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出这句话,是希望他明日不必送我,就让我孤孤单单地来,孤孤单单地走也好。
那一晚甚是难熬,比一年都漫长,我并非没心没肺之人,可我对他,又仅仅只是愧疚。
他待我的确是真心,这我可以判断出来,不然他不会亲自动手惩罚佘静公主,更不会在周天盛典之上救我于苦海。
他所做的一切,我铭感五内。
重华殿。
祁尤:帝君,夜深了,就寝吧。
祁尤躬身,小声劝到。
礽景手中握着那只金灿灿的馒头,陷入沉思,如蝌蚪落入泥潭寻找光明的出路。
又过了一个时辰,祁尤打了个哈欠
祁尤:帝君,夜真的深了。
礽景如梦中惊醒
礽景:快!快!
祁尤:快什么?
祁尤被吓得不轻,连忙扶了扶歪掉的帽子,问道。
礽景:磨墨。
口中吐出两字,再无声响。
祁尤叹气,还以为是去索华轩看望那位,原来是自己多心。
墨磨好,礽景提笔,蘸了两下,半晌后,那纸上却仍是空白。
祁尤呢喃
祁尤:帝君有什么肉麻的话都写上去,她总会看的。
礽景抬眸冷视,并不做声,
祁尤:奴才知错!
祁尤赶忙跪下,面露惧色,越是在这个时候,他就越应该谨言慎行。
重华殿灯火通明,熏香袅袅。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礽景终于下笔,字迹端庄雄秀。
第二天,我上了马车,缓缓前进,祁尤以风一般的速度飞奔过来
祁尤:等一下!等一下!
我揭开轿帘,只见祁尤手捧一物,边跑边说
祁尤:陛下,这是帝君送给您的,让您路上看。
我哑然失笑,当然只能路上看。
我接过他手中的木盒关好帘子,不发一言。
祁尤见马车渐渐走远,他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礽景不知从哪个地方出来,来到他身边,轻声问
礽景:她可有说什么?
祁尤虽然很不愿意让帝君伤心,但还是很无奈地回答
祁尤:没有,她一句话也没说。
要说这翌国女君,可真是铁心石肠,难道就不能留下一两句好听的话给帝君消化么?
礽景:也好,这便是她不让孤王送她的初衷。
礽景负手而立,望着北方。
我端坐在马车里,膝盖上放着一只做工精致的锦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只金馒头。
馒头下压着一张纸,纸上仅有八个字。
——以此为聘,来日娶卿。
我嘴角逸出一丝微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金色的馒头。
将来的我,是否还配得上他?
回国的心思急切,可马车似乎走的很慢,也许是心理作用。
到了晚上,我们一行人在树林里歇息,荒山野岭的,要找到一处落脚之处十分不易。
刘海瑞:陛下,喝点水吧。
刘海瑞将水壶送到我面前。
宫南枝:嗯。
我笑着接过,要说刘海瑞,他的确没什么本领,可在我心中,他最大的能处便是死心塌地忠诚于我。
如今这世道,忠臣难寻。
刘海瑞:陛下,您冷吗?来,将这个披上会暖和些。
他脱下外衣,挂在我的肩膀上。
我顿时眼眶泛红,自从母后仙逝,便没有知冷知热之人疼惜我、爱护我。
我即使再坚强,却也只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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