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黑夜笼罩下的幽冥峡谷异常惊悚。大花们不再吞吐雾气,蚀骨鸟也安静的不做声。仿佛有个更强大的东西。抑制住本不吵闹的喧嚣。
白星韵背着苏云阳走在峡谷中。战斗使两人都筋疲力竭。苏云阳此时面色苍白。睫毛微微颤动着。
“要不是雨晴离我太远,我的能量不足,我怎会让你因为一只虫子中毒”白星韵小声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到。摇晃着步伐前进着。白色衣衫早已被那虫子喷射的液体腐蚀的破烂不堪。
走到一片沼泽旁边,白星韵将苏云阳放到地上,自己也靠着墙放松了片刻。头疼的看着眼前的朦胧。月光照进这峡谷,意味着此时是午夜。
随后闭上眼,感受着这死一般的寂静。
在朦胧之中听到身边有东西发出作作索索的声音。睁开眼把白星韵吓了一跳。
眼前竟有一只像水蛭一样的大虫子,趴在苏云阳身上!只不过这虫子遍体通红,发着淡淡的红光。与那些黑色水蛭又大不相同。
“干什么”白星韵喊到。
只见那水蛭变成一红衣少女,青涩无比,并没有身上衣衫那般妖艳。低着头不敢看白星韵。
用手抓着自己的衣角扭捏着。随后说到:“他中毒了,反正活不多久了,我已经好多天没吸过血了”
白星韵听到这话特别的无奈,这小丫头果真修为太浅。苏云阳是何等角色她看不出,竟还以为他会死。
于是勉强的笑了笑说:“放心,你饿死他都不会死”
可那小姑娘不相信,抬起头坚定的指着苏云阳说:“不可能,他就是中毒了,我母亲的毒我知道”
“你母亲?”白星韵惊愕的看着她,不可思议的问着。
只见那小姑娘默默的留下眼泪,委屈的说到:“那花我认得,是我母亲眼睛里的,我知道我母亲罪孽深重,可你们竟丝毫不手下留情”
白星韵也低下了头,的确,来到这是为了雨晴,可杀了那虫子也竟没想到在这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她也有家人。看着她,只能小声说着:“对不起”
但那小姑娘擦了擦眼泪说:“我不怪你,她死了我也是一种解脱”
苏云阳此时突然动了动,狰狞的睁开眼。这一举动打断了白星韵想追问下去的想法。立即上前扶起苏云阳,让他靠在墙上。
那小姑娘面露惊讶,指着苏云阳喊到:“不,不可能”
白星韵翻了个白眼说:“我告诉过你他中的毒奈何不了他,昏迷这么久都是奇迹”
苏云阳全身泛着金光,一只腿弯着,手臂放到弯着腿的膝盖上。另一只腿直伸在地上,坐姿很是随意。
“他,他在干嘛”小姑娘问着白星韵,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
“在为自己解毒”白星韵回答着。
突然,苏云阳一口血吐在地上。金光消失,擦了擦嘴说:“白星韵,该走了”
白星韵看着红衣小姑娘,脸上带着不出所料的沮丧。出于同情,走上前去小声说:“你叫什么”
那小姑娘却忽然像变了个人,眼睛里突然泛起妖冶的红光,与初见时的青涩大不相同。转身向相反的方向颤抖的走去,嘴里大声喊着:“我与你不同命,知道我对你没好处,你杀了我母亲,首先谢谢你,你们最好快些离开,不然我保不齐你们会怎样”
白星韵听这话楞了很久,直到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烟雾中。缓过神来对苏云阳说:“刚才那令人畏惧的妖气,是她吗”
苏云阳也预感到了这恶气,皱起眉头,拉起白星韵飞快的跑着,说到:“快走!”
