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枫此时与于凛然单独相见,也是摘下了面具。
薛小枫神情中尽是忧虑,于凛然看着他,也对他刚才所说的话越感好奇,不由自主地问来……
于凛然:“薛少侠但说无妨,吾自握此刀始,便做好了死的准备,吾想,这世间再没有比死还可怕的事了!”
这也是薛小枫佩服他的地方,没想到江湖中人,如老人家所说,多是侠肝义胆者?
薛小枫想起了那黑羽中残留的妖法,他走到小黑前,一边抚它的毛发,一边……
薛小枫:“于兄有所不知,当吾们找到被绑走的女子后,吾感到她们体内元阴之气竟被吸走了三分,而这三分的去处不是吾们抓到的人,而是另有他人!”
薛小枫:“如他们身上的黑羽,是这个势力的独特法物,拥有之人可凭黑羽便可吸收元阴之气,而无需任何功法,吾的家乡很常见的蜂群,他们采蜜只是为了供养蜂窝中的蜂后,看到这黑羽,便想到了家乡的蜜蜂,若真如此,那他们背后的主谋将是无法想象的存在!而这件事,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结束了,吾想,这才刚刚开始!”
于凛然听罢,心头也是忍不住一凉,他也曾听师父讲过,这女子的元阴之气是支持她们生命的气,若十分之气皆被吸走,那可真是气尽人亡了,忽然间,他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这种莫名而来的恐惧,让他第一次感到这江湖恶水之深,当真是深不见底!
于凛然想了想。
于凛然:“若真如薛少侠所说,他们背后的操控者,又是何其的可怕,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少女受害了!”
薛小枫:“翁城釆花案已了,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他们的报复也快到了!”
于凛然右拳重重地捶到左手心上,自责地语气。
于凛然:“都怪吾失责,让那贼人逃走了。”
薛小枫一笑,轻松自在的样子。
薛小枫:“于兄,若不让他逃走,又如何让他的主子知道吾们的存在?若不如此,吾们又如何知道他们背后势力有多强大,虽会引来报复,但吾们的利是大于弊的。”
薛小枫:“还有,他们的报复只针对吾们,而不会伤害普通百姓,牢狱那边要加强人手,吾担心他们不单单报复那么简单!”
于凛然听罢,二话没说,赶到衙门,对衙门原来的十余众看守者又增派一倍之多。
三日后,逃走的釆花者回到他所谓的山门之中,这山门身处穷山恶岭,两道断崖间搭着长达十丈的铁索桥,桥下百丈处急水流窜,让望眼生畏!
桥的尽头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没人会想到这恶岭中会有如此建筑,更不会想到这殿中住着人,是这江湖中最大的魔头之一!
宫殿中,见那高堂之上珠帘密密,珠帘后的宝座之上横卧着一位身姿妖娆的女人,她欲睡欲醒,闲态自若,红唇媚笑,妖气冲天!
九欲:“你变成这般模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宝座上的女子说来……
对谁人说?当然是从翁城逃回的采花者。
那釆花贼见了自己的主子,头也不敢多抬,以前见她,只是半跪,现在只能双膝而跪,因为他在翁城经营多年的据点被破了!
颜万千:“主人,吾部在翁城的势力……全部……!都怪手下……失职……!但吾一定会……将功补过的,请再留手下一段狗命……”
他脸色苍白,看样子被吓的不轻,为何如此害怕?
因为高堂上的那位的处置手段是极其残忍的!
他曾亲眼所见,犯错的人惨死在她“吸髓妖功”中,那是尸骨不存,只留衣物!
九欲:“颜万千,你是最早跟随本宫的,本宫怎么舍得下手呢?本宫传你的《姹阴心经》,你修了半年,也不过刚入了境,这釆补元阴之气,是釆阴补阳之法,你不过差了一顿,便变成了百岁老人样子,你果然不适合这门功法。”
原来这釆花者名为颜万千……
颜万千全身颤抖,身怕上面的主子喜怒无常之下,把自己给杀了?
颜万千:“主人,若不是有人中间插手,单凭那些官府的捕快,是奈何不了吾们的。”
女子娇娇之声,酥心酥耳,却是让天下男子欲醉的靡靡之音!
九欲:“哦?什么样的人?敢惹吾黑羽门?”
颜万千:“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他竟能以气封吾的丹田要穴,使吾动弹不得!”
女子想了半天,后对颜万千说了话。
九欲:“以气封穴?算是有趣,敢惹黑羽门的,除了青城派那几个牛鼻子老道,江湖上还没几个,能凭一人之力,便灭了吾在翁城布下的势力,看来这人不差!”
九欲:“即然有高手现世,这次败北便怪不得你,也是时候派他们出山了。”
颜万千心头一惊,想到了深山中的十面恶鬼,这恶鬼有十人,个个武功高强,那是身挂弯刀,斜背弓箭,怀藏致命飞剑,曾在天下春秋乱战时,单凭十人之力,夜袭敌军兵营,一夜间整整三千人,被屠了个干干净净,时过了两百多年,没想到他们还活着!
颜万千虽入门尚早,也只是听闻,而从未见过这十面恶鬼!
颜万千:“难道主人要派他们?”
女子“嗯”了一声……
九欲:“这一点,你无需担心,你的样子实在让本宫作呕,后山大牢中新抓来不少元阴子,你恢复真身后,本宫会将他们交给你,而后由你带路,把那些坏事的人,统统杀掉,带回他们首级!”
元阴子?意为处女之身的女子。
黑羽门,门主“九欲”,虽长着绝色美貌,内心却是蛇蝎一般的狠毒,江湖三邪之一,外称九娘子。
她手下门徒近万,但大多是她利用来釆人元阴元阳来利用,只靠一部《姹阴心经》,便成江湖上无人敢惹的存在!
又过了三日,翁城中的老槐树下,薛小枫和于凛然安坐树阴下,享那乘凉乐趣,还有美酒在手,好不自在,当然,还有那小黑马儿,自感无趣地盯着二人。
于凛然醉酒之后。
于凛然:“你为何为它取这么俗的名子?小黑?这不是屈了宝马的样子?”
薛小枫看一眼小黑,它瞅人的眼神,让他顿时哈哈一笑。
薛小枫:“于兄有所不知,在吾家乡,它的名声响得很呢,不知有多少雌驹对它心生羡慕,更不知有多少名人垂涎于它,想让它做自家生意的招牌,所以说啊,这名子虽俗,却能让它声名远扬,岂不妙哉?”
于凛然持酒一笑。
于凛然:“为何你总是喝不醉呢?”
这一问,薛小枫也是放下了酒坛,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渐愁。
薛小枫:“听老人家说,吾的老爹曾是一个饮酒如水的剑者,在他的眼中,美酒重过一切,虽不知他们身在何方,又为何弃吾而去,吾这一趟出江湖,说是闯荡,却也是为寻身世而来。”
于凛然叹一口气,饮酒一囗,任那酒水湿衣衫,只图一个痛快,这般感觉,对于他来说是更难受的,薛小枫至少还知道自己有爹娘,而他对这二字很陌生,只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便是自己的师父。
直到傍晚时分,二人仍在,只是不知道的是,一队打扮奇怪的人,骑马入了翁城。
而当二人回到衙门后,竟发现牢狱中惨不忍睹的一目,不仅所有捕快全死了,牢中的犯人也被杀了个一干二净,全都是身首异处,血溅满堂!
是何人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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