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我说话的声音很小,可他魏无羡是什么人呐,终究还是被他听到了。当我说出那声“小叔”之后,站在我身后的魏无羡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勾起了嘴角,心道:“果真是那丫头,十三年未见,她竟是被江澄带了回去,阿苑那小子又去哪了呢?”
魏无羡吹笛操纵温宁对付天女,我则接住了从天女手中掉下来的金凌。思追也跑了过来,礼仪称呼什么的都不管了,关切地问道:“金凌,你没受伤吧?”
我扶着金凌到一旁坐下,替他把了一下脉,对思追笑道:“阿凌他没事,只是灵力用多了,需要休息。”
金凌非常不满地看向我:“阿姐,你告诉他做什么?”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MMP):阿凌呐,思追他这么明显的意图你都没看出来吗?你脑子是被仙子吃了吗?
金凌虽然嘴上一点情面都不留,但毕竟还是少年:“哎呀,我姐都说我没事了,你就别用那种表情望着我啦!”
之后温宁KO了食魂天女,众人欲拿下鬼将军,魏无羡在吹笛中途被蓝忘机截胡。我突然反应过来,刚刚那是《忘羡》吗?《忘羡》啊!唉,估计也就只能听这一次了。
我感叹着,发现不远处那个从食魂天女体内掉落的丹元正闪着微光。一边叹气一边走向那丹元。抓住鬼将军扬名立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难道比救人还重要?
刚将丹元收入锁灵囊之中,正回忆着还魂阵的阵法,一抬头就看见江澄和蓝忘机扛了起来,然后听见老祖躲在含光君身后发疯犯病:“你这样的,我就不喜欢。”
江澄黑着脸,紫电呲呲地响,他问道:“哦?那请问,什么样的你才喜欢?”
魏无羡含发装娇羞,道:“含光君这样的,我就很喜欢。”
蓝忘机依旧面无表情:“这可是你说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老祖被汪叽带回了蓝家,全程懵逼。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蛤蛤蛤蛤蛤!叫你皮,这下皮过头了吧!
在离开大梵山的路上,江澄和金凌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前着是因为魏无羡的出现,后者却是因为“弑父仇人”温宁。
江澄在山脚下的茶馆里召集了江家修士,整顿一番后准备向云梦行去。
我叫住江澄:“舅舅,我就不同你们一起回云梦啦。”
江澄面色铁青,冷着声挑眉道:“又出去玩儿?”
我感jio生话在江宇直为期十三年的“微表情变化专业培训”中我已然变成一个微表情专家,只要他的面部肌肉微微一动,我就能知道他所有的心理。
就拿刚刚的表情举例,他的潜台词一定是:不和我们一起回去?难道是去找魏无羡???
我汗颜:你认出他你厉害,我要不是有剧本鬼才认得出来!
只魏婴者,江澄也。
就连蓝忘机也是听《忘羡》才认出魏无羡的,而在这世上,估计也就只有江澄能凭一个表情就认出他吧。都说江澄是和魏无羡第二次相见时才认出他的,其实从他们眼神交汇的第一刻时,江澄就已经认出来了,只是他不说,也没人知道而已。
我撇嘴:“切,我可是去办事的,那天女吞的丹元还在我这呢,我是去救人,不是去玩啦!”
直到这时,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要不要阿凌陪你前去?”
“不用了,我还是可以做好这种小事的啦!”我微笑着挥手,独自向佛脚镇走去。
行至镇上,东打听一下西打听一下,终于不负众望的一把薅住镇长(镇长:???),将那失魂之人的死尸全都找回,在镇中心布阵。守了三日阵后,七人悉数还魂,阿胭也正常些许。
镇上的人都对我万分感谢,都说我是“神仙”“再世华佗”“活菩萨”……等等诸如此类。停!那个叫“仙子”的你给我打住!我的等级还配不上这个高大上的名号!
三日后,我提着镇民们塞给我的礼物,大包小包的踏上了返坞之路。大约走了一两个时辰,我坐在路边的小茶肆外的小板凳上喝茶,难得清闲。
我将茶杯放在嘴边转来转去,笑道:“舅舅,你这是要一直躲下去吗?”
