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越非尘,董海阔立即哭天喊地地跟他告状,将官羽诗的错误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哪怕自己的命根子疼得要死,他也要趁机在出这一口恶气,让所有人知道,他在越家,还是说得上话的。
他并不担心越非尘会坐视不管。就算这个表侄子一向把他当作透明的,也绝对不会放任一个女佣欺到长辈的头上。
相比董海阔的胸有成足,官羽诗一颗心彻底冷了下去。这下她是真的死定了,居然三番五次招惹到越非尘。自己这一次的下场,就算能好好的活着,大概也会被赶出越家。
离开越家,她就没有办法完成莫明忧的任务。完成不了,她的下场同样好不了。一想到那张过分漂亮诡异的脸,官羽诗一阵哆嗦。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然挣脱掉那些保镖的束缚,爬到越非尘脚边,死死拽住他的裤脚。
“族长,我是冤枉的,明明是他动手动脚的,我没有欺骗你,真的是他先侮辱我。”这个时候,她只能为自己争取一把。
“你这个贱丫头。”董海阔气得双眼通红,青筋暴突就要过来踹他。
然而,越非尘一个冰冷的眼神,却让他后背一寒,踢出去的右脚停在半空中。
越非尘微微低头,碧绿色的目光一闪,冷冷睨视,匍匐在他脚边的女佣。体形纤弱,张小脸肿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相貌,唯独一张清澈如泉的眸子,充满希冀地仰望他,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
这张脸,难怪他之前总觉得有些熟悉,现在才想起来,之前,他就已经在电梯门口见过一次了。当时他背对着她,自然也不会去注意到她。只不过,电梯在升到半空时忽然出现故障,而她居然还安慰黑暗中的他,不要害怕,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真可笑,明明自己怕的直发抖,却还安慰他。
结果还真被她说中了,很快就有电梯修理的员工上来,将他们救出去。直到电梯门口,他们两人才真正碰面,惊鸿一瞥。他犹记得,当时的她张大嘴巴盯着自己,一脸看到洪水猛兽、病毒魔鬼的表情,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没有印象里的欣喜若狂,也没有那种痴迷惊艳,居然是一脸被吓到的表情。
他有那么可怕吗?
他冷哼了一声,也没有放在心上,两人就那样擦肩而过。女人,对他而言,都是一个样。偶尔碰到一个奇怪的,也并不感到意外。
之后,他居然在自己家里碰到她。第一次是因为摔破瓶子,被人陷害时,他出现解决了一场矛盾;第二次,是这个女人一身狼狈撞到了他,而他只扣了她半个月薪水;第三次,则是在宴会刚开始不久,他察觉到有一束探究的目光,回望过去,居然看到一个不屑的白眼。
直到现在,他才恍然想起,这个女人,不正是之前在电梯里遇到的人!
越非尘沉默了,所有人也跟着沉默下来,大都关注着他接下来的行动。尤其是越家本家的人,越非尘是高高在上的族长,然,他们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如果他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而庇护小女佣。那就等于跟他们这些长辈撕破脸皮。
半晌,越非尘终于缓缓开口,语气仍旧森寒冻人,“叔叔,伤的不重吧?”
听他居然喊了一声叔叔,董海阔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还疼着呢,侄儿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看来,叔叔伤的并不重。”越非尘眸中绿光一闪,身后忽然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越家的人都知道,那是程墨的贴身保镖,唯有在特殊时刻才会出现。
黑衣保镖迅速闪到董海阔面前,手中银光一闪,迅速利落地割向董海阔的下体。一道鲜血涌出来,手里的匕首顿时一片猩红。
好像有什么掉落地上的声音,众人一看,满目骇然。那血淋淋的棒状物体,软趴趴的掉落在地上。
“啊——”
撕心裂肺的嚎叫骤响,但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董海阔双目欲裂,恶狠狠地盯着越非尘。还没来得及骂出来,“嘭”的一声晕倒了。
任谁看到自己的命根子被人一刀切下来,都不会冷静下来。
越非尘的狠厉手段,令得周围死一般寂静。不少年轻的女人早已捂住眼睛,想要喊却又不敢喊出来。娇躯颤抖,再也不敢去看地面。而那些越家的旁支成员,则是脸色苍白一片,一句话也哆嗦着说不出来。
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越非尘在外界的狠厉毒辣名声,绝非浪得虚名。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能让其余三大家族虎视眈眈却又不敢妄动,能让偌大的越氏家族俯首称臣,甘愿为他卖命,靠的绝对不是他那好看的皮相,以及简简单单一个越氏的姓氏。
他有毒辣的手段,有惊人的谋略,还有举世无双的才华。
这样的人,无论他做出什么来,谁也不敢多说一句。那些对他心怀不满的。心怀怨恨的,到头来,却是支支吾吾的,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
官羽诗瑟缩了下,她更加没想到越非尘居然二话不说就将他叔叔的命根子一刀给切了。连她见了都胆寒。但心里,又有一丝幸灾乐祸。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应该用哪种手段。对于董海阔这种色胚,再也没有比这种惩罚更好的了。
越非尘扫了他们一眼,被他目光波及到的人,无不噤若寒蝉。黑衣保镖退至他身后,越非尘这才淡淡地说:“你们送叔叔去医院,让医生好好看看,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子。”
人家命根子都让你切了,还怕落下病根子?
