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了早饭
萧正道:华儿你来,为父有话与你说。进了内堂萧正问,华儿可知我为何这般愿促成你与郭姑娘?
萧正道:爹爹定是怕上了孩儿的心。萧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如你这般年龄时。你爷爷带我和你叔叔,四处经商。到的湖北一处,遇见一女子,也如你见郭姑娘这般痴迷,那时她家家贫,那女子也中意与我,其父母双亲得知也是一百个愿意。当时便说如今食不果腹,让你爷爷随意给点礼金,带那女子回来便是。
可你爷爷,说我萧家男儿娶亲,定要三媒六娉,明媒正娶。当下便买了薄礼,定了婚事。说是回来之后再备厚礼,替为父娶妻。哪知刚进颖上界便闻太平天国作乱,已占了湖北全境!
而后官军平了乱,为父在去。寻了数月,连她家邻居也不曾见的一人,每每思及,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萧正又道:你母亲虽也温柔贤淑。可那女子一颦一笑,却如梦魇,一刻不得离心。
萧骏华听的红了眼眶道:若是我如父亲般失了郭姑娘。怕是比父亲更甚!
萧正不禁叹道:都道男子多薄幸,哪知吾门却痴情。
我已与郭家说好,五月初六便给你与郭姑娘定了婚事。萧骏华听此激动道:父母天恩,俊华此生怕难报万一!
萧正柔声道:傻孩子,哪家父母对儿女不是如此,你可知你便是这世间另一个我,此生我所遇憾事。愿都避了你。
此后一月有余,每日早起萧骏华除去与子山,子虎习了武艺。便匆匆与郭妍雨相会,话里话外皆是蜜语,两眼相望皆是柔情。
农历5月初六择了良日,下了娉礼,着德品高龄老人写了定亲文书。便定了婚事。
六月正是荷花怒放,莲蓬成双的时节,这日萧骏华刚到郭家荷塘,便见郭妍雨与人吵着,眼中全是委屈,近了一看,原是镇上大财主之子,谢帅领的了个随从,浪荡到此,见荷塘莲蓬可食。不论成为成型,皆妞了下来,又见郭妍雨少小貌美,嘴里全是污言污语。
萧骏华见此哪忍得了片刻,怒吼道:谢家小儿,今日你若按价赔了莲蓬,再跪到我脚下叫三声爷爷。指了指郭妍雨道:再喊三声少奶奶。萧爷我便饶了你去。
谢帅从小浪荡惯了,生来都是他欺人,哪日受得人欺他,叫道,原来是街上卖棺材的黄毛小子,今日我便让你知道这谢桥镇,为何姓谢不姓萧,给我打
两个家丁向来也是为恶惯了,立马丢了莲蓬,拿了棍棒向萧向华扑来,郭妍雨见此,急急道萧郎小心,萧骏华却笑着对她道,雨妹莫要担心,两个毛贼无碍,妳只许站远了些。
要见棍棒刚到面门,萧骏华一个侧身,抓了一人肩膀,只许用了三分力,那人便嚎叫了起来,萧正华起身一脚,便踹入了荷塘,另一个看了,棒子举了片刻,却吓的一动不动。如定住了般。萧骏华,夺了棍棒,一个横扫。就见那人满嘴是雪,捂着的手里不知打掉了几个牙。
谢帅见此,指着他道,姓萧的你等着,你摊上事了。萧正轻蔑的看着他道:怎叫我等着。我叫你走了嘛?是你自己跪了叫爷爷,还是我打得你叫?
谢帅心道不妙,起身便跑,才跑得两步,只见萧骏华快步追来,一个扫堂腿,便吃了一嘴泥。
萧正踩了他的背问道:我再问最后一次,是你自己叫,还是我打得你叫?
谢帅从小到大哪有此刻。惧怕的小声叫了一声爷爷,萧骏华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到,那谢帅只想快点回去,哪还顾得了颜面,扯了嗓子大声叫了三声爷爷。爷爷爷爷
说完便问,萧公子可以放我回去了吧?萧骏华脚下一个用力,口中道:你的少奶奶在那站着,你却为何不叫?
谢帅:我叫,我叫,接着便叫了三声少奶奶,郭妍雨红着脸娇笑道,萧郎他都把我叫老了?
