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儿时的他

［卯时］

“臭家伙，起床啦。”李白趴在韩信的，床头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韩信似乎还没有睡醒，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

“那看样子某人要被罚绕归元山跑三圈咯。”李白推了推他等我肩膀，用一种提醒的语气说道。

“行了，我起就是了。”韩信被他摇的有些发晕，只好答应他起来。

“好，那我和妲己他们先走了。”李白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宿舍。

［剑域］

“第一天就从最简单的御剑开始学起。”至尊宝边说着，边用意念控制剑飞起，调整好剑的高度，轻轻跳到剑身上，不要踩到剑柄，让剑慢慢升起，保持身子平衡。

他做了个示范，只见他一跃而起，落到剑身上，优雅而不失风度，如点水般轻盈矫健，完全没有任何难度，他随意地控制剑的高度，忽高忽低，自由自在地绕着剑域里飞来飞去。

练习开始，每个人都拿起了自己的佩剑，没有的可以去大师兄那边领一把。

有的人之前练过，很快就能熟练的操纵。有的人修为尚浅，站在剑上东倒西歪，一个站不稳差点摔下来。还有的人连剑都飞不起来，用意念就已经练习了半天。

时间不一会儿就过去了，但对弟子们来说简直就是度时如年，太累了。

“好了，大家休息一会，都去用膳吧。”至尊宝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向了韩信，“韩信，你留下来罚跑三圈。”

“是。”韩信一抬腿的跑起来，像一只轻盈的小鸟，不一会儿就轻轻松松地跑了大半圈。

倾盆大雨如冰雹般降落下来，打到人那叫一个疼，韩信也没管这些，这才跑了第一圈而已。

“滴滴答答——”雨只落下来，打湿了韩信的头发和衣服，雨水从眉头流到下颚，滴落到地上。

一个人正远远的观望着，眼神中有说不清的思绪，他来到韩信跑步的地方。

忽然感觉没有雨落下来了。

韩信抬起头，一把有着桃花图案的紫色大伞正飞在头上，李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跟他一起跑着，随后道：“喂，你不是已经起来了吗，怎么还迟到了？”

“我保证我起来了，不过路上走着走着就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韩信委屈巴巴地说着。有句话说得好，醒来了不代表就要起床，起床了不代表醒过来了。

这个人还是原来的韩信吗？走个路都可以睡着，下雨还坚持跑步。

李白：你是笨蛋吗？下雨不带伞。

“……”韩信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继续跑着。

李白：跑你的步，我帮你撑着伞，我可是浪费了我大好的吃饭时间来陪你的。

归元山内，一个红色和白色的身影在雨中慢跑着，紫色的伞一直跟着他们转，一滴雨水都漏不下来，这么和谐的画面叫人好生羡慕。

［后院］

韩信和李白用法术变了烤架，木柴和食材，看样子是要做饭了，原来他们回来时发现没饭吃了，想用法术做饭，韩信提议要自己做，李白也就答应了。

“你不是想让我请你吃顿饭吗？我现在就做给你。”韩信蹲在地上，用水清洗着食材，动作条理有序。

李白靠在一棵树下，就静静地看着他，不禁道：“你会吗？”，李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超级担心自己能不能吃上午餐。

“阿呼～”一团小小的火苗升起了，韩信小心翼翼地加了些木柴，差点又把那微弱的火苗压灭了。

韩信又吹了吹气，嘟起小嘴，看起来可爱极了，完全不像刚见面时冰冷的样子，自从初遇那次过后，李白发现韩信有时候也会对自己笑，不过只是一瞬之间。

火已经生好了，只不过还是有些不够。光是弄这个已经花了半个小时了，韩信有些不耐烦，用力一吹，顿时浓烟滚滚，一团团黑气从后院升起，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失火了。

此时韩信脸上一团黑，就像一只从泥沟里跳出来的花猫，李白看到后抱着肚子在一旁笑个不停，忽然一团黑色物体朝这边飞过来，李白来不及躲闪，正中目标，韩信拍了拍那漆黑的手掌，刚才的灰就是他扔的。

“你！”李白咽不下这口气，拿起青莲剑撩起一团黑灰就向韩信那甩去，此后这两个人又打起来了。

此时两个人早已变得黑乎乎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始斗眼神了，从眼睛里冒出的寒气令人发抖，如若后院中还有别人，那都快要变成冰雕了。

韩信一个不稳摔在地上，李白见势捡起会就往他脸上拍，谁知韩信一个翻身把他绊倒在地，顺手拿起灰也丢了过去。

“咚——”一个人来到后院，两眼征征地看着正在地上打闹的两人。

“额……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礼阳丢下一句话就冲冲地溜走了。

韩信和李白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对视了一眼——当务之急是先搞定午饭，俩人终于达成共同目标，经过这番折腾，已经饿得不行了。

果然团结还是有挺大好处的，韩信生好火，李白把肉都串好了，极短的时间完成了准备工作。

韩信不慌不忙地把肉串放在烤架上烧烤着，动作流利地倒油，加盐，李白则在一旁两眼放金光地盯着那串东西。

“呐，给你。”韩信举起肉串递给李白，他兴奋地用手去接，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酱料都沾到了嘴巴上。