现在,就算众人再蠢,也知道惹谁都好,千万不能招惹越非尘。这股狠劲,比起前任的族长那是有过之而不不及。他今天的做法,分明就是为了立威。董海阔跟他虽然是表叔侄,却敢大摇大摆在他的地盘里调戏越家的女佣,就等于不将他这个族长放在眼里。
切他一条命根子,似乎还便宜了他。
不多时,董海阔终于被姗姗来迟的护士抬上病床,那条命根子也随之被带走,能不能接上,那就靠他的运气了。不过董海阔膝下已有一个儿子,能不能接上不再重要了。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所有的宾客都找了借口离去,越非尘也没有阻止他们,让卡沙和众女佣送出大门。
官羽诗仍旧跪在地上,头垂都低低的,一句话都不敢说,浑身更是酸痛得好像骨头要散了。
“起来吧。”冷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冽和寒意。
“啊?”官羽诗一愣,旋即明白那是对她说的话。心里顿时一喜,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得救了。毕竟她也确实做得有些不对。
站起来的时候,由于跪得太久,刚才又被踹的浑身是伤,一个脚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下去,而且摔倒的方向,还是越非尘站立的地方。
眼看就要撞上他,官羽诗硬是侧了一下身子,让自己摔倒在了另外一侧。膝关节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疼得她忍不住哀叫了一声。
宁愿被摔伤,也不愿撞到他。
站在越非尘身后的黑衣保镖,看她的眼神都充满鄙夷了。真是个笨女佣。
看她躺在地上失声哀叫,越非尘居然没有责备她,反常地对身后的保镖吩咐:“送她去医务室。”
保镖一愣,咦?他不是在做梦吧,族长居然叫他送这个笨女佣去医务室?
认命的走过去,正打算将躺在地上的某人扛在肩上,却敏感地发现自家族长微微不悦的眼神,黑衣保镖这个倒霉孩子,只好轻轻将官羽诗抱起来,然后迅速走出去。
族长跟这个女佣究竟是什么关系,居然这么维护她?看来他以后得注意一点了。
确定两人离去,越非尘方才抬头看了远去的身影。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似乎有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桑那坦丁堡——
莫明忧正在处理着手头上的工作,电脑屏幕上,忽然出现了莫明郁那张欠扁的脸,“大哥,你真料事如神,越非尘果然派人搜查笨丫头的资料,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将准备好的资料,全部送给他了。”
“那丫头,是不是惹了什么事?”莫明忧一张邪魅的脸,慢慢绽放出一丝笑,却笑得令人心里瘆得慌。
莫明郁将官羽诗在越家所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连同她受伤住院的事。虽然他不在越家,但越家,却有不少是他安排的眼线。想要知道里面的一举一动,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那丫头也真可怜,才去了一个多月,就状况连连。真不知道她有没有命呆到最后。”莫明郁心有戚戚焉地说。
莫明忧抬眸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这么说来,我还真应该去探望一下,免得她连任务目标都不知道,就白白丢了小命。”
“大哥,你要去见她?”
“你去安排吧。”
被黑衣保镖送到医务室的官羽诗,很快就得到医治。越家的主治医生都很敬业地为她包扎治疗,最后还建议她在医务室修养一个星期,原因就是膝盖扭伤了,筋骨伤到,没个时间休养可不成。
就这样,她这个病号就赖在医务室,说是医务室,其实跟医院差不多,她没想到爱格亚斯堡居然还有私家医院。
管家卡沙过来交代了几句,就匆匆走人。官羽诗明显感到卡沙对她的态度改变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肯定跟这次脱不了干系。
卡沙走后,她正打算躺下来睡一下午觉,就听到窗户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道磁性。邪魅,音调微微上挑的声音。
“看来,你这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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