易,你还这样相逼,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邹乃萍顿时跳起来指着这人破口大骂道:“放你的屁,她一开始不顾家人反对跟着男人不要脸的私奔了,现在又死乞活赖的赖在这里,以为我们邹家是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这番话一说,楼上楼下的邻里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口指责。
邹乃萍也豁出去了,叉腰怒骂道:“她当初不是很有本事吗?说什么宁愿脱离父母姐妹关系,也要跟着那个男人走,现在人家家里面不要她,她又厚着脸皮回来,天底下有这种事情吗?”
她话说完,便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谁说我们郝家不要她了?”
邹乃萍闻言一窒,她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却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正冷冷的看着她,这女人并不算高,大约也只有一米六一左右,但那目光居高临下,像是她高高在上,睥睨俯视着邹乃萍,透出一股无比强烈的威压与优越感。
邹乃萍心中猛的一跳,她下意识的猜到了这人的大概身份,但她也心存侥幸,冷笑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郝文菁冷冷笑道:“我系郝文菁,系郝家行五的女儿,郝家有三分之一的company都系我管,我讲一句话,就算是特首也得客客气气的点头,你讲我有没有资格讲这句话?”
这一句话霸气外露,震得楼上楼下尽皆目瞪口呆,郝帅和姚梦枕都吓了一跳,心道:好家伙,这位小姑刚开始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这么一个人,现在居然这么霸道,说话好吓人啊!吹牛逼不带这样吹的啊!特首都得客客气气的点头?
郝帅和姚梦枕自然不知道郝家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更不知道郝家的家底有多牛逼,事实上就连邹静秋也不知道这一点,她只知道自己曾经爱上的男人是一个富家公子哥,然后家里面不同意,自己便与他彻底分开了,除此之外,她对郝家一无所知。
他们都不知道,邹乃萍就更不用说了,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哟喂,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你自己是港逼,当我也是啊?”
邹乃萍平日里倒是很有眼力劲的女人,她知道邹静秋没什么后台背景,因此才敢步步紧逼,但眼下冒出来一个郝家的人来,她知道郝家很有钱,但有多有钱,那就不知道了。
如果郝文菁稍微吓唬一下她,说不得邹乃萍就心虚退却了,可郝文菁这一句话实在太吓人了,邹乃萍反而不信了。
开什么玩笑,特首也,香港最高执行长官也,对你点头哈腰的?你吃错药了吧?
最起码特首也是跟国家直辖市一级的最高领导是平级的吧?看看咱们国家直辖市的最高领导都什么级别的人物?能跟你一个商人点头哈腰?
我呸!
老娘我吹牛逼吹你一脸花呀!
但实际上大陆人并不怎么知道的是,香港属于资本主义社会,政府官员的职能特权相比国内大陆的官老爷们,那是差得地下天上之别,曾荫权自己贪污了几套房子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不断,回头看看咱们天朝地面的官儿们,跟他同级的,有哪一个会被媒体这样放翻的?
开玩笑么!
资本主义社会,当官的一点也不牛逼,真正牛逼的是大资本家大金融家,是那些金融寡头,资本巨鳄,哪怕是美国总统奥巴马,这些金融寡头资本巨鳄说不屌他,照样也不屌他。
因为他们没有奥巴马的支持,一样活得好好的,而奥巴马没他们的支持,死得稳稳的!
在天朝的社会主义国度,这个情况就截然相反了!
经商的若是没有当官的罩着,那对不起,你的财富迟早都是这些当官的老爷们的,辛辛苦苦一辈子,人家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你放翻了,所有的财富努力都付诸东流,做人嫁衣。
最典型的案例便是当年中国首富老黄同学了,首富又怎样?说放倒就放倒,财产说没就没!
这个案例震撼了整个西方世界,因为在西方世界,资本家就是神,他们就是法律,几乎所有的重要法律都是围绕大资本家而制定的,一切战争都是围绕他们的利益而开展的。
在美国,这就好像比尔盖茨被抓起来坐牢,所有财产被剥夺一样,简直就不可思议!
所以,在中国的地面上,老百姓眼里面的官员们实在是太厉害太强大,因此郝文菁的话,那真是没一个人相信。
但事实的确就如同郝文菁所说,在香港,他们郝家真的不用去巴结特首,而是特首要反而对郝家这样的资本巨鳄多加礼遇。
郝文菁不知道港逼是东吴方言专门骂女人傻B的意思,极为恶毒难听,但她知道这一个港和一个逼字联系在一起,绝对不是好话,尤其她自己还是香港人,就更加的敏感了!
郝文菁顿时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的一指一旁垂首而立的叶丰道:“call人,把troy和tony喊上来!”
