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铭副所长马上电话上报正所长费腾了,费腾一听这个情况,也是非常焦急,急忙从家里赶来了。因为这是在派出所里出的事儿,别说柴桦得担责了,就是派出所也得担责,因为嫌犯在你这里打起来了,而且这么多人受伤了,这至少是监管不严导致的吧。
接到报告的鸿沟所所长费腾心里这个气啊,这个柴桦真是一个丧门星啊,竟然搞出来了这样的事儿!一肚子郁闷的费腾来到了派出所,看了几眼抱头蹲在地上的柴桦,恨恨地挥舞了几下手,真想上去狠揍一顿柴桦啊。
回到所长办公室,陈泰铭已经把情况说明摆在了桌子上了,费腾所长郁闷地看着那个简单的情况报告,忽然费腾所长瞪大了眼睛,因为在相关人物列表里,上面赫然有“费砚”两个字!而且后面也注明了,是实验中学的学生!
“这个费砚伤得怎样?”费腾所长焦急地站起来问道。
“目前情况不明,一直咳嗽,应该是有内伤了,柴桦那一脚踹的挺狠的。”
费腾所长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了,这个费砚可是他的亲侄子啊,当公安的叔叔没有保护好不说,竟然还在自己的所里出事儿了,回家还不得让老爷子拿扒棍敲屁股啊?大哥、嫂子还不得找上门来责骂了?
柴桦啊柴桦,你咋就总和我过不去呢?你是谁派来专门来折腾我的吧?
柴桦,你死定了!
事情已经出了,也不能隐匿不报了,抓紧上报分局吧,而且费腾所长大笔一挥,将费砚的名字从情况报告里去掉了,陈泰铭副所长也默许了,因为即使不是为了私情吧,出于公心而论,费砚毕竟还是实验中学的学生,事儿闹大了,对费砚、对实验中学的影响都不好,作为辖区内的共建单位,还是手下留情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难免以后不求人家实验中学收学生的。
至于这个柴桦,必须严惩了,用不着添油加醋,单是他在派出所竟然轻伤、重伤了七个人,就这个条件就够了!
分局局长听说了,二话不说,当即批捕收监了,准备往检察院送材料了。
第二天一大早,柴桦就被警车送到了西八路的张北市看守所了,在这里等待开庭吧。
这个西八路看守所,堪称是张北市暗界倒霉蛋被判刑之前的聚集地了,各路大神都汇集于此了,可以说是张北市暗界各路势力的一个碰撞点。
柴桦被送进来了,而且是被扔进了重案监舍,因为他可是一个人力敌七人,而且还把那七人给打出轻伤或者重伤了。
“老虎,这位可是真老虎啊,人家一个打了七个,好好照顾着啊!哈哈哈!”看守王方华介绍完毕,就咣当摔门而去了。
这就是维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啊,这个王方华倒不见得是要让监舍的人教训柴桦,但是估计就是要看热闹的心理吧。
柴桦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个王方华,心里说:这不是挑事儿吗?以为我没进来过啊?
刚才齐刷刷站起来的舍友们,现在都先后坐下了,三三两两的。
柴桦在门边观察了一下,大概几十平米的监舍吧,长方形的房间结构,地上是靠墙一溜大通铺,十几个人的样子。
“年轻人,过来让我看看你!”
声音不高,可是却有足够的威压,是的,是威压。昨晚在鸿沟派出所的感觉是煞气,是让柴桦奋起还击的煞气,可是现在传过来的却是威压,是让柴桦从内心开始就有点颤栗的威压——这可是自从离开特训大队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的威压,柴桦不禁心头一凛,这是何方神圣呢?
监舍的窗户离地足有两半米,不大,不足以钻过一个人,没有玻璃,而且是粗粗的铸铁窗棂,非常的牢固。是南窗,从窗户透进来了上午的阳光,而这点阳光,正好落在一个床铺上。
柴桦循声望去,在窗户透进来的那点阳光下,盘膝端坐着一个人,仔细看去,是一位中年人——他正眯着眼睛瞅向自己呢。
“小子,这是胡——”旁边的一个公鸭嗓嚷道,可是却被那个中年人凌厉的眼神打断了。
“我叫胡坤,年轻人,认识一下吧。”中年人很和善。
“您好胡哥,我叫柴桦。”既然人家首先自报家门了,而且比自己打,叫声“哥”小不了自己的。
“因为什么事儿进来的啊?”首先得知道因为什么事儿进来的,这也是一个惯例吧。
柴桦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啰嗦了一遍,不过这次可就没有隐瞒了,包括那大张伟老师被凌虐之事儿全都说了。那昨天咋就不对陈泰铭副所长说大张伟的事儿呢?很简单啊,因为那可是要上问询记录的,甚至要传唤相关人等的,把老师身份的大张伟牵涉进去,好说不好听啊——一个老师,涉嫌让社会人去教训得罪自己的人,这还是老师所为吗?所以柴桦是打死也不能说,说了就是给人家大张伟找事儿了,甚至会影响人家实验中学的声誉了。
那为什么在监舍里却说了呢?因为就自己目前的事儿来看,人家警察也没有什么要通过狱友来暗查自己的必要,而且别看是关在看守所里的,这些人很多也是崇拜英雄人物的,就自己的这点事儿,绝对是除暴安良的英雄所为啊,所以柴桦是竹筒倒豆子全都讲述了,而且还是生动地讲述的,绘声绘色、配合手势体态,直讲的这些家伙们是大眼瞪小眼就好像听书一样了。
“就这样,我被送这里来了!”终于讲完了,柴桦意犹未尽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大通铺上,就在胡坤的对面,两人隔了不到一米吧。
突然,间不容发,刚进门时的那种强势威压又暴袭而来了,只见胡坤双拳如雷暴一样朝着柴桦就奔袭而去了,这是怎么了?说得好好的,咋就动手了呢?
柴桦正坐着呢,两只手在后面支撑着身子,上身后倾着。猛然间胡坤双拳暴袭而来了,怎么办?想伸手格挡已经来不及了,怎么办?就这凌厉的双拳攻击,在强势的威压之下,如果被击中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伤筋断骨是轻的,昏迷不醒也是可能的!
柴桦冷汗冒出来了!这下可真是死定了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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