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合作

梦：你听说了吧。

梦站在门外，见时真出来，便抛给他这句话。时真当做没听见，径自走下楼去，打算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说话。

梦见时真这样，也只是笑了笑，就跟着他走了。

时真：你找我做什么？

时真心中略带些得意地边走边问。对于他而言，证明自己不同于他人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梦：你想不想要核心幻力？

梦停下脚步，用开朗到令人感到陌生的声音问着，时真听到这话直接怔在了原地，见四下无人，也不打算再走。

时真：你总得解释一下前因后果吧，为什么带着核心幻力从幻域跑出来，为什么攻击那些幻灵，为什么要问我想不想要核心幻力？

时真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淡然，相貌清秀的少年，还是接受不了他就是幻域统领的这个事实，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事，不过碍于眼前的情况，只能抛出三个问题。

梦见时真一边打量着自己，又一边故作镇定地问自己问题，觉得有些不大高兴，就漫不经心地在手心汇集着核心幻力，开始试着回答着他的问题。

梦：我发现核心幻力越来越强了，最近时间回溯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一定又是某些幻灵又开始作死了，总有一天这个东西会爆炸。

梦看着手心发出的紫光，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像是炫耀一样地在时真眼前晃了晃手心里的核心幻力。时真一时不知所措，便抓住梦的手仔细看着。

时真：这个……我听说过，如果有幻灵满足了契约者过多的愿望，核心幻力就会失控，幻灵们当天获得的幻力会消散，严重的话还可能会发生时间回溯这类的事。可是……

时真还想继续问，梦就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把手抽了回来，继续汇集着幻力

梦：你身体里那些寄生灵也曾是犯过这种低级错误的幻灵，其他犯错的幻灵已经被我收拾掉了，时间回溯你不必在意，反正你也感觉不到。

梦把汇集了一半的幻力抛向空中，时真看见那些幻力碎成星屑飘散着，心里竟觉得有些惋惜。

梦：现在我打算把可能犯错误的幻灵都解决掉，这样那些契约者也会跟着消失。但是我还有幻域要守着，这东西先给你好不好？帮我干掉那些不争气的家伙，有了它你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到。

梦从手心抽出看起来像是一颗紫水晶一样的核心幻力，看了看时真。

时真：让这玩意儿把你的脑子修好先。

时真略感无奈地看着梦，发现梦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幼稚，而且完全不符合自己心中的形象。

在他身上感觉不到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成熟，更没有在现实与幻象中来去自如的从容与淡定。

梦：虽然它不能把你身体里的寄生灵去掉，但有了它你至少可以在被寄生时还能保持意识，而且可以轻松地克制它们。

梦自顾说着，想要让时真快点接受核心幻力。

时真：你刚刚还说有了它什么事都可以做到的！别的不说，让愿燃从我身体里出来总能办到吧？

时真失望地看着梦，感觉自己现在是被自己的想象给欺骗了。

梦：核心幻力的话，不能直接干涉到幻域的任何事物，包括降级的幻灵――寄生灵。其他的事你随便干，没人管的。至于愿燃……等他可以实体化了就能出来了。

时真：那我把它拿走了，你们幻域怎么办？

时真继续问着，要不是愿燃一直提醒自己这真的是梦，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梦：这东西以现在的情况随随便便就可以搓出来一个，毕竟现在人们总是有一堆愿望，再怎么限制也不管用的。

时真看着梦一脸的不在乎，甚至看起来是想把核心幻力强行塞进自己手中，开始感到有些害怕。

时真：我不想帮你除掉幻灵，这玩意儿你自己留着玩吧。

梦：我也是因为太生气了所以没办法才……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就好了，不用除掉他们的。我也只是想让所有愿望都变得美好。

梦故作天真地看着时真，而时真尚未从对梦的失望中摆脱出来，天色又黑，实在看不清梦脸上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梦迅速把核心幻力压进时真掌内，打算离去。

梦：那从现在起咱们就要开始为了世界变美好而开始合作了唷。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有自己的契约者。这样就好像有了自己的契约者一样，和现实世界有了联系。

时真觉得和梦对话有些困难，只是看着掌中的核心幻力发呆。

梦见他不回应，虽然觉得他很失礼，却只是对他摆了摆手，便消失了。

愿燃：你不要被他单纯的外表欺骗了，他可阴得很。

愿燃见梦走了，才悄悄对时真说出心里话。

虽说愿燃在时真身体里，以梦的幻力还是可以听到他和时真的对话。

时真点了点头，看着掌心泛出的紫光，试着把远处的树枝折断，结果不出所料，他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愿燃：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幻灵。

愿燃感觉到时真心里渐渐涌上一股陌生而又诡异的情感。

时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想和他好好合作，让现实和梦境都变得更美好。

时真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握紧了拳头，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梦：核心幻力凝聚了各种各样的欲望，它总有一天会让时真毁了这恶心的现实世界。合作？真是虚伪，世界上只需要有梦境就好，不需要现实来加以平衡和干扰。

梦站在现实与梦的交界自言自语着，无视身边看向自己的幻灵，径自走到幻域中心用周围幻灵的幻力汇集核心幻力。

幻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梦只是厌恶地捂着一边的耳朵。

梦：好烦，你们的牺牲会有回报的，就别吵了，死几十个幻灵就能凝聚成一个核心幻力，你们死得多值啊。

长老们在一旁看着，本来想要问梦的问题也悉数咽了回去。

他们看着核心幻力在梦手下渐渐形成，发出耀眼的白光。

梦：不要管我，去忙你们的。

长老们怀着恐惧慢慢退下，而梦凝聚好核心幻力之后，因一时疲惫而渐渐瘫倒在原地。

梦早已不记得因满足愿望过多而造成的时间回溯有多少次，他只知道，尽管时间重来了很多次，所有的事却都只是重复了一遍，再没有任何改变。

他起初产生于幻力强大的梦境中，持梦者是一个少年，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脱离那个少年的梦境，渐渐拥有了实体和自己的意识。

他走到梦与现实的交界处，在现实与梦中往返多次，却始终找不到同伴。

当他创造幻域，用自己在梦境中获取的幻力汇聚成核心幻力之后，开始有了愿燃，有了凌若……以及其他幻灵，然而，幻灵在产生的同时也在不断消失。

梦发现自己的幻力可以对现实产生影响，又在梦境中找到了第一个契约者，并发现自己可以通过侵占现实――实现人们愿望的方式获取更多的幻力，得以保持幻体形态，甚至可以实现实体化。

幻灵们开始四处寻找契约者缔结契约。

渐渐地，在存在的过程中，梦对现实和梦境都感到厌倦和厌恶。

人们重复贪婪，重复不幸。

梦境的美好和希望被欲望蚕食。核心幻力渐渐失控，悲剧不断发生。

梦一再控制愿望，却仍旧无法控制人类的贪念。

梦：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又有那么多无能为力。

梦失望地看着核心幻力，渐渐离去。

时真回到家，看见傅威的幻灵已经醒来，便松了一口气。傅威的幻灵感受到核心幻力，又看着时真，只是点了点头便沉默不语。

凌若：看来已经没事了，都去休息吧。

凌若看到时真手中的核心幻力，虽感到惊讶，却也不敢多问，便叫梧言和傅威去休息。

时真：请帮我保密。

时真悄悄对凌若说了这句话，他知道幻灵对核心幻力都很敏感。

凌若轻轻点了点头，强忍住了想要问一堆问题的冲动。

梦在核心幻力成型后再次出走，长老们见他没有带走核心幻力，便驻守在核心幻力周围，没有对外界提起梦再次失踪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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