“慢点，小心烫。”韩信一边一脸宠溺地看着他，一边在翻动烤串。

“切，我当然知道。”李白给了他一个白眼，嘴上这么说，实际还是被烫到了。

“哼，就是个傲娇。”韩信说着，抓住了李白的手，轻轻地吹了一下，又把烤肉递给他。

李白无力反驳，只顾着吃。

妲己：哇，好香啊。

韩溟：弟弟，吃好吃的都不叫上我们。

韩信：这是我给太白做的，还有，你们不是已经吃了吗？

王昭君：怎么能只做给他吃，归元山的饭太难吃了。

这话倒是不假，送出来的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完全看不出这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做的，吃得快要中毒了。

大师兄说这也是在考验我们，要知道修仙是不需要吃饭的，必须要习惯这一点。

礼阳和应晗也闻着这香味来到后院，迫不及待地开餐了。

“韩信哥哥做的东西真好吃。”妲己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旁还沾上了一些肉汁。

韩信无奈地看着哥哥韩溟——那当然，不然小时候都不知道要饿死多少次了，韩溟也领会了他的意思，这是他教韩信做的。

“这个味道，跟他做的简直一般无二……”王昭君看着韩信，仿佛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韩信递给她一串肉，她才反应过来。

饭后又到了练习时间，王昭君正站在用冰凝结成的剑上，而且还不会打滑，她越御越高，在天空中就像个公主，加上个翅膀就更完美了。

忽然一些东西打到了王昭君的冰剑，好像是毒，剑立马融化了，她尖叫一声，从空中跌落，许久也没感到痛，她睁开眼，看到了韩信，一双丹凤眼，透着寒光的双眸，那迷人的黑瞳，高挺的鼻子，修长的细手正抱着她落下来。

她就这样看着他，目光久久没有离开，他身上冰冷的气息也挺像他。

她回想起与他初次见面之时，那本该是一个夏天，却因她而飘起大雪，与冬天一般无二。

“你们别过来。”她手无寸铁地站在悬崖边上，再后退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公主你冷静一点，快跟我们回去。”侍卫大声喝道。

君儿：呵……回去？回去当你们的祭品么？

她是一届冰族圣女，生下来就注定了她的命运。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一出生便被人带进了圣女房，与母亲分离，就连一眼都见不到，不到十八岁，就不得踏出房间半步。

父亲只安排了一人照顾她，服侍她的是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负责她生前的饮食，有时也会过来陪她聊会天。

有一次他私自给她带来了一些玩物，还用树藤编了一只蟋蟀送给她，却被父亲发现命人打了他十棍，他就一声不吭的扛了过去。

第二天他来看她时，就发现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原来是被打到留下了旧疾。她心疼的抱住他，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声音有些颤动的地说了句——没事，我不疼。

这是她第一次哭，第一次为他流下了眼泪，冰族圣女的眼泪。

很快她快要满十七岁了，曾经一起玩的两个小孩已经长大了。

她冰冷孤傲，却唯独对他笑。他长成了翩翩公子，教她文采，很少和旁人说话，却唯独喜欢和她分享房间外面的世界，那些有趣的事情，唯独喜欢把最好的都给她。

她的一切愿望，他都会尽全力满足。

一次，她对他说：她想出去，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第一次没有答应，反而愣了神，手中的膳食摔落在地上。

还有半年时间，她已经十七岁半了，满十八岁之时，便是她的忌日。那将会是她第一次出圣女房，也是最后一次，父亲会将她用来献祭给冰兽，以保冰族千年太平，安然无恙。

距离十八岁还有两天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很少过来看她，只有送饭时间才能短暂一瞥。不知道是父亲不允许，怕会出什么事，还是他放弃了她。

时辰到了，她被带出了圣女房，他好像是忘记了这一天，还是一如既往地送餐，推开门发现她已经不见了。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凄凉和绝望，手中的碗摔在地上，慌慌张张地跑向祭祀台。

祭祀大典已经举行到最后一项内容——圣女必须生祭冰兽，跳入火炉。

临跳之时，她回过头，在茫茫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终于看到了他。她不顾父亲和众人疑惑的目光走到他面前，轻声对他说：“最后一次了，抱抱我好吗？”

最后一次了，再抱抱我，好吗？

他一愣，深红色眼眸中闪过一份泪光，如同繁星一般的闪耀，映出了她绝美的面容，他急忙抱紧她，不肯松手，泪水打湿了她的祭服。

她推开了他，对他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苦涩，她转身向火炉跑去，纵身跳入。

他救了她，不知哪来的力量，打破了火炉，抱走了她。却从那时起，再也没有见过他。

醒来之时已经身在异国，听人说他回到冰族后被父亲给予死刑，先是受寒冰之苦，再打入地狱。

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可她不信，一直在寻找他，直到今天不料被冰族的人发现了，一路追赶到狱魂崖上。

“我就算跳下去魂飞魄散，也不会落入你们手上。”她说完便跳了下去，却被另一个人救了，从此她渐渐走出了童年的阴影，渐渐忘了他，和那个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后来才得知，那个救他的人是医仙，名叫顾燕冥。

［现在］

韩信，你知不知道你很像燕冥？

是他带着我走出了那不愉快的童年，是他重新点亮了我的生命，是他为我的生活增添了色彩。

也许你不记得了，可我没有。

如果你是他，我会让你想起从前……

你给我的承诺还没有实现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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