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成为很多邪物埋伏的好场所,它们或隐藏于黑暗,或伪装成树木、草地、奇石……
若仅仅是藏匿或是伪装,或许它们并不会让人那么恐惧。
之所以令人谈之色变,是因为它们之所以这样埋伏,是为了袭击人们。
有些人天生阳气不足,所以对邪物极其敏感。而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先天惧怕黑暗。
而我,藤溪,就属于这样的人。
小时候,因为怕黑,妈妈总是给我开着一盏灯光很暗的小灯,灯泡是淡红色,照出的灯光是淡粉色。有了这盏小灯,过去的十几年我都睡得很好。
后来,因为时间太久,这盏小灯坏了。
这段时间,夜里没有了光亮。
很长一段时间,我噩梦缠身。并且总在将睡将醒之际听到奇怪的声音。
有时是类似拖鞋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有时是指甲划墙皮的声音。
总之,一切恐惧都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大到成了梦魇,大到让我不敢入睡。
而爸爸妈妈他们做为医生,夜晚也很少在家里。他们并不知道,夜晚对我而言有多难熬。
可能很多人都会认为,我只是单纯的胆小怕黑。
我无法否定,因为阳气不足,和体质差,我天生就胆小,怕未知,怕伤害,怕阴邪。对任何阴气重的东西或地方都格外敏感。
而父母又是医生。平日里也会与尸体打交道。为了方便研究学习和工作,他们特意在一处大型解刨室旁边买了房子。是一间小平房。原本右侧是有邻居的,可后来,那个老奶奶搬走了。
从那以后,一排小平房里便只有我们一户人家。夜晚回家的时候,总是先看到解刨室,走过解刨室,才看到一排黑顶白墙的小平房,小小的窗口发出昏暗的暖色灯光。
走近解刨室后可以看到白墙已有些发黄,似乎还透着锈红色的,似血般的印记。
虽然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但我从未进过那个解剖室,因为只在它的门口,我就感到浑身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似乎有什么要从身体里被压出来。
今晚,爸爸妈妈又没有回家,我慌慌张张走过了解刨室,跑回家里,直到摁下灯的开关,我才松了口气。
换好家居服,打开冰箱,拿出一碗海鲜泡面,烧上热水,一切正常美好的令我欣慰。
吃完简单的晚饭,我走进浴室,因为常年失修,浴室门已经坏了,门框有些脱落,所以关不严。
浴室的灯光是白色的,这个颜色的灯光总是让我很不安。
它把简陋破旧的浴室中的一切都照的惨白。
在我洗澡的时候,总是听到流水的声音,即使我关上水龙头,也一直可以听到这种声音。
浴室的门被风吹的晃动,发出令我毛骨悚然的“吱嘎、吱嘎”的声音。
虽然用了很热的水,但洗完澡后我依然手脚冰凉。
来不及拿着妈妈新买给我的牛奶沐浴露欣喜,匆匆洗完澡便冲出了浴室。
跑进我的房间,啪的一声按下灯的开关。
而灯闪了两下就灭了。
灯泡烧了?
我倒退着走出房间,后背似乎靠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惊慌恐惧中我缓缓回过头,原来是浴室的门。
这可怎么办,没有灯,我根本不敢待在屋子里。而且我还有很多家庭作业没有写完。
于是我回到餐桌上,拿出我的初一的课本,开始写作业。对于我而言,写作业无疑是一种解脱。我终于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没过多久,作业全部完成了。
再不回屋睡觉,明天估计就要起不来了。
我在餐厅鼓足了勇气,才小心翼翼的挪近了我的房间。
到了房间里,感觉我刚刚满满的勇气瞬间全部消失了。我快速的钻进了被子里,希望能快点睡着。
可越是这样,越是睡不着。黑暗中,除了视觉,似乎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感。
甜香的奶香沐浴露味都让我感到十分不安。
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甜甜的诱饵,吸引着黑暗中的未知。
“啪嗒、啪嗒……”
咦?好像有什么声音。
但是有点奇怪的声音已经不足为奇了。
“啪嗒、啪嗒……”
可是这个声音怎么离得这么近,这么清晰。
我缓缓的从被子中探出头,寻找发出声音的东西的方向。
不是衣柜、不是门外、不是床下……
是窗外!
一只黑色枯瘦的手,在拍打这玻璃窗。
我吓得想尖叫,却叫不出来。恐惧中我似乎失去了尖叫的能力。而且即使我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因为,这里没有邻居,没有家人,只有我自己。
虽然很害怕,但是如果它进来了会更糟。所以我决定去锁窗户。
我吓得双腿发抖,从床上爬下来的时候甚至摔了一跤。我粗略看了一下,没流血,还好,这样至少不会有更可怕的血腥味。
随着我接近窗户,啪嗒的敲窗声似乎更大、更频繁了。
我硬着头皮举起手,锁起了窗。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只“手”。
看清以后我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黑色的小树枝……
可,我不记得离窗这么近的地方长着树啊。
一丝好奇驱使着我打开窗户的锁,外面很黑,只有淡淡的月光,这点光给了我勇气,我拉开了窗子。
月光如水,美好又宁静。
与刚才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我难得的欣赏了一下夜景。忽然想到我是想查看为何窗边有棵树的,于是转移了目光。
不知何时,窗外真的长出了一棵小树。矮矮的,与我的高度差不多。
既然是树,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
北方的晚秋还是寒气逼人。我打了个寒颤,赶紧关窗。
谁知窗户居然像是轧到了什么东西,关不上,我试着关了两三次,都没有关好窗。印象中,窗子去年才换的,不应该坏,难道是卡住了什么东西。
低头检查,果然一个树枝样的东西竟然卡在了窗口。
捡起了树枝,咦?这根树枝怎么感觉软软的。
借着月光仔细看去,“啊!”这次我尖叫出来了,居然是一根手指。
我快速把它扔出窗外,“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并锁好。
黑夜中,树叉的后面似乎有什么在发光,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双眼睛,一双没有瞳仁的白的眼珠,在月光下反着摄人的白光。
我向后倒退两步,唰的一下拉上了窗帘。钻进了被子里。
我不知道接下来窗外又发生了什么,也许那根手指是那双恐怖眼睛的主人的,也许那个“人”此时已经捡走了手指离开了。
也可能此时,他正站在窗外,隔着窗帘,直勾勾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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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不是无聊的恐怖小说,而是一篇有恐怖元素的无聊的言情小说。
因为是第一次写,所以漏洞什么的……
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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