叶丰点了点头,瞥了邹乃萍和她的两个儿子一眼,拿出了一个电话,按了一个键后,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上来!”然后便挂了电话。
只过了一会儿,楼梯间便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眼见两个彪形大汉像野牛一样横冲直撞的冲了上来。
这两人身材极为高大,一个一米**,一个一米九五,稍矮的是个白人,稍高的是个黑人,两人孔武有力,耳中塞着一个耳麦,一身的黑墨镜黑西装黑皮鞋,派儿极大。
郝帅瞧见这两人,也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因为眼前这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实在是太像电影《黑衣人》里面的汤米.李琼斯和威尔史密斯这一对加强版的电影搭档了。
郝帅顿时脸上表情就变得有些精彩起来,我靠,拍电影呢?
黑白双煞啊?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这两人上来后,邹乃萍和她的两个儿子一瞧,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似乎光线都被这两人给遮住了。
两人先是飞快的观察了一遍四周后,便一左一右的站到了郝文菁的身边,像哼哈二将,左右门神似的将她护住,其中的白人用英语对郝文菁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处理吗?”
叶丰很是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邹乃萍等人,说道:“把这几个人赶走。”
两名保镖一样的人物看了叶丰一眼,却不动,依旧将目光看着郝文菁。
郝文菁怒而发作,用英语破口骂道:“你们这两个蠢材,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把他们赶走!”
这两人这才动了起来,像小山一样朝着邹乃萍等人压了过去。
他们也不动手,只是往邹乃萍三人跟前一站,一言不发,目光透过墨镜盯着他们,便产生了一股巨大无比的威压和威慑力。
邹乃萍吓得脸色发白,她知道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吹牛逼,那也肯定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对象了,对方居然有洋人保镖!这也太摆谱了吧!
不得不说,国人,尤其是普通的老百姓对于洋人还是有着一种天然的敬畏的,百年国耻带来的深重创伤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治好国人的自卑心理的。
郝帅若是动手跟他们打,说不得要撒泼耍赖的闹起来,但这两个洋人往他们跟前一站,他们就真的是怂了,邹乃萍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说道:“好好好,邹静秋,我们走着瞧!”说完,扔下一句场面话便灰溜溜而去。
郝文菁见他们三人抱头鼠窜而去后,这才气稍微平顺了一点,她目光一扫四周既好奇又敬畏看着他们的邻里们,微微一笑,转头对已经悠悠醒转的邹静秋说道:“静秋,你先养好身子,我会再来看你的,今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面去,爹地其实是很后悔当年的事情的,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请给他一个赎罪改过的机会,好么?”说着,她看了郝帅一眼,笑着说道:“对侄仔也是有利无弊的,对不对?”
邹静秋木着脸,闷头不说话,一脸的倔强,她当年被郝洁雄生生拆开,十几年的艰苦,除了她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是说能原谅就能原谅的事情吗?
郝文菁见她不表态,便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着,她又朝着郝帅和姚梦枕笑着点了点头,打了招呼后,这才在众人注视下转身离去。
这些楼上楼下的邻里们平日里和郝帅一家谈不上亲近,但他们看着郝文菁离去后,一个个顿时好奇而略带讨好的迎了上去,口中亲亲热热的关心了起来。
而另外一边,郝文菁离去后,径直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来到了东吴市的一家五星级宾馆之中。
等到了晚上,豪华的总统套间中音乐靡靡,灯光暧昧,郝文菁洗完了一个澡后,披着浴巾从浴室中走出,房间里面却多出一个人来,穿着西装,正微笑着看着她,正是叶丰。
叶丰的笑容带着几丝意味深长,他用粤语笑道:“你越来越会演戏了。”
郝文菁嗤笑了起来,一撩自己的长发,媚意十足的说道:“哦?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叶丰笑道:“我不担心,你不会出卖我的,你也知道我不会出卖你的。”
郝文菁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温柔之色,她笑着走到叶丰跟前,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脸颊,笑道:“我二哥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叶丰也伸手捉住郝文菁的手,说道:“处理得差不多了,基本上都压下去了,但我已经隐隐透露了口风给老爷子,他应该会有所察觉的。”
郝文菁极为得意的笑了起来:“好啊,那就好!你说这时候,如果郝帅这个侄仔如果又出了点意外,比如说被人枪杀什么的,老爷子会怎么想?”
叶丰笑着说道:“他肯定会认为是二少爷恼羞成怒,一次害人不成,企图再次害人。”
郝文菁哈哈大笑,眼中流露出狂热的光芒,她一把将叶丰推倒在了床上,像一头母老虎一样撕扯着他的衣服,她语气神态近乎癫狂的说道:“谁说女人不能当家作主,谁说女人就不能继承郝家的家产家业!我为郝家做了这么多,老爷子从来就不考虑我,现在我把这个小侄仔做掉,再把二哥做掉,我看老爷子还怎么选择!”
叶丰也面露狂热之色,很快的迎合着郝文菁,两人的身体结合的那一刹那,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嘶吼,很快滚做了一团,仿佛为奸的狼狈,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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