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两下门。
樱良的母亲:请进。
应门的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在我打算拉开门把手的时候,左手感觉到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握住了。
我扭过头,樱良一脸俏皮地解释道。
山内樱良:这样应该更加容易解释清楚情况吧?
可能她没有察觉,她的手心满是汗,外表看起来游刃有余,但从这些细小的地方还是可以清晰看出,她的真实感受。
樱良紧张的程度可能并不亚于我。
走进房门,白色的墙壁,洁白的窗帘,鼻中还飘过着病房特有的消毒液的气味。
樱良的母亲坐在我的父母旁边,似乎我们来之前一直在交谈着什么。
窗户旁,有一个穿着粉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我们,拿着电话面对已经步入黄昏的夕阳,交谈着什么。
那位想必就是樱良的父亲吧,上次见到他,还是我刚苏醒时候,那时他跟着樱良的母亲一起过来向我道谢。
之后我便没有见过他,似乎工作一直很忙。
樱良的母亲:樱良,你怎么把春树同学一起带过来了?
志贺樱良:妈妈,我和春树君有件事要向你们宣布。
说着樱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将视线聚焦在我身上,我也就礼貌性的点头向她问好,樱良也有样学样
将眼光移向我的父母亲那边,轻轻的点头问好。
樱良的母亲:亲爱的,孩子们已经过来了哦。
樱良的母亲回过头,招呼站在窗前樱良的父亲过来。
很快,他挂断电话,径直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由于即将正视眼前这个男人,我不自觉更加仔细的观察他。
一副十分极具威严的样子,一瞬间将整个病房用严肃、沉重的气氛给盈满。
他单单只是坐在一旁,就让我感到难以言喻的压力,甚至有一瞬间产生撒手就跑的冲动。
樱良似乎也不是很擅长面对他的父亲,手黏得更紧、更用力了。
樱良的母亲:那么,樱良,说说看吧,你要向我们宣布的事。
樱良的母亲,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如此说道,就仿佛已经笃定了不会是什么好事宣布似的。
志贺樱良:哦,嗯好的妈妈桑,也就是说……
樱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
志贺樱良:我和春树君决定在一起了。
志贺樱良:而且不久前已经私自结婚了!现在先征求你们的认同!
志贺樱良:请务必!
原本以为樱良爽朗,轻快的声音能让我打起精神来,但事实上支支吾吾的话语让我不由觉得不出声可能会好一些。
不过至少已经将意思完完整整的表示出去了,真了不起啊。
志贺春树:请务必同意我们。
我也跟着续上了一句,恭敬低头行礼。
除了依然一脸严肃的樱良父亲,我们面前的其他人包括我平时一直认为在任何情况都可以保有冷静的母亲,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我秉着呼吸,想是在等待着一下子沉闷的气氛消散一样。
但如此浓稠的空气并不会如我所愿。
双方相互沉默着,让时间任由从随便流逝。
时不时,有人想要开口想要打破沉默,但出来的只有空气,没有形成语言。
最终口中夹着着紧张和不安的气息还是漏了出来。
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渐渐地我的头也被这种过于浑浊的空气压得也稍稍低下,就好像已经发觉自己选错了选项进入了BadEnd,而且没有存档的心情一样。
果然我还不够格吗?
这种想法在我心里不断蔓延。
父亲:咳咳咳——
突然,父亲轻咳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父亲:你们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得出来的结果吗?
志贺樱良:是的,叔叔。
中间几乎没有任何间断,樱良把握住机会立刻接上话。
父亲:那我决定没什么问题,既然两个人都合心意,我们做大人的也理应给你们自由。
说着父亲笑着,撇了母亲一眼。
父母亲简单的对视中似乎在传输着什么信息,这可能是在一起多年来所培养出来的类似于「心有灵犀」的东西吧。
母亲:哎——
又是一声轻叹,母亲露出了满怀善意的笑容注视着樱良。
母亲:春树虽然是个好孩子,但他一直以来对任何事都表现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态度,在此之前连一个能称得上值得去倾尽全力去奋斗的目标都没有。
母亲:这一性格上的缺陷也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感觉自己够不称职。
母亲:因此我一直期望着能有什么人能弥补我的疏忽,让那个孩子获得改善。
母亲:我期盼已久的变化在几个月前出现,他原先刻板的生活规律隐隐约约出现了变化,那时候我便察觉这个孩子可能是遇见能够改变他的人。
母亲:想必那个人就是妳吧。
志贺樱良:可……可能吧……
对露出害羞笑容的樱良,母亲用柔和的笑容回应着。
看着这个笑容樱良悄悄的低下头,面对这样的笑容,要想说出自己已经病重将逝的信息显然难度系数过大。
母亲:春树。
志贺春树:在。
母亲:你能够找到值得拼尽全力去争取的目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也没有什么理由反对。
母亲:但既然走到了这一起,你可不能太受樱良的照顾,要保持这股干劲,承担起责任来。
母亲稍稍加强的语气,也近乎命令的语气叮嘱着我。
志贺春树:嗯好,我尽力让……
樱良的母亲:我反对。
不等我把话说完,一个略带急躁的声音切断了我的话语。
我们目光齐刷刷看向樱良的母亲。
她的表情仿佛蒙上阴影一般稍稍有些哀伤,邹紧眉头,目光锁定住了我身旁的樱良。
樱良的母亲:樱良……
只是简简单单的呼叫了樱良的名字,没有后续,寂寞的双瞳中,像是蕴含着似是悲哀的色彩,令人不禁心泛涟漪。
也许是因那语调之中仿佛诉说他人之事般的遥远感也不一定。
印象中温柔致骨的人既然会露出这样令人感到不适的表情,真是不可思议。
即使如此樱良眼神依然异常的坚定,深呼一口气,打算用接下来的言语,将母亲的顾虑戳破。
但是我感觉这对于她来说太过冤枉。
明明樱良她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份被指责的风险呢?
这一点也不公平。
想到这点我身体不由自主的采取行动,将一直以来握着樱良的那只手稍稍用力将她拉到我身后,将视线重新锁定在父母亲身上。
志贺春树:爸妈,我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没跟你们将清楚,其实樱良胰脏不行了,可能没过多久就要离开人世了。
志贺樱良:春树你……
樱良欲言又止,只是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低下的视线盯着自己被我紧握住的小手。
没有生气,也没有悲伤,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志贺春树:伯母,我一直以来都知道这件事,樱良没有隐瞒着我。
我征征地向伯母说到。
伯母面对我出乎意料的发言,表情没有缓和,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无力的微笑。
而父母亲那边即使我不愿去看,我也大概能猜到是何等惊讶的表情。
樱良的父亲:即使这样你依然要娶樱良吗?
樱良的父亲用锐利、认真的眼神盯着我问道。
志贺春树:嗯。
樱良的父亲:樱良,你也打心底喜欢他吧?
他侧过身子,询问我身后的樱良。
志贺樱良:是的,爸爸。
樱良毕恭毕敬的回应道,语气柔弱地让我不免产生一丝违和感。
樱良的父亲:那么我没什么问题,只要我女儿喜欢,就行了。
随后他低下头,露出纤华却又温柔的笑容,然而,却不知为何透出了些许冷漠。
樱良的父亲:其实这种事让你妈妈一个人了决定就好了,不用叫我一起来的。
樱良的父亲:……毕竟我一直没有承担好一个父亲的责任,事到临头也没资格去决定什么。
他那仿佛小声自言自语般的一段话,在这个寂静的病房,格外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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