萧骏华柔声道,妍雨妹妹是天上的仙女,怎会老呢。接着又对谢帅道:今日这莲蓬怎么算,谢帅忙道,我赔,赔,说着解了身上的钱袋,爬在地上举了手道,萧公子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回家拿了来。
萧骏华道:你且给你听好了,莫要仰仗你爹爹是镇上最大的财主就无所畏惧。到处作恶,别处我管不到,郭家的地界,今后你敢再踏一步,我便废了你这双腿。
谢帅:萧爷也我以后再不敢了,萧启华收了脚道:还不快滚,脏了你爷爷的眼,谢帅听此,哪还顾得了随从,自顾自的跑了
几人走后,郭妍雨柔声道:我只道你是个呆呆的人。哪知你倒是个大丈夫。两人亲亲我我,哪知闯了祸儿。
当晚回了家。便向个没事的人,把教训谢帅的事。说与父母听。萧正一听,哑然道:我儿糊涂,你可知谢家势大,与县府有交结。你今日打了他的随从,又辱了他家公子,此事定不会善了,唉
次日天初亮。只听门外叫嚷声,叫骂声,不绝于耳,原来那谢帅回了家,见了父母,哭哭啼啼,自己错处只字不提,只道自己只是采了一个莲蓬,便被萧骏华打了又辱,还抢了钱去。
那谢帅之父,谢昆本就是地痞无赖。听了儿子的话,大声道,我儿莫哭,明日我便让那小子,知道惹了我谢家,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才天一亮,便叫了十几个打手。堵了萧家的门。
萧正与萧骏华两父子除了门来,见谢昆站了人前,不笑不怒。便赔笑道:谢老爷犬子年幼。得罪了令公子,我本想今日携犬子等门请罪
谢昆道:说的倒是好听,你儿打了我儿,又抢了银钱,还出言侮辱,我倒想知道你打算怎么陪罪。
萧正道:犬子年幼,还望谢老爷多多包涵,银两如数奉还,今日便在聚贤楼摆酒陪罪,你看可好?
此时街上人也多了起来,围了一圈,都道小孩子不懂事,打了骂了都如过家家般,萧家父亲又要请客陪罪,这事便了了,又有人道,说的对,街里街坊的……
谢昆听到此,也不好用强,便道饭不必请了,钱也不要你还,只是家中家具有些旧了,萧老板家大业大,送我几套可好?
萧骏华一直忍了再忍,本就血气方刚,哪还受得了,叫道:谢帅的钱袋里不过几钱银子。你便要我家几套家具,我在送你几口棺材,一人一口可好?
话音刚落,萧正一个巴掌打了过来朗声道:给我住口,又对谢昆赔笑道,谢老爷既然说了,看家里缺几套,便拉几套,权当萧某赔罪了。
谢昆:这可是你说的,四邻可都听清了,他说我家里缺几套。便拉几套,莫要反悔
萧正道:绝不反悔
谢昆道:如此便好,我先走了,指着十几个打手道:你们先将这坊里坊外的家具全拉回去,我谢府大些,怕是不够,还要萧兄多打些。
此后数日,每日便派十几个人围了萧家工坊,成一套拉一套,有客人上门便吓了走
萧母对萧正道:这坊怕是要关了,今日廉江来,说郭家杂货铺也是每日被人把着,做不得半钱生意
萧骏华一语不发,心里全是恨,哪有半点自责。萧正道,也罢这几日我便安顿了工人,又对萧骏华道:你几个姐姐我倒不担心,都未嫁的镇上,与你几个姐夫也算恩爱。我们便去湖北你姑姑那里,如今还有些家私,去了看看能否在做些营生。
次日又带萧骏华去了郭家,进了内堂,萧正道:郭贤弟犬子年幼,如今惹了祸事,连累了亲家。唉!
郭启白道:萧兄怎会有此想法,令郎是非分明,嫉恶如仇,你我当欣慰才是,那日之事小女都告予我了,若是令公子那日惧了谢家小子,他日即使做的高官厚禄,我也断了这门婚事,如今我倒要取消了三年之事,不论此后令郎是贫是富,这女婿我都认了。
萧正道:贤弟高义,萧某佩服,只是如今此地怕是呆不住了,贤弟可有打算?
郭启白道:如今我三个女儿都已成家,只剩我夫妇小女三人,二女儿嫁到淮安涟水,此次回家呆了些许,近日便要回去,我想盘了店面,先去南方落了脚,萧兄有何打算?
