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闭目靠躺在床上;当我和父亲进屋后,她听到动静后立刻睁开眼睛,欣喜的朝着门口看了又看;可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母亲眼神又黯淡下来,问:
万能龙套:【金母】:她不想见我,对吗?
我骗不了母亲,于是轻点头,说:
金圣圭:是、妹妹下了飞机,又逃掉了。
母亲眼中流出眼泪,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哽咽声过于明显:
万能龙套:【金母】:我应该知道的,她还在恨我们。
母亲挥了挥手,是想让我们出去;父亲本想说两句,但被我给拉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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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晚上七点,当我再次进门:
金圣圭:妈、出来吃饭了。
我连着喊了我几遍,可回答我的始终是安静;我上前几步查看,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母亲走了,终究还是走了;我跪在床边一阵痛哭;引来了父亲,父亲站在床边,悲伤的眼里、不言而喻的都是悲苦。
终究到了最后、母亲也没等到妹妹;我不知道最后妹妹会不会有些愧意;但至少我可以肯定母亲是带着未了的遗愿离开的。
三日、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三日这么敏感?但脑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三日寿命、为母亲多求来三天。’
但就算多佘来的三日又有什么用?母亲还是没能见到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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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母亲的葬礼安排在了老家,现在的老家已经比之当初繁华很多。
葬礼我们办的很简朴,母亲不是一个爱铺张奢华的人;所以遵照她一贯的风格,我们没有大操大办。
葬礼结束后,我让父亲先回去了;我足足在墓前带了一个小时才离开。
刚回到车子里,发现口袋里的那条绳子编制的手链还在我衣兜里放着。
这条手链是母亲为妹妹编织的,现在既然没用了,我想还是放在母亲墓前好些。
于是、我又折返回了母亲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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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我看到一个白衣背影,那人就这么站在了我母亲的墓前。
这个身影,我从未见过,鬼使神差、我悄悄的走了过去。
许是听见了动静,那人回过头;白色的针织衫、在胸前还挂了红色胸针;卷翘的粽发垂直落肩;也许因为太阳遮眼的原因,她还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盯着她看,她的双眼居然像极了母亲;一瞬间、我明白也好、猜测也好,面前的女孩就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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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前、说道:
金圣圭:我是金圣圭。
女孩用着生疏的中文,告诉我:
金赛纶:你好!我叫Saeron。
金圣圭:Saeron?很好听,你是外国人?
我是故意这么问她的,也许是血缘关系,让我能肯定她就是妹妹;可我还是想亲口听她告诉我。
金赛纶:嗯,是的。
她在说出‘是’之后,立刻低下头;这些小动作、我全都看在眼里。
金圣圭:你为什么来我母亲墓前?
金赛纶:她、是你母亲吗?
我不语、但点头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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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她是否想听,我仍旧说道:
金圣圭:我的母亲是世上最伟大的母亲;你想听她的故事吗?
如我所想,她没有拒绝:
金赛纶:好啊!
站在母亲墓前,我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母亲伟大却有遗憾的一生都告诉都告诉了她。
当我侧头看向她时,她早已泪流满面,我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我告诉她:
金圣圭:母亲一直很内疚,哪怕一面也想当着妹妹的面,对她道歉。
金圣圭:我也怀着对妹妹的愧疚之心,就这么肮脏的活着。
金圣圭:如果她站在我面前,这一次、我一定拉住她的手,对她说‘对不起’。
她擦着眼泪的收停下;转而看向我,说:
金赛纶:是吗?那祝你们早些相遇。
她转身要离开,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认真看着她:
金圣圭:你说、妹妹会原谅我吗?
她抬眸看着我,没有回答,并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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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挣脱不开我,她淡淡的说:
金赛纶:也许不愿意见面,不是还没原谅、而是没有做好相见的准备。
金赛纶:也许她早已放下过去,放不掉的只是你们而已。
她说完,便从我手中挣脱开;看着她走了几步;我赶紧追上:
金圣圭:既然今日有缘,让我陪你这个‘客人’,好好逛逛我的家乡?
她没有拒绝:
金赛纶:好、那先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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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都陪着她,陪她去的都是母亲想带妹妹去的地方;这次算是我代替母亲,陪妹妹走一次。
因为Saeron晚上的飞机,所以在傍晚时分,我便请她吃一顿饭;这是我们的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饭。
因为白天加深了的感情,在饭桌上,我便没有顾忌的说:
金圣圭:我能给你拍张照吗?
金赛纶:可以。
说罢,她还摆起了pose,十分可爱。
这顿饭,没有离别的悲情,反而是满满的幸福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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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她到机场,在她走进登记处的最后一刻;我把母亲编织的那条绳子手链拿出来,给了她:
金圣圭:这是我母亲亲手编的,能保你一生好运。
金赛纶:谢谢~
她收下手链,带在了手上;然后立刻转身前往登机口。
她没有留下一句话,只是我通过她的背影,看到她抬起的手抚上脸颊;她是在抹眼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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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金圣圭换来的三日,没有让她母亲见到从小离开的妹妹;可这三日是有回抱的。
至少、他确定了自己妹妹从来没有怨过他们,也没有恨过他们。
知道这一点,哪怕用他一生来换,他也是愿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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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空余放下手中的沙漏,轻轻低喃一句:
孤空余:如此的结局,也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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