江澄闻声从我身后的大树那走来,一脸懵逼,思考着到底是那里露了馅儿。
我放下茶杯,看着他在对面坐下来,道:“我还知道那天你其实并没有走,一直跟着我呢。”
江澄更懵逼了,但傲娇不改:“哼!我那是怕你还魂阵出了差错,丢了我们江家的脸!”
我也不反驳,一脸笑意地望向面前这个口是心非的人,他的脸上泛着红晕,经过夕阳的衬托,全然没有了以往的严肃,反而还有些可爱。
不知是因为怎样的契机,我突然站了起来,将身体前倾,一下子拉近了和他的距离,他的脸似乎更红了,我笑道:“舅舅,你傲娇的时候真好看。”
我脸上的笑意更浓,拿起忆温就开溜。
——
江澄回头,看向那个蹦跶得像个兔子的女孩,她的笑容就像一只狐狸,狡猾的撞进他的心里。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个女孩已经在他心里住了很久很久。
如同温暖,逆光而来。
——
以前外出夜猎时,都是江澄走在前面,我和金凌并排跟在他身后,这次倒是位置互换了。我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向他,每次对上视线后,他就一脸傲娇的别过头,冷哼一声。
我故意放慢脚步,江澄也跟着我的节奏向前走,始终和我保持五六步的距离。
我停下脚步,转身跑到江澄跟前,因为跑太快了一时没刹住,差点就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了,我往后退了一小步,但和他的距离还是很近。
我抬头,眼中尽是满满的笑意,与他对视:“舅舅这可是害羞了?”
(江澄看着眼前这个笑弯了眉眼的女子,与她也隔着不到一步的距离,有些微微的出神,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
只见他一巴掌呼向我的脑袋,用跟魏无羡一模一样的手法揉着我的发型:“臭丫头!你能耐了啊!”
我捂着头躲开了他的魔爪,投降道:“不敢不敢,舅舅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江澄挑眉:“嗯!?还有下次!?”
我求生欲极强,用两只手圈住了他的胳膊就将他向前拽:“没有没有。舅舅,咱们最近不是要去清河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江澄无奈,只能任我拽着:“阿惋,你今年也有十八了,怎还如三岁孩童一样爱闹?”
我抬头,朝他吐了吐舌头:“略!阿惋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江澄轻笑,自言自语道:“阿惋要是能一直这样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听到这话,我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最喜欢大江舅舅啦!
在回云梦的一路上,我和江澄一直在“撩”“被撩”与“反撩”中作斗争。没几天便回了云梦,准备在莲花坞整顿几曰后再向清河出发。
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们照例坐在大堂吃饭,金凌先出去溜仙子了,偌大的前厅只有我和江澄两个人。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对我道:“阿惋你今年也有十八了,是该寻思着为你寻一门亲事了。”
听到这话时,我差点没被呛着,连忙拒绝道:“不不不,我还小,不嫁!”
“十八也不小了,有些人家像你这般大的,都有好几个小孩了。”他说道,也不知是在劝给谁听。
我反驳:“舅舅,你都三十多了还单身,和你比起来,我的年龄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江澄:“臭丫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起身,决然道:“如果可以,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嫁出去,不要离开莲花坞。江澄,他当年没有兑现的承诺,如今便让我完成!我将誓死守护莲花,守护你!”说罢,深深行礼,毅然离开。
——
大堂之上的他吃了凝滞了好一会儿,他从未感受到如今日这般的震撼,他甚至都没有在意称呼的变化。他只知道,会有一个人,将要陪他共度余生。
——
我离开大堂后,去了平常散心的地方。还记得这是我是刚来莲花坞时发现的——一段坐落在莲花群中心的小桥。这桥的位置非常巧妙,若是不拂开外面的荷叶的话,一般人是发现不了这里的。
我坐在桥板上,悬空的双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晚间的微风吹乱了我额前的发丝,我也任由它们随风摇晃着。
我迎着风,张开双臂,拥抱这属于晚风的美好,朝着夕阳的方向喊道:“江澄!Iloveyouforever!”
殊不知,身后有位身着紫衣的男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虽不懂她言语何意,但却知她所有感情。
他心悦与她吗?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十三年来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单纯的照顾捡来的孤儿,还是早已将她放入心间?无法言说……
(唯有聂导三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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