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卸官入江湖

逃至城外的颜万千狼狈不堪，他下马疗养伤口，也是想到……

颜万千：“好一名飞刀高手，三寸寒芒再现江湖，意欲何为？那捕快刀法精绝，又是出何人之师？那少年甚是神秘，吾竟看不透他武功深浅，难不成他故意隐藏？单凭他的剑气，便让吾想起传说中，仙武阶面的强者！不可能的，他们都在那场浩劫中死了，不然，又怎会成为传说！”

颜万千止住伤势之后，看一眼剩下的七名恶鬼，想来这十面恶鬼，初战便陨三名，十面二字是不能用了？他上马望向前面的山谷。

颜万千：“就这样回去，她一定不会再饶吾，牢中死了那么多捕快，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若吾猜的没错，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这山谷是出去的唯一通道，不如在此埋伏，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说罢，马缰一拉，一队人马向山谷方向奔腾而出。

　　翁城中，薛小枫，于凛然，夏蝉三人来到血染遍地的铁牢中，看那般惨象，三人心中恨愤不停。

　　天亮后，衙门大人“张文居”接到衙门惨案的消息后，迅速赶来，听于凛然细说后，他大为震惊，未曾想到自己做官多年，办案无数，竟在这次惹了不该惹的势力，导致官府中人损失惨重。

　　他本想向楚国大王禀告此事，但也知道朝堂那边是管不了江湖之事的，此事本有例子，大约二十年前，朝堂很知“万尸山”的根据所在后，派兵一千于名，竟是连万尸山的边都没看到，便全军覆没了，最后青城山主“丘玄子”向楚国君主告知权衡利弊后，才定下了一条“朝堂不管江湖之事”禁令。

　　国家不管谁管呢？当然是与邪派作对的正道门派，犹如青城山，三寸寒芒，还有江湖上正邪不定的“独孤剑塔”，塔主“问无奈”问剑入魔，麾下六徒更是传他衣钵，只问胜负，不问生死，多少剑道高手为一剑功名，独闯此地，不料身死其中，剑葬塔外，说它是剑塔，不如说它是剑的坟墓！

　　国家虽不管，但江湖中人可以管，为曾同甘共苦的兄弟，于凛然决定辞去了捕快一职，身入江湖，只为找到主谋，为他们报仇雪恨！

　　死去的捕快们，皆在翁城中有家有室，上有老下有女，这般突然而亡，亲人们伤心欲绝，城东之外，列着二十余座坟墓，于凛然以酒为志敬逝者，他的身后是在哭中等待的亲人们，他转身……

于凛然：“诸位乡亲，你们请放心，吾于凛然卸官入江湖，只为昔日兄弟寻凶报仇！此仇不报，吾不还故乡！”

说罢，他穿过伤心的人群，忍着的泪花还是划下。

　　“于捕快珍重啊！”

　　……

　　来自逝者亲人的送别之语，更让他纠心难忍，他想转身告别，却也是停了半刻，仍然踏上了江湖之路。

　　远方，有人等待，一人是薛小枫和他的马儿，一人是夏蝉，还有一人，是他喜欢的女孩“王若溪”。

　　她眼角渐湿，这一送别，又不知等到何年何月？

　　她紧紧相拥着他，他的胸膛是那般温暖，他迟迟抬起的手，抚向了她的柔发。

于凛然：“吾只是出去一躺，又不是不回来了，不用如此难过。”

王若溪离开他的怀中，擦干擦不尽的泪水，从怀中拿出一条祈福结，带在了他的右手腕上。

　　她抬头看他一眼，声音哽咽……

王若溪：“无论你何时回来，吾王若溪会一直等你！”

说完，她扬长而去，途中仍是泪流不止……

　　于凛然看一眼手腕上的福结，她停留在上面的余香仍在，只是眼前远去的人影，又会何时再见？

　　薛小枫踩蹬上鞍，叹了一口气。

薛小枫：“老人家说，柔情难忘，自古儿女之情最是折磨人。”

夏蝉挠挠脑袋，似懂非懂的样子。

薛小枫偷笑一声。

薛小枫：“想什么呢？有一天你有了心上人，你便懂了。”

