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仙倌,你回来。”锦觅一个人困在山谷中伤心。就听得耳畔有人喊自己。
“觅儿,觅儿。”手上好像传来了些温度,锦觅看看四周,却仍是什么也没有。伸手四下抓,好像手上抓到了什么,“小鱼仙倌,是你么?”
“觅儿别怕,我在这里。”感觉有人靠近,却什么也看不见,锦觅干脆伸手抱过那无形人。胸口一痛,准确的说是胸口一重,锦觅睁开眼睛,润玉又出现在眼前,没有鳞片,没有血迹。捧着润玉的脸仔细分辨,锦觅想看看他伤势如何,润玉却一直往后躲。
“觅儿放手。”润玉挣了一下,却没挣开。
“放开你,你又会消失了。”
“咳!”一声咳嗽,锦觅才发现原来还有其他人。寻声望去,此间竟不是星魅谷,而是洛湘府。那咳嗽的人是……玄灵斗姆元君?
这才是梦吧?放开润玉,锦觅拼命地捏捏自己的手,真的不疼。
“觅儿?”眼前润玉痛得直皱眉,锦觅才意识到刚刚一直捏着的是润玉的手。
揉揉眼睛,锦觅晃了晃头。眼前的人仍在,锦觅赶紧起身,“锦觅拜见玄灵斗姆元君。”
“师尊,如今觅儿的劫数可算过了?”听闻屋中有人说话,锦觅寻声望去,那说话的人竟是……爹爹?他身边挺着肚子的女仙,那是……临秀姨?锦觅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有点恍惚。
“如今生死劫已解,至于她那情劫,却是避无可避,唯有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斗姆元君望望锦觅,又看看水神。“洛霖,既然锦觅已经醒了,为师便回去了。”
“弟子恭送师尊。”
水神和风神送玄灵斗姆元君出去,屋里留下锦觅和润玉。锦觅看看润玉,怯生生地问了一句“夜神殿下,凤凰呢?”
“旭凤带兵在外,下月方归。”
锦觅“哦”了一声,屋里又陷入了沉默。半晌,锦觅才又扔出句话,“殿下,夜里布星挂夜,白日里还要来探望我,实在辛苦了。”
“觅儿醒了,这辛苦便也就到头了。”润玉苦笑了一声,“觅儿,我回璇玑宫还有这事处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休息了。”
目送着润玉出去,锦觅看看四周,整理着思绪,既然是梦,为何我所见仍是没有颜色?正想着,外面风神走进门来。
锦觅扶着锦绣坐下,“临秀姨,我这是睡了多久?”
“五千七百三十年了。”风神拉着锦觅的手,“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不,不用麻烦了。”
“觅儿莫怕,我现在做菜没有以前那么难吃了。”
“临秀姨,我是怕你太辛苦。”锦觅扶着风神到一边坐下,“临秀姨,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便是你跳下天机轮盘那日,因为有附体香灰,所以你可以已梦代劫。”
“觅儿。”水神从外面进来,看见锦觅不禁红了眼圈。
“爹爹。”想起梦中目睹水神灭道,锦觅双眼噙满泪水,扑到水神怀里“女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傻丫头,你可把爹爹吓坏了。”水神拍着锦觅的背,安慰着。
抹抹眼泪,锦觅扬起头看看水神,“女儿这不是好好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水神打量着锦觅,“觅儿梦中历劫之时陨丹碎裂,伤了灵元,如今可还觉得哪里痛?”
难怪梦中杀了凤凰以后,就痛不欲生,原来是陨丹碎裂刺中了灵元。想起旭凤,锦觅不禁一阵神伤,难道这数千年的恩爱夫妻,到头来不过是自己黄粱一梦么?还有棠樾,他那么可爱,那么乖巧,居然也不曾真的存在过。锦觅胸口憋闷,叹了口气,“数千年前的确痛过一阵,不过梦中有润……有夜神殿下给了我灵力镇痛,倒也熬了过来,如今倒是不觉得哪里痛了。”
“觅儿这一梦着实费了太子殿下不少灵力。”水神感叹着,“所幸你二人早有婚约,谁欠谁的不必分那么清楚。”
“太子殿下?”听闻润玉已是太子,锦觅有点惊愕。润玉素来与世无争,天后有一心想着让凤凰继位,怎么偏偏润玉就成了太子殿下?如此天后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这数千年,天界发生了好多事,觅儿你先休息,以后我们再慢慢讲给你听。”水神担心锦觅刚醒,精神不济,带着临秀离开了锦觅房间。
送走水神和风神,锦觅一个人坐在房中,想着梦中过往,召唤彦佑。
数千年过去,彦佑倒是比以前看着稳重了不少,一身深蓝色衣衫也不似以前每天穿得绿油油的那么招摇。
“美人儿,你几时醒了?”
“刚刚。”
“刚醒就召我过来,莫不是梦中劫数太苦,想与我私奔,自此甜甜蜜蜜?”
看着彦佑嬉皮笑脸,锦觅才觉得这个才是多年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彦佑。“洞庭君义子,那日天后寿宴可是你故意引我上天庭?”
“这件事旧事重提,牵连之人太多,如今天后已经入狱,义母也早就不问世事,不如就此尘封。至于你是否能原谅我,彦佑心中不敢奢求。”
“那润玉可知生母所在?”
“不是他告诉你的?水神仙上绝不会说,那你怎么知道?”
“扑哧君,我再问你,你可以知天后因何获罪?”
“私蓄影卫,暗害天帝长子。天后一只灭灵箭差点要了大殿性命,多亏了魇兽为大殿挡了一箭。”
“那这数千年,润玉岂不是连唯一陪伴在身边的魇兽都没有了?”锦觅喃喃自语,“润玉一向谨慎,天后虽不喜欢他,却也能和平共处,断不会如此。”
“他与你有婚约,便是有水神助力,天后自然不得不防。况且,火神随你跳下天机罗盘,做了一世出家
历经七苦,大彻大悟,回来以后,一心想着修去上清天,根本无心争储。天后无奈,只好暗杀大殿。”“你说凤凰大彻大悟?”锦觅重复着彦佑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唉,”彦佑叹了口气“有人大彻大悟,便有人执迷不悟,美人儿你可知道这几千年来我想你想得都无心打扮了。”
推走彦佑,锦觅白了他一眼,“扑哧君几时才能正经一些?”
“说正经的也有,如今你醒了,可真的要嫁给大殿?”
望望窗外,锦觅回想着梦中种种,自己真的从未喜欢过润玉,甚至自己也不确定润玉是否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自己。如此不确定的感情,天长日久在一起和坐牢有什么区别?想想未来,彷徨无措,锦觅盯着窗外的池塘出神。“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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