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安这一番匪气的话,听的正在给金莲擦脸的手一抖。
这,这就差直接告诉别人,我就是来敲诈你的人,真的是咱平窑村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吗?
不过说实话,这痞子似的模样,虽然看着腹黑无比,咋怎么感觉,都畅快无比呢?
而这会儿刚交出了五十两的赵水生,也是差点气的吐血。在学堂的时候,不是说这是博览群书的大才子么?这涵养呢?气节呢?这土匪似的痞子,真的是何福安吗?
奈何,就算赵水生再怎么不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五十两都掏了,还会在乎这五两吗?
还是得乖乖的从荷包里掏出了五两银子双手奉上。
何福安也不客气,直接了接过来,“你记住,虽然说有你给金莲出了填妆 钱,但这事儿不是就这么算了的。要是你以后还敢范到我的手上,莫怪我新账旧账一起算。到时候,别说五十两,就算是五百两,我也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是,是,我记住了,记住了。”
银子都出了,这会儿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了,赶紧回话才是正是。
对于赵水生的态度,何福安满意的点来点头。
“啊--”赵水生见何福安笑着起来了,正准备松上一口气,哪晓得这斯突然一个转身,一拳捶在赵水生的肚子上。
“滚吧。”赵水生捂着肚子差点站不起来,却听到何福安不同与将才,满是寒霜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也顾不得等这疼痛缓过去了,赶紧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大何氏一家人走了,现在锦山家里又来人了,一看这架势,估计是有好事,慕贞也就主动的牵着何老三会去了。
今天的事得悉慕贞两口子了,锦山自然是一番感激不尽,强留这慕贞两口子要在这里吃了饭再走。
慕贞一向是个很直接的人,笑道:“你屋里来了贵客,看金莲那丫头的心思,估计是有好事了,女大不中留,你这做哥哥的关是要把,也莫太苛刻了啊,今儿就算了,等接我喝酒的那天,我一并吃回来就是了。”
慕贞都这么说了,再说也是自家人,锦山就不见外了。
对于慕贞以前的名声,黄娘自然是有所耳闻,但是今日一见,并不似传言中的那般不堪,而且言行中还很利落。
而且人家还是极力赞成自家儿子和金莲的亲事,这自然让黄娘对慕贞的好感度上升不少。
笑道:“这位就是贞娘吧,真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嘴儿甜的啊,说的大娘我心里跟吃了蜜似的。这犬子的亲事要是成了啊,贞娘可得多喝几杯。”
两人又是一番寒暄,慕贞这才告辞。
慕贞走后,黄娘和锦山也就把这婚事拿到明面上来说了。
虽说黄娘的家世贫寒,但是人家的儿子有用,有多少大户人家,都愿意把女儿嫁给何福安的。
再说了,自家妹子也愿意,锦山这个做哥哥的,肯定是希望自家妹子幸福。
不说是以后能当上官太太,好歹是身份要比现在高吧,毕竟何福安现在就是一个秀才,家里的税收都给免了呢。
两人都商议的差不多了,金莲他们三人还没有来。
“这是咋还没来呢,事情都商量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锦山一个男子汉,让他谈正事还可以,一直陪一个长辈说话,还真是难为他。
主东这么说了,黄娘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她也好奇这三人哪儿去了。
“福安,这是咋回事?”