夏蝉单纯地“哦”了一声。

　　于凛然此时转身，与二人同例，目光仍是盯着那福结念念不忘？

　　薛小枫假装咳咳两声，让木纳的于凛然终于转移了视线。

薛小枫：“于兄，前方的路阻碍重重，不知多少，你这个状态可不行啊，你若真想着她，那就早日报仇，早日回来与他相聚，到时退出江湖，与她喜结良缘，从此不问天下事，翁城之中偕白头，我想，那是世间最美的事了。”

于凛然心一横，右拳一握。

于凛然：“你说的没错，吾要打起精神才是。”

夏蝉这时自拍起手来，嘴里还叫着好字。

　　二人不明所以地看向了他，薛小枫很想知道。

薛小枫：“小蝉，你好高兴的样子。”

夏蝉微微一笑。

夏蝉：“听薛兄一番说辞，吾觉得薛兄素有诗人的文釆，夏蝉最喜欢那些诗人文词了。”

于凛然为之一笑，对他兴趣非常，薛小枫逢夸一笑。

薛小枫：“老人家说，江洲那边多诗人，还有不少书画大家，小蝉若是喜欢，等到了那边可抓好机会收藏啊。”

夏蝉点点头。

夏蝉：“这个吾知道，那边不仅书画大家多，而且还盛产美女……”

话落此处，夏蝉头一低，竟是红了……

　　二人此时大笑，不知不觉，喜欢上了逗他一笑……

　　小蝉。这个薛小枫随念而来的名字，却是那般亲切和自然，夏蝉虽严谨，又与他萍水相逢，竟是感觉认识了好久一般，这趟出江湖，交好友而行，也不孤单？

　　听夏蝉说，他此次出山，是为寻师，他的师父二十年未归，所谓何事？他自认为的师母将要飞升，也是想见他师最后一面？

　　他师父与师母的这段缘分，那是剪不断理还乱，二人心存彼此，却是因一段隔阂，他师父夜寻声迟迟不跃出那一步，这一迟就是三十年，可怜二人皆成了白发人，也没能相见。

　　什么隔阂？还不是因家族间的仇恨？当年夜寻声正值轻狂，在那个年龄与她师母相识，并私定终身，却不知她是“天刀不见影”门主的女儿，这天刀不见影与他的三寸寒芒齐名，更有人说他们强过三寸寒芒，夜寻声自诩飞刀无敌，便不顾家父阻挠，孤身一人便去了天刀不见影。

　　两派本出于一祖，只是刀脉不同罢了，夜寻声一人闯关，大败众多飞刀强者，只到遇到关中门主“天不寄”，二人相逢，各出绝技，不料夜寻声不知留力，竟是一刀失误，失手杀了他。

　　当自己喜欢的女子“天无悔”出现他面前，他丟了所有飞刀出了天刀不见影，不久后，他的父亲得知此事，也是被活活气死，至此，他收徒三百，见夏蝉功成，便离开三寸寒芒，从此便是二十年未归。

　　如今，天无悔将要飞升，想见上夜寻声最后一面，也不知能否愿成？

　　这飞升说是成仙而去，可又有谁知道呢？不知的人，当是以为命不久矣？

　　三人走着，边说边笑，大约一个时辰后，见前方走来一位衣装淳朴的老人，他扛着两捆木柴，也不知走了多久。

　　老人经过三人，忽然停下。

老人：“三位可是出去？”

三人听到声音也是停了下来。

夏蝉：“正是，老爷爷有什么事吗？”

老人憨厚一笑。

老人：“也没什么事，老朽看三位是年轻人，像极了家中的孙子，便出于好心，想嘱咐几句，前方十里外有座山谷，里面常有山贼出没，不知有多少人有进无出，三位孩子千万要小心啊。”

夏蝉：“多谢老爷爷好意，吾们会小心的，老爷爷您路上也要慢点。”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他们远去。

　　薛小枫望着前方还看不见的山谷，又看看天时。

薛小枫：“老爷爷说的对，吾们要在天黑前走出山谷！”

于凛然和夏蝉一应，加快了脚步。

　　这翁城地界，不仅分城内也分城外，城外四方有镇有村，但要出了这个地界，便只能从那个山谷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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