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翼:“哥,要是找我有事儿,你就直说吧。”
萧翼不想重复这个话题。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再争执一次也是白费口舌。对于他这种宁愿动手也不动口的人,费口舌是很痛苦的事情。
顾凯气得七窍生烟,但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这个犟驴一样的弟弟。
顾凯:“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儿?我就是想见见自己唯一的弟弟,还得八抬大轿去请,我容易吗?”
萧翼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大哥就是这样无聊,非要强调“唯一”把顾城排挤在外。殊不知,人家顾城比他更不稀罕顾家的这点腐朽到地里的玩意儿。
萧翼:“没事儿我先走了。放心吧,等我休息好了,我会回去的。”
顾凯: “你给我站住!你要休息,谁也不会妨碍着你。但是,你有家不回,非要蹭到别人家里去休息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们这个家,还是嫌弃我这个大哥?”
萧翼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顾凯,眼神都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萧翼:“哥,我不管你跟顾城背地里怎么斗得你死我活,我也知道你永远都把他当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仇敌。那是你的问题,我管不着。但是,对我来说,顾城是我的兄弟。在自己兄弟那蹭吃蹭住,我不认为有什么丢人的。”
顾凯:“所以在你心里,顾城才是你的兄弟,而我不是?”
要说顾凯真的多么在乎萧翼,也不见得。他只是受不了自己一母同胞的人居然向着顾城,而不是他!这种挫败感啃骨噬心,折磨得他坐立难安。
萧翼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在烟雾缭绕里,他缓缓地眯起了双眼。
萧翼:“你们都是我的兄弟。但我必须承认,顾城更对我的脾气。”
顾凯:“你——”
顾凯气得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这等于是在告诉他,他不如顾城!
顾凯:“顾萧翼,你是不将我这个大哥气死,你就不甘心是不是?”
萧翼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语气也是不急不缓的,完全不把顾凯的怒火放在眼里。
萧翼:“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谁不知道,你是我亲大哥。可是,顾城是老头子整出来的种,尽管你和老太太不愿意,尽管顾城也不愿意,但这就是事实。你跟老太太可以不承认顾城的存在,甚至恨不得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强求你们,但请你们也别为难我。”
在部队里摸爬滚打十多年,萧翼比谁都明白:那点血液压根不重要。真正的兄弟是在危难的时候,你可以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他会挺身挡在你的面前!在刀枪无眼的时候,血缘算个屁!
萧翼:“行了,哥,你也别气了。你忙吧,我走了。”
说完,他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大步流星地走了。那潇洒的姿态,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将他羁绊住哪怕一秒钟!
门关上。
顾凯呼吸粗重,然后一把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扫了下去。
顾城!顾城!又是顾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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