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洪师父每每一提到日本人的罪恶行径,就气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似乎再不让他到那日本人横行霸道的地方去讨回公道,他一分钟也不会安宁。天兆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一个平日里对谁都和和气气、与人无争的好好人,除了在天兆和如芝这两个徒弟练功不好时偶有呵斥,在和别人切磋交手时也会露出些凶蛮霸气之外, 几乎没见过他和什么人红过脸争过嘴,怎么一说到日本人的侵华暴行,整个人就变得气愤难平、怒火中烧。就好比是日本人已经把他最重要的东西抢走了一样,他不把它要回来就誓不罢休。
虽然洪师父还没有马上离开永州要往上海去,但天兆和花如芝都知道他迟早都是要去的,特别是近几日来,都是见他越来越急匆匆的,许多时候已经放手让天兆自己练功,不再指导他和让他学习新的东西,常常是一出门就一整天都不再回来,搞得天兆想问问他关于日本的消息是怎么回事情,但总也碰不上时候,只知道他要去上海是去反对日本人的,但为什么要反对日本人,天兆却还是一知半解。师父越是这样,天兆就更想知道个明白,这天,天兆想无论如何,都要等师父回来就跟他问个清楚。
天兆估摸着师父大概回来的时间,就等在洪师父住的屋子外面,看到他的房门是关着的,天已经黑下来了,屋里还没点上灯,里面肯定是没人在了,天兆就坐在外边的台阶上,等着洪师父回来。
如芝发现一吃了晚饭后,就没了天兆的踪影,到他房里也没看到他,就跟着找到了洪师父住的地方,正好看到天兆坐在那儿,花如芝也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天兆的旁边,张口就问他到:“不回屋看你的破书,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嘛?师父他又不在!”
“我在等他回来,又没叫你,你来做什么?”
“你等他有事?我可是你师姐,问问你都不行了吗?”
“行,我只是想问问他外面说的日本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发觉师父他最近都变得特别急躁上火的吗?”
“我也觉得师父他的脸色变了不少,都不象平时那么慈善和气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洪师父他的要去抗什么日吗?那些外面说的什么日本人来中国打仗了,到底是真是假?”花如芝也是一头雾水。
“只听他说过什么侵略的事,但他也没有说太多,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才想要等他回来好问他!天兆只能有一说一。
“那你说那些日本人是不是来我们这儿做坏事了?好象大家都说要去阻止什么、反对什么的?你也不知道吗?”
天兆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好摇摇头。
两人正说着话时,就看见洪师父一个人步履匆匆地朝屋子走回来,天兆和如芝看到了他,都从坐着的台阶上站了起来,朝回来的师父异口同声地叫到:“师父”。
洪大野怔了一下,发现是两个徒弟,停下来看着他们问:“是你们呀,怎么?找我有事?”
“是天兆想问问您有关日本人的事”花如芝嘴快,抢先说了出来。
“是这事啊,正好我也要跟你们说,你们知道了也好,进屋来吧,我跟你们好好的说说”,说着打开门自己先进去了。
天兆和如芝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如芝快了一步,比天兆先一步进了屋子里。
看着天兆和如芝这两个年轻人的脸,虽然还显稚嫩,但已经透露出了成熟的气息,不再象前几年那样一付天真烂漫的样子了,思想中已经有了责任和担当的意识,洪师父想:“也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国家、民族的完整和尊严,特别是在现在这个国难当头的时候,能早点跟他们说清楚,总是好的,说不定现在不说,将来就很难再有机会说了”。洪大野有了种预感,这一次从湖南北上,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九一八事变后两个月内,日军占领中国东三省诸多主要城市,除在黑龙江遭到马占山部等的强烈抵抗之外,并未遭受重大损失。
1932年1月28日,日本海军陆战队进攻上海闸北,一二八事变爆发。驻守上海的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粤军)在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的带领下展开回击,张治中率第五军(中央军)增援上海,双方陷入僵持。
后来,英国、法国、美国三国公使介入调停。5月5日,中日双方签署《淞沪停战协议》,规定中国国民革命军不得驻扎上海,只能保留保安队,日本取得在上海驻军的权利。
参与抗战的主力国军第十九路军不得不离开上海,赴福建剿共。第五军则撤退至苏州、南京一带,日本历来以压迫蒋介石惩办抗日军队的手段来打压中国军民抗日士气。
一直都十分关注抗日局势的洪师父,在听到日本人在东北三省的所作所为之后,气愤之余,早就有了要去投军抗日的打算,他已经经常去同行朋友那儿打听抗日前线的最新消息,特别是听到陈铭枢率领的粤军已经和日本兵交上手之后,就更有要立刻想去冲上战场,杀击那些侵略者的冲动。
洪师父因为要加紧联系一同投军的同行好友,常常是早出晚归的,现在已经不再象从前那样一早就起来督促天兆和如芝两人按原来的计划进行练功了,天兆和如芝都知道,自从全国传出了日本军在东北发动了九一八事变之后,不光是洪师父变得满腔热血,全湖南乃至全中国的人民都开始热血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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