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那个有着一张清纯可爱的小脸,束着包子头,澄澈眼眸里总是凝着无尽深情的女孩子,那个他一生一世唯一的小徒弟。她最喜欢做甜甜的桃花羹,为了成为他的徒弟,她拼尽了所有力气。自她来到绝情殿,每日里为他做饭,为他束发,为他洗衣,那个仰望他,陪伴他,全心全意依赖他,为他付出一切,为他如飞蛾扑火般倾尽所有的女孩儿,就是温暖他千百年孤寂生命中的唯一阳光。
芊芊静静地听着,不做声,白子画没有发觉,她的唇,白得象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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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月食之夜啊。
月亮开始出现缺口。
天,立刻有着一种异样的暗。
海风猎猎,船帆鼓起,衣袂飘飞。
海洋也是异样的黑暗,和异样的平静。
岛上堆积的金银成山,无人理睬。
慢慢地,月亮,完全的不见了。
伸手不见五指。
海洋一片死寂。
静得,可以甚至可以听到呼吸。
一股凉意,划过白子画的心口,洞明的。
好象风,从他的前胸穿过来后背,猎猎作响。
血,汩汩地流出来。
白子画躺在原地,淡淡地……
当芊芊把刀拔出来的时候,白子画的血,是喷射出来的。甚至喷了芊芊一脸。
她的手里,是那把曾杀人无数的珊瑚利刃。
白子画没说话。
芊芊也没有言语。
两个人镇定得可怕。
鲜红的血液在漆黑的夜里有着新鲜的腥气,沾到两个人全身都是。
白子画身子底下,已血流成河。
他甚至没有开口发出声音来问:为什么。
他只是一直地握着芊芊没有拿刀的那只手,不放开。
后来,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定定地对芊芊说:“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害怕死亡,因为,死亡能把我们分开……”
他的唇角凝起一朵淡淡的笑靥,终于让他如愿以偿,虽然他是那样的不舍,那样的无奈。
天空传来一声霹雳。
月食之夜竟然下起瓢泼大雨!
滚滚的惊雷似乎在发泄。
漫天是狂飙的雨水。
地上和身上的血水迅速地被冲净。
白子画就在雨中静静地躺着,望着她。
雨水冲净了血迹之后,干净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芊芊的手依然被他握着,只是温度已渐渐冷却……
尾声
……天涯,本没有阳光,也不会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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