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水……水………”
我低吟着,感觉喉咙里好像生长了什么东西,一股灼热感烧的身体里难受,睁开眼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额头别着眼镜,戴着面罩的黑衣士兵。
“哼!”
他冷笑一声,不予理睬,我翻过身子,右手伸向桌子上的那瓶矿泉水,刚要抓住,黑衣士兵却故意夺过,将瓶盖扭开,把水倒在地上。
“现在这水归我了。”
我:“你……”
“把地给擦干净,不然我回来你就完了。”
黑衣士兵将只剩下一点水的瓶子丢在我胸口上,随即起身离开。
顾不上胸口传来的疼痛,我拿起瓶子喝了起来,一股清流入喉,这才让灼热消散了一些。
我拉开被子,身体几乎全是绷带,手臂,肩膀,甚至额头缝了好几针,一块纱布将其盖住。
望向墙边的化妆镜上,脸部有划痕,淤青。
我整个人好像随时要死了一样,这些伤口中,有大部分都是安保防卫队造成的。
“喂!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救一个失去战斗力的家伙,累赘。”
门外,是刚刚那个士兵的声音,他很不满我的到来,与周杨还有另外一个人争吵着。
我:“呵……”
我苦笑着,努力爬起下床,光着脚扶着墙壁,走了出去。
士兵1:“我就不爽那货圣母婊的样子,当时真该一枪嘣了他的。”
士兵2:“就是,周队长,安俊阳现在已经成为通缉犯,救他,可是犯了包庇罪,我们要上军事法庭的。”
我的手放在门沿上,斜眼盯着对我有仇意的两个士兵,心中不知所云。
生死攸关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再招惹些是非麻烦吧,毕竟,一切都是我自己作死。
我:“呃啊!!”
突然,一阵刺痛感传入我的神经,原本就干哑的喉咙一阵炽热的灼烧。
我:“啊呀!咳咳!”
我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脖子,感觉喉咙处好像变粗了一样,从中滋生出一些古怪的东西,迅速向血管里扩散到全身。
一阵脚步迅速接近,我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大看向面前的几个士兵,之前走出房间的那人的角闪过一丝笑意,拔出手枪对准我的额头,淡淡的说道:
“再见了,战友。”
砰!一颗子弹打在墙壁溅起不少碎屑,我的脸边划破子弹血痕,这突来的变故惊的在场的人毛骨悚然,显然他们也没想到这个人下手狠毒。
而我此刻疼痛不已,根本无暇他顾。
周杨:“你疯了!”
周杨一脚踢在士兵的手腕上,枪支落在半空中,士兵挥拳打向周杨的面门,被轻易抓住,一膝盖顶在他的腹部推到墙边,反手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看他这一副随时要凉的样子,反正逃出去也是死,不如我提前送他一程吧。”
士兵颇为不爽的说道,其他几人也点头附和:
“对啊,安俊阳已经被感染了,保不准下一秒变异,成为外面的那些家伙,周队长,我不建议你现在感情用事,留住他的命,是对我们最大的隐患。”
我:“咳咳!”
我紧咬着牙关,因为口快甚至连舌尖都被咬断了,可我必须得忍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不能叫,这时候再发出声音,一定会把我当成感染体干掉的。
可是!他妈的好痛啊。
我回身抓住一个椅子的腿,猛口咬了上去,把所有的疼痛都宣泄在木头上。
鲜血从我的牙齿间流出,没过一会,整个椅子腿都变形了。
随着一阵抽搐过去之后,疼痛也跟着消失,那种全身被蚂蚁咬的发痒的余威,在我的身上缓缓散去,留下一阵麻痹感。
该死,难道我真的被感染了吗?
周杨:“小安?”
周杨走近蹲下,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道:
周杨:“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无法强行把你留下,可是外面又很危险……”
我流着虚汗,靠在床边上斜眼看着他,想说话,又因为没力气而难以把自己的意思说出,现在我根本不在乎安全。
而是我的身体,被感染了。
能相信吗,我在对抗的东西,现在我也即将成为他们的一员,而且,还是以被自己人抛弃的方式……
周杨:“这栋楼里共有17个人,其中半数都是平民,所在的医生没有条件和能力,去抑制你体内的病毒……”
我摇头苦恼道:
我:“这么多人都死了,可能我也没救了吧。”
周杨:“刚刚向他们提出了投票的方式,我在争取你的存活概率,但是很不巧……除了我,没有人愿意……”
我:“我明白……呵!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苦笑道,麻痹感的消失,让我的精力集中起来,全神贯注的想着,既然被抛弃,我该怎么活过,这最后的时间,而且,还是在不能够安全的时候去选择。
我站起身,走向窗台那边,望向楼下,已经是混乱的街道,残肢与鲜血挥洒在马路,墙壁上,此刻是中午,外面抑郁而昏暗,整个都市仅仅一夜,就变成了被抛弃后10年的样子。
周杨:“根据报告,像你这种重度病菌感染的人,会在三天内变成怪物。”
三天吗……我记得我是前天开始被感染的,算起来,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吧……不,应该是最后的12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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