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璞:眼下正值国难,只要本王能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他们必会对本王感恩戴德,岂会管这些?
宫璞已然是铁了心,势必在今日做一个彻底的了结。
我咳嗽几声,手里茶杯中的水溅洒出来,附于柔荑之上,晶莹剔透,给我带来丝丝凉意,而此时此刻,更凉的,是我的心。
同父异母的兄妹,相煎何太急。
宫南枝:天下之大,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当然,如摄政王这般心胸宽广,意在造就宏图丕业,当然不会在乎别人的说三道四。
我说罢,轻呷了一口茶水,面色坦然得让所有人吃惊。
我自己都没有想过,在死亡面前,我能这般镇静,好像,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归属。
讲真,这样勾心斗角地活着,真的很累,我为复仇而活,又怎能活得自在?这几天,我都是这样安慰自己。
宫璞:陛下在临死之前,可还有什么说的?
宫璞不愧是我的好哥哥,竟然还记得让我交待下遗言。
宫南枝:若非要留下一句,那便祝摄政王万寿无疆吧。
我的这番话正儿八经地说出来,不像是讨好,更似诅咒。
宫璞将一把长剑扔在我手边,锐利的目光落在我欺霜赛雪的脸颊上
宫璞:陛下还是自己动手,就当做是保存你最后的颜面。
我施施然放下茶杯,拿起剑柄,注视良久,方叹道
宫南枝:是把好剑。
母后啊母后,终究是皇儿辜负了您的期盼,这就去阴曹地府向您请罪。
就在那把剑快要割破我喉咙的那一刻,有一个人冲进殿内,想来也是宫璞的亲信之一。
侍卫:殿下,大事不好!羽陆帝君率兵攻入皇城,现已到达太极门!
宫璞:什么?
这一声是宫璞叫出来的,同样吃惊的,还有我。
礽景怎么会来?而且来得悄无声息,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只能用“兵贵神速”来形容。
看来,礽景不只是个养尊处优、好吃懒做的君王,更是打仗的奇才,这么快便攻到太极门,要知道,这是皇宫守卫最后一道重要防线。
也就是说,礽景只要冲破太极门,那么到达这虚谷殿,基本上是畅通无阻。
宫璞一脚踢开我手中的剑,咆哮道
宫璞:你还不能死!
我冷言冷语
宫南枝:你是想以朕作筹,逼礽景退兵?
倘若礽景得知我死的消息,还是被宫璞给逼死的,以他那暴脾气,必定会倾国之力与宫璞为仇雠。
宫璞被我猜中了心事,不言语,只是对冷萧使了个眼色。
冷萧和宫璞默契十足,这便把他自己手中的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笑了笑,从头到尾,没什么改变,我还是他们刀俎上的鱼肉。
礽景果然没叫我失望,仅仅一刻的工夫,他和他所带领的人就杀掉了守卫虚谷殿的士兵,十分潇洒地入了殿。
大殿里,情势危急,剑拔弩张。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礽景的脸上有血渍,但我知道,他并没有受伤,他脸上染着别人的鲜血,也是为我而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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