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浔是在云梦的一家医馆里醒来的,身上的伤口敷过药,缠上了纱布。
她摸着脖子,一阵钻心的疼。她想,肯定是那个管家叔叔好心送她来医治的吧。
雨过天晴,窗外艳阳高照。温浔出了医馆,眯了眯眼,伸出手臂遮在头顶。
云梦肯定是不能留了,那么该去哪里呢?
她想起了那个沉默寡言的蓝忘机。
她拆了身上的纱布,徒步往姑苏走。
她不急,她很有耐心。
山一程,水一程。到达云深不知处时,她整个人严重脱水,简直不成人形。上了一百零八级阶梯,她两眼一发黑,倒在大门口。
温浔入了蓝氏,改姓蓝。蓝启仁为此和蓝忘机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他抚着胡须道:“忘机啊,这温氏姐弟留着,迟早是个大患。”
蓝忘机不卑不亢,亦不肯退步,“叔父,稚子何辜?”
蓝启仁仰天长叹,终究还是允了,不过他对温浔格外留心,毕竟温苑只是个三岁小儿,又发了高烧,不记事。可温浔不同,她已八岁,难免不会记恨仙门百家。
温浔步步为营,生怕行差踏错。她好不容易能修仙,好不容易有报仇的资本,她不能倒下。阿苑还小,不能将他拉入仇恨之中。
她只有自己,她只能靠自己。
可惜她再怎么藏拙,依旧有人找茬。
蓝瑛华看不惯她,不仅仅因为她灵力低微,还因为蓝子安对她格外上心。
蓝子安是她们的师兄。
蓝瑛华喜欢蓝子安,是整个云深不知处都知道的事情。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蓝瑛华以为,没了温浔,蓝子安就会多看她两眼。是以,多次使绊子对付温浔,可惜蓝瑛华预想中的大吵大闹哭哭啼啼并未来袭,温浔咽下所有委屈,对她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温浔一面要应付蓝启仁,一面要应付蓝瑛华,还得暗中查探围剿乱葬岗的真相。
一日,她意外打开了藏书阁的暗室,里面数不尽的禁书。
她自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本本翻下来,在一本东瀛秘笈《乱魂抄》上发现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
有一页被人为撕掉了。
顺藤摸瓜,她查到了聂明玦身死的真相。
好巧不巧,她发现有另一个人也在查当年的事情。
入夜渐微凉,暗鸦哀鸣。
清河聂氏的墙头上,立着一道笔直的身影。那人浑身裹着黑色斗篷,只余一双浅淡眸子裸露在外,眼底一片死寂。
那人跃下墙头,斗篷下的重重衣摆漾开,像一朵黑白双色的夜莲。
步伐稳健,又悄无声息。
聂怀桑正要脱衣入睡,兀地一阵风刮过,吹熄了屋内的烛火。
“啊啊啊啊啊!”聂怀桑在房内发出一阵尖叫。
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薄薄的,冷冷的,就连身后那人的气息都是冷的,“别动,叫你的人退下。”
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听得出来是个妙龄少女。
门外响起巡夜弟子的敲门声:“宗主?怎么了?”
脖子上冰凉的剑刃几乎要隔开皮肤,聂怀桑抖了起来,连忙冲门外喊道:“没事没事,我做噩梦了,你们退下吧。”
待人声远去,那人亦放下了手中的剑。
聂怀桑小心翼翼地转身,“姑、姑娘?”
那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绝世妖颜,她轻笑道:“聂宗主,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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