赵水生前脚从房屋里走出来,黄娘和锦山就后脚就进来了。
何福安对自家的老娘,一向十分的孝敬,而且这事有关金莲的清誉,还是现在说清楚的好,免得将来自家老娘要是从别的地方听说了什么流言蜚语,对金莲更不好。
于是,何福安就把这事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红梅对于何福安把这件事告诉黄娘,虽说这是应该的,但还是不由的担心,所说这事儿不是金莲的错,但是有几个婆婆可以忍受清誉受损的媳妇。
但是,担心归担心,这件事还是得要人家晓得。
何福安的话说的非常有技巧性,黄娘问他怎么回事之前,他并未回答,而是先问自己和金莲的婚事谈的怎么样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说了金莲受辱的事。
但是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而是着重说了自己让赵水生受了不少的损失。
自己养大的儿子,就算是在怎么优秀再怎么聪明,做娘的还是能看懂自家儿子的心思。
先不说金莲受辱的事儿,而是问自己婚事,儿子这是在告诉自己,他是铁了心要娶这个媳妇呢。
罢了,他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而且这媳妇能干,也是自己看好的。
自己年轻的时候死了丈夫,独自一人把儿子养大,自然是体会到了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苛刻。
这本就是这丫头的劫难,自己何苦再去为难她,既是惹自己的儿子和亲家不快,也是给自己造孽啊。
“罢了,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好歹金莲丫头也没受多大的伤害,但是这毕竟是有损清誉的事可要捂严实了。婚事我和贤侄已经商量过了,金莲现在就算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了,你小子可要好好的照顾媳妇,莫叫她在叫别人给欺负了。”
锦山听完何福安的话,恨不得现在就去追上赵水生,狠狠的揍一顿。
但是红梅再看到何福安打算说这事儿的时候,就赶紧走到锦山的跟前,死死的把他拉住。
自家男人,红梅肯定是晓得的。
兄妹两个从小娘死的早,锦山的爹是个实实在在的庄稼汉子,也是实实在在的重男轻女。
所以,把锦山送到学堂里去读书,对于年幼的女子,却是不怎么管的。
所以,金莲从小差不多都是锦山照顾长大的。
而锦山觉得,因为自己小时候读书,爹苛刻了妹妹,带着这种弥补的心里,锦山对自己的妹子,估计要比对自己的子女还要心疼。
现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妹妹差点叫别人给侮辱了,锦山能咽得下这口气叫稀奇。
果不其然,何福安话还没说完,锦山气的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要不是红梅死死的拉着锦山,估计他早就冲出去了。
红梅拉着不让锦山去,不适她这个嫂子不疼妹子,而是凡事都有个度。
何福安不仅从赵水那里敲来了一笔钱,而且还狠狠的给了赵水生一拳。
虽说赵水生掏钱掏的爽快,但是五十两银子啊,平窑村屋里有这么多钱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而且何福安给的赵水生那一圈,红梅可是看的清楚,赵水生当时疼得是冷汗都留下来了,站都站不稳。
要是今天这里不是何福安撞见的这档事儿,不管他们两口子谁解决,都不可能即得到赔偿,还出了恶气。
这事毕竟是金莲吃亏,是有损金莲清誉的。赵水生现在可能看在何福安的面子上,不敢戳出去。
但是锦山要是再去插一脚,保不准赵水生狗急跳墙,到时候要是反而把这件事捅出去,不仅遮挡婚事要毁,说不定还会逼得金莲还是要嫁给那个畜生。
被红梅一直拉着,虽然锦山的心里像一团火一样的烧着,但是确慢慢冷静了下来,毕竟是上过学堂的人,古人讲究人情练达即文章,锦山对于人情事故自然是通透的很,这事却是不能冲动啊。
何福安本来以为,自己把这事儿说出来,锦山会忍不住的暴怒,但是看了看自家将来的大舅子,虽然面色难看,但是好歹还算冷静。
再看看红梅紧紧抓住锦山的手,何福安心中了然,对两口子的好感也越来越高了。
自家老娘同意了和金莲的婚事,何福安的心也放下了一节,接着也该解决另外一件事了。
从身上拿出第二次赵水生赔偿的五两银子,何福安笑着对锦山道:“福安我现在就占金莲一个便宜,叫您一声哥。听说赵水生的父母从您那里要走了五两银子,我又从赵水生那里帮你讨回来了,您把这收下。”
锦山对这个妹夫也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佩服,“既然叫我一声哥,那咱们都是同辈的,啥子您不您的?这儿还有长辈在呢,莫叫长辈子看笑话。这银子既然是你要来的,就理应归你,你收着,或者给黄娘都行,给我做啥子?”
“山子哥这样说,那我也就不推辞了。圣人说,不义之财不可取,这银子本来就是我你们讨回来的,哪能归我呢?山子哥不要推辞了,赶紧收下。”
“就是啊哥,你就收下呗。”
金莲虽说受了惊吓,但是未来的婆婆都不和自己计较了,她也就渐渐的放心了,看着何福安和自家哥哥推辞不以,不由出声道。
“对啊山子哥,你莫要推辞了,赶紧收下吧。”
无奈,谦讲不过的锦山只好收下了银子,然后随手给了红梅,接着白了金莲一眼道:“看看你这样子,出嫁前赶紧和你嫂子好好学学。”
金莲被训了,也只是吐了吐舌头,就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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