与此同时,那红衣小姑娘用一只手扶着墙壁,一只手痛苦的捂着心口。一步一步弯着腰挪动着,
可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愤怒的喊到:“你个废物,我让你去报仇,你竟将他们放走”说罢,用手狠狠的抽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打的很重,跪在地上捂着脸。仿佛人格切换。眼里妖冶的光刹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硕大的泪说:“你太过分了,明明她这么对我们,你还想着替她报仇,那是她的报应”
“你被什么迷惑了吗,你在说什么,她是我们的母亲,为她报仇天经地义”表情转换为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讽刺。
“母亲死了,我要控制住你,对,这具身体是我的”说罢,用自己白皙的手穿透自己的胸膛。红色的衣衫遮盖住了血迹,一声惨叫响彻峡谷。痛苦是那么的透彻。
白星韵和苏云阳都听到了惨叫声。奋力的挣脱了苏云阳拉着他的手说:“我必须回去”
苏云阳很是无奈,大喊到:“找死吗”
“那你先走”白星韵愤怒的喊着
随后化成一道白光向着峡谷飞去。
“不可理喻”苏云阳看着手上的比幽花,心里不禁的忐忑。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啊!!!”红衣小姑娘痛苦的喊着,随后将自己的手从穿透的胸膛扯出,一同被拽出的,还有一个青涩的灵魂。
那灵魂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而那实体上的伤口,逐渐愈合。
两人如同照镜子一般,互相看着双方,只不过灵魂看向实体时,多了一丝憎恶与恐惧。
实体蹲下身来,看着灵魂讥笑的说:“你是我所憎恶的一切,愿你自生自灭,千万别有好下场”
灵魂感到眼前愈来愈朦胧,逐渐倒在地上,若隐若现的恍惚着。
实体察觉到白星韵的到来,眼里再次泛起妖冶的光。妩媚的转过身,手里鼓着嘲讽的掌声。
笑着说:“真是令人叹慨,为了一个卑贱的灵魂,还能劳烦您再跑一回”
白星韵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那个小姑娘,这一模一样的脸看了真不让人舒服。
此时苏云阳也赶来,站在白星韵身旁。
白星韵对他笑了笑。
“你把她怎么了”白星韵大声问到。
可那实体讽刺的说:“我呀,让她解脱了”
白星韵使劲握了握拳头,愤怒的喊着:“难道你杀死自己善良的灵魂是想让自己早些沦为笑话吗”
那实体变得激动,指着躺在地上的灵魂大声喊:“我只是杀了一个弱鸡,和我共用一个身体的弱鸡,我为她感到羞耻,当然,我现在强大了,我要你们为我的母亲偿命”
说罢,苏云阳手里的比幽花忽然闪起红光,那实体想要将花夺过,奋力飞起冲向苏云阳,可就在要碰到花的一刻。心脏突然好想被击穿一般,血液溅射出来。
跌在地上痛苦的颤抖着。
白星韵抬起头看向灵魂,竟自己用手刺穿了心脏。虚弱的说:“我不是弱鸡”
苏云阳看着实体临死前都满脸不甘的样子。很是不解,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执着。
白星韵跑到灵魂面前,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那灵魂笑了笑说:“我从小就是母亲的祭品,她无尽的蚕食着我的血液,在眼中生出那花,只为能成功破茧成蝶,享受美丽带来的荣华,我一生都是笑话。自己生出邪恶的灵魂,这个灵魂喜欢妈妈而且无比强大,喜欢着我不喜欢的妖红色,我没能控制住她让她害了大家,对不起”
白星韵摇了摇头,说:“不,你没错”
灵魂将白星韵向自己的口边拉了拉,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我叫夜盈”
随后伴随着峡谷中的徐徐微风,化作粉末消失在了空气里。
白星韵呆呆的看着冷冰冰的土地,这一次是真的让他从心底里敬佩一个人。她能够打败自己。
一个人,一生最大的笑话就是她永远在嘲笑自己的灵魂。
一个人,一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她把自己看成一个弱鸡。
一个人,一生最大的胜利就是她打败了自己厌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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