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皱眉看着她一身的铃铛,嫌弃道:“这么喜欢铃铛,为什么不在脖子上系一个?你的银铃呢?”
“我把它收起来了。”温浔垂首拨了拨腰间的铃铛。
她腰身上系着一圈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却不会让人觉得杂乱突兀。
“我这几日走在街上,好像所有人都很怕我,为什么呀?”她不解的歪了歪头。
江澄剜她一眼,“因为你长得丑。”
“呵!男人!”温浔捧起脸,“我还以为我至少算得上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她脸上本就没什么肉,此刻再被她挤一挤,倒显得有几分滑稽,但她的神色却是惘然无害。
心中一跳,江澄敛眸,转了转手中茶杯,“仙门百家都死了弟子,你知道吗?”
“听说了。”她点点头,似笑非笑道:“据说还是我做的?这么神奇的吗?这丰功伟绩我自己都不知道。”
江澄缄默不言。
“你能带我去看看金凌吗?”她犹豫着开口,双手交握捏了捏,似乎没抱什么希望。
“走吧。”他起身出门。
她愣了一瞬,“哎!”当即喜得屁颠屁颠的跟上。
曾经的金凌天之骄子,趾高气昂,傲娇又倔强,到后来与众小辈们一起经历众多,磨砺了心性,已经越来越有担当了。
可是本该意气风发、吵着要抓凶手的少年,此刻却躺在病榻上,安静得像一幅画。
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绝不能有事啊。
温浔给他切了脉,发现他体内一切正常,不像是中毒。
江澄蹙眉,“若不是毒,为何迟迟不醒?”
“或许是蛊。”温浔咬着下唇,“我对蛊了解不多,也是束手无策,你明天最好去找个擅蛊的医师……等等!”
她猛地一拍脑袋,“或许我可以试试。快快快,你去帮我准备一把匕首、一个空碗、一碗温水,还有纱布。”
待江澄消失在门口,温浔叹了口气,怜惜地抚了抚金凌的发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是江澄最重要的人,也是魏无羡要护着一辈子的人。他是兰陵金氏的宗主,将来会娶妻,生子,会长命百岁。
她不会让他有事的。
江澄将她所求之物一一取来,却被她推搡着赶出门外。
他扒着门,面色不霁,“你要做什么这么神秘?嗯?一不脱衣服二不割肉放血的,你在怕什么?”
温浔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噘着嘴道:“真想留下?”
江澄眉梢一挑,“废话。”
“那进来吧。”她侧身让开,待他进了屋才将门关上。
她立在桌旁,拿起匕首,比划了一下,就朝左手掌心猛地一划。
“你疯了?!”江澄也是一惊,又不能上前一巴掌呼死她,气得心口闷疼闷疼的。
大约流了小半碗血,温浔便将碗递给江澄,“喂他喝了。”
江澄神色凝重的看着她,不接。
温浔催促道:“快点啊,你想让我血尽人亡吗?”
江澄只好先照做。
待喂完了那碗血水,又用温水给金凌涮了口,温浔也将伤口包扎妥当。
江澄回过头,语气陡然严厉起来:“你不把这件事说清楚,今晚就别想走了。”
“好好好,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行了吧?”她语气略带宠溺,倒像是他在撒娇,她柔声柔气的宠着一样。
江澄登时有些心猿意马,恶声恶气道:“还不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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