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被拆穿后的温洋,面对殷锒戈的怒火一直低喃着对不起,望着殷锒戈眼中的飞沙走石,温洋脸色煞白,颤抖着咬着嘴唇,眼睫四周水汽弥漫,也正是这样的战战兢兢,如临大敌般的模样,看得殷锒戈怒意全堵塞在胸口,心脏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他不得不承认一点,这个男人实在太像他记忆里的“温洋”。
当初错将其当作真正的温洋,也许已在心底将他和“温洋”混为一谈,如今明了,却还有一种似是非是的模糊感。
“你最好知道我忌讳什么!”殷锒戈冷峻的脸上染上一层冰霜,目光如刀似剑,“下次再触犯我的底线,我饶不了你!”
温洋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一触即发的紧张感令他几近窒息,“下....下次不敢了。”
殷锒戈的手里有让祁家一夜落败的把柄,所以他绝不能让殷锒戈迁怒祁瀚,
温洋还没吃完就被迫跟着殷锒戈离开了餐厅,殷锒戈喝了不少酒,所以坐驾驶座开车的人是温洋。
温洋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专注又紧张的开着车,而殷锒戈则面无表情的倚在后座,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后便闭着眼睛假寐。
车到酒店门口,刚停下,酒店门口的保安认出了殷锒戈的车,迅速跑进酒店大厅叫来经理,最后酒店经理带着两名管理人员和两名服务员小跑着出来了。
殷锒戈睁开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温洋已下车为他打开车门,低声提醒,“殷总,到酒店了。”
殷锒戈下了车,经理立刻满脸热笑的做出一个恭请的动作,“殷总您请您请,当心台阶。”
温洋被撂在人群后,经理及其他人俨然将温洋当成了殷锒戈的司机。
温洋不知是进是退,他站在车旁目视着殷锒戈的背影越走越远,心想着如果殷锒戈记不起自己,那自己就立刻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
结果殷锒戈到旋转门前停下,转身盯着还在原地的温洋,冷蹙眉心,低喝道,“你找死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温洋,温洋脸颊滚烫,他快跑着到殷锒戈跟前,头低的下巴几乎贴在了胸口,殷锒戈也没再说什么,冷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酒店。
温洋跟着殷锒戈进了间VIP套房,门关起后温洋便不知该干什么了,站在沙发前一动不动,心脏呯呯狂跳,而殷锒戈将脱下的外套随手扔沙发上后便径直的进了浴室,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温洋顿时感觉手脚冰凉。
殷锒戈从浴室里出来便看见温洋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温洋俊秀的侧脸,看似专注的盯着液晶屏幕,但不停颤动的睫毛却暴露了他此时的不安。
殷锒戈眼底的锋光变化莫测,他眯着眼睛的盯着不远处的温洋,最后开口命令道,“去洗澡。”
殷锒戈突然的声音吓了温洋一跳,冷静后温洋快速从沙发上站起身,扔下手中的遥控器忙不迭的朝浴室跑去,路径殷锒戈身旁时跑的飞快。
殷锒戈被这样的温洋气笑了。
殷锒戈正倚在床上翻阅着一本杂志,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时,本波澜不惊的脸色霎时闪过一阵振奋。
接通电话后,殷锒戈强抑着心底的激切,沉声道,“说。”
打电话给殷锒戈的,是殷锒戈派去一直调查“温洋”下落的手下,是殷锒戈这么多年来唯一期待接到打来电话的人,一直以来殷锒戈离“温洋”或近或远仿佛都是由这个男人决定。
虽有期待,却也隐隐有恐惧,因为消息有时有好,也有坏。
“殷哥....对不起。”
男人的话音刚落,殷锒戈的心便猛然下沉,仿佛无止无尽的坠入寒渊中,连开口的力气都在瞬间流逝。
“殷哥,我已经将最新调查到的资料发到您邮箱里了,里面还有一些当事者的录音。”
“直接告诉我....”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碎裂,殷锒戈紧攥的拳头几乎要捏毁掌心的空气,他目光如炬,但声音极力如常,“他是不是.....不在了?”
只有殷锒戈自己知道,当他故作自然的发出这样的疑问时,内心深处已被万刀戳刺,鲜血纵横。
手机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几秒,低声回道,“是。”
殷锒戈此时正望着窗外,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落地窗外灯光璀璨的高楼夜景仿佛在一点点的扭曲模糊,像有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一切都盘吸进去,而自己被切割的灵魂,似乎也被一点点的抽离身体。
疼痛,太过真实。
“继续。”殷锒戈机械般的开口。
“是,十一年前......”
男人将“温洋”当年被抓走后,遭到贩卖及后期被不法组织摘去心脏高价卖给一位商豪的过程简述给了殷锒戈。
殷锒戈眸光越发沉暗,死寂,最后像褪了一层光一样灰败沧桑,他一手扒着头发,瞪大眼睛望着虚浮的空气。
如坠入极度深寒,如被万箭穿心....
他突然想起十一年前,当自己瑟瑟发抖的藏在地窖里,听着温洋撕心裂肺的叫着“哥哥救我”时,那种茫然无措时的恐惧.....他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那时经历的心理折磨,都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成千上百倍的重回到他身上,这时,折磨将变成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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