萧启白道:华儿姑夫在湖北,门户颇大,结交广泛。我打算近日便带犬子内人,先去湖北
又道,只是华儿与令爱缘分颇深。如此分格两地,倒是麻烦
萧骏华和郭妍雨听了此话,全是红了眼眶,也不说话,哪知事情弄了这个地步。又想到即将别离。两人更是泪流满面
二姐郭妍妍看的也不住哭了起来。
郭启白见此道:若是萧兄不嫌弃小女。便让她跟了你们去了湖北,等安定下来,再补了婚事?
萧正道:贤弟说什么嫌弃二字,正因令爱,我萧家皆喜欢。才不能委屈了郭姑娘,待到了湖北安定下来,便备了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觉不委屈了令爱
郭启白道:如此也好,而今却是这两个小人儿。一日也离不得,你我所去之地,又隔千里。却是怎样是好?
萧骏华,郭妍雨听到了此处,呜呜呜呜呜的哭出了声,郭妍妍见此,柔声道,萧公子莫哭,妹妹也莫伤心,我将我夫家地址给萧公子,等公子到了湖北,你们互通书信,也可解些相思。又道来日方长,以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可长着呢,对不对?
萧骏华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好了些,拿了地址,如获至宝般护了起来,生怕丢了,破了
这样过了三日,两家人约定了时间,明日中午一同出发,到了颍上县城,再分开走,只是萧正这边,几个无家室的木工,念雇主仁慈,工钱只会多给,从未少过,偶尔请假也未扣过半钱,非要和萧家同去湖北,廉江三父子自不用说,萧正见此道:也好,那便同去,今后有我一口吃食,断不会饿了诸位。
第二日午后,郭家顾了一辆马车,萧家顾了两辆,一行人缓缓去了县城,此时天短,刚到县城天便黑了,只好找了店,住了下来,明早便走。
夜半三更,萧骏华偷偷出了客房,解了马套,拿了坐家具的砍刀,一路策马扬鞭,疾驰往北而去,四更时分,便到了谢桥镇上,摸了谢家门前,翻墙而入,开得一门,趁着月光看去,便是那日打落水的那人,那人刚要叫,只觉脖子一凉,刀已架在脖子上,嘴里囔囔道,萧爷饶命,萧爷饶命,萧骏华道:想要活命,老实回我,那萧家父子在哪个房间?那人忙道:正屋东首便是老爷房间,西首是少爷房间。萧骏华道:你若诓我,我便一刀杀了你这厮。那人忙道,萧爷饶命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话音未落。便被一掌打晕了去!
萧骏华急步到了正房,用刀别开了门栓,又叉了门,提刀进了东首,拉出一人正是谢昆,其妻刚醒欲叫,亦被打晕。谢昆惊吓道:你要干嘛?萧骏华道:那日我说给你送棺材的事你怕是忘了?说完一刀毙命
又去了西首,拉了一人,摔在地上,那谢帅睡的正香,只觉一疼,睁眼便见萧骏华拿了把带血刀,吓得直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萧骏华:即认了爷,孙子不孝,爷便杀得,说完亦是一刀气绝。慌忙出了院,骑马疾驰,只是五更天。便到了客店,埋了血衣,换了衣服,套好马套,刚刚入梦,便被萧正喊醒,两家人吃了早饭,刚出了店门。萧骏华,郭妍雨又哭了起来。
郭妍妍道:爹爹,萧伯伯我们走远些。让妍雨妹妹他们说些话儿
萧骏华拉着郭妍雨的手,看着面前的佳人儿,泪珠大颗大颗的落。也是红了眼,哑了嗓子道。妍雨妹妹莫哭,我到了湖北便给你写信,边说边拭着妍雨的泪儿
郭妍雨哭着道:萧郎我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你,可要我一下离开父母,我也不舍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呜呜……
萧骏华道:妍雨妹妹可知我比你更不舍,雨儿莫要再哭,我见不得妳哭,每一滴儿如同刀子般,使我心疼
郭妍雨忍着泪,强笑着道:萧郎不让我哭,我便不哭,又道姐姐说的对,你我还要白头偕老呢,不该如此伤心,伯伯他们等了我们许久了,我们走吧
又道:萧郎记得想妍雨,记得勤写信……
萧骏华:好,妍雨妹妹放心,我定时刻想着妳,信也会到了便写
两人依依不舍坐上了马车。那马车便缓缓向两个方向动了
此刻萧骏华心中似有千万万语了到了嘴边,却道不出一个字
只是两边渐渐远去的脸,不停挥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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