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晴之象,初升的曜灵给**肃穆的皇城添上一层暖辉,御池内水波粼粼,如金蛇明灭,这等良辰美景,却不敌离别赋予的惆怅。
他在等,等一个人。
若那个人念着他的半点好,就该来送送他,哪怕一句话也不说。
他并不是一腔热情,因为他知道那个人的个性,可却总对奇迹保持着一点期望,不论这期望是多么渺茫。
马车也在等,等他上车。
杜堇言:帝君,您请路上保重。
杜堇言对着礽景毕恭毕敬地一拜,早已收起那独一无二玩世不恭的嘴脸。
礽景挑眉
礽景:你当真不随孤回去?
听他说在翌国过得辛苦,还以为他很想回朝,可真正把这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却拒绝,这点,礽景难解其因。
杜堇言讪笑
杜堇言:臣是带着任务前来,不想半途而废。
礽景:这么说,是在为孤考虑?
礽景差一点就对他刮目相看
礽景:还是,你根本就舍不得?
人生极痛苦的事,就是舍不掉、放不下,牵肠挂肚到肝肠寸断,还在坚持着,就为了一点点念想。
杜堇言如此,他礽景也是如此。
原以为自己是世上活得最潇洒的人,到头来才发现,那哪里是潇洒,分明就是虚度。
杜堇言:帝君高见。
杜堇言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皇城,自言自语一般
杜堇言:它样样都不如羽陆,可臣就是喜欢留在它这,它给了臣充实的生活,让臣不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棒槌,而是找人麻烦一心挑刺的世子,试问天底下,可还有比它更适合臣的地方?
礽景肃然起敬
礽景:初听起来,挺有道理,孤竟无法反驳。
其实让杜堇言继续留在翌国也没什么不好,好歹让那个人身边有个可信并且可以在危急时刻依赖的人,即便礽景不敢保证堇言这个棒槌在关键时期能派上用场。
杜堇言:帝君,您要相信水滴石穿,千万不要放弃,也莫要辜负微臣的努力。
杜堇言这是恳求,也是对礽景追求真爱的支持。
说实话,千里迢迢跑来翌国明目张胆地当“探子”,这位世子也表示颇有压力,只盼着帝君最终抱得美人归,让他的付出得到回报。
礽景轻叹一声
礽景:好。
好,就这么一个字,都不知道是敷衍还是在肯定,礽景见不到那个人,就此离开,怎能没有遗憾?
羽陆帝君在堇言世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城墙上的丽裙一闪而隐。
我去了天牢,去探望一位旧友,他是把我看得比他的命还重的人。
刘海瑞:陛下今日的装扮,与初见时一般。
他和我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是那样的潦倒,那种生无可恋的姿态,好像我打一个喷嚏就能把他给震死。
我行至他身侧,正要坐下,他瘦若柴骨的手握住我的小腿中部
刘海瑞:不要,草地上脏。
他说的很平缓,没有吃饱饭似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此刻,他趺坐的姿势如佛陀。
我还是坐了下来,和他的距离仅仅只有两个拳头,我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有点快要发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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