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呢!”穿一身冰蓝色袍服的小公子马上急得站起来,小船一下子摇晃个不停。“老丈,你知道哪家的姑娘好看呀?”
老船工不自觉地看了看年长的公子,见他虽沉着脸但也没出声反对,便放了胆子道:“其实每家更有特色,不过这秦淮河上最有名气的就是那‘四美’,分别是住在晚晴楼的方守真姑娘、媚香楼的柳飘香姑娘、绛云楼的李园园姑娘和眉楼的顾横波姑娘。”
“秦淮四美。”小公子听了漂亮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她是最喜欢看美人的,“老丈能不能细细说一说。”
老船工看到这小公子就觉得喜庆,打心眼儿里有些欢喜他,想到年轻人爱热闹图新鲜原是常事,于是双臂依旧摇着船撸,一一为他解说。
“这晚晴楼的守真姑娘本是出生于官宦之家,早年父母双亡她跟着祖父过活,后来她祖父得罪了朝堂上的大人物,吃了官司后一病呜呼,以致家境渐贫流落风尘。守真姑娘能诗善画、风姿绰约,多年来一直引得这江南士子趋之若鸿。”
小公子听得方守真的身世,一时唏嘘不已。
“再说说媚香楼的飘香姑娘,她的身材也算是纤巧婀娜,若论容貌气质,在这秦淮河上只属中人之姿,但最难得的是有一种媚骨天生的风流之态,能让一众名公钜卿豪绅商贾欲仙欲死。”老船工话语中隐约心生向往。
小公子不由面颊飞红,老船工见了嘿嘿一笑。
“绛云楼的圆圆姑娘本为歌姬出身,她长得姿容殊丽花明雪艳,最是能歌善舞,色艺冠时。曾招的朝中宣王世子爱慕不已,欲将她纳入王府为妾,无奈圆圆姑娘抵死不从。”
“啧啧啧。”小公子好奇道:“既得宣王世子爱慕,圆圆姑娘嫁进王府岂不比待在秦楼楚馆强上许多?”
“唉,为人妾者还不是任由家中主母摆布,听说这宣王世子的正妻奇妒,家中每年打杀的婢女不知凡几,圆圆姑娘若是进了王府,便是刚离虎口又进了狼窝啊。”老船工感慨道。
小公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您再讲讲这眉楼的顾横波姑娘吧。”
老船工笑眯眯地道:“横波姑娘本名顾媚,字眉生,号横波,世人又称其为‘横波夫人’。横波姑娘‘庄妍靓雅,风度超群,姿容秀美’,她通晓文史,工于诗画,所绘山水天然秀绝,尤其善画兰花,且精通音律,是为南曲第一。”
“何为南曲?”小公子不解道。
“南曲泛指这江南一带卖艺不卖身的名女支。”老船工为他解惑,顺带看了年长的公子一看,就见他垂眸不语。
“哎呀呀,那我今晚去哪家玩耍比较好呢?”小公子皱了秀眉,很是难以决断的模样。
“公子不若去晚晴楼吧。”老船工笑道:“今晚那里将举办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好多公子王孙都去看热闹,听说还有神秘的绝世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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