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
从醒来之后在花界自己的木屋中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感觉到他的偏执。
所以,与水神说起自己真身情形的时候才格外不敢告诉他知道。
也所以,在他毫无顾忌地……之后,虽然她又羞又愤,却也没有怪他。
但是……
辰星仰倒在床榻上,抬头看见他慑人的目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但却不代表,被他这样看着的时候,她心头不会发毛。
看着他越来越深沉的目光,辰星觉得再不做点儿什么,她恐怕又要“遭殃”一回了……
在他抬起左手,顶着她瞪大了的眼睛伸向她时,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露出那根鲜艳的红绳,而后将自己手心一直攥着的挂扣“啪嗒”一声,严丝合缝地扣在那根红绳上。
润玉顺着她的动作朝那根红绳看过去,多看了一眼她右手手腕同样鲜妍的红绳。
三年前的琉璃净火被穗禾直接打入她体内,而后星辰珠的火种也是直接没入体内,两种火焰结合,灼烧了她的真身元灵,却没有烧伤她身上的东西。除了她右手食指上的星辰珠碎裂消散,这根红绳倒是还好好的,仍能与他手腕上的这一根,凑做一对。
辰星见他的动作停顿下来,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这是……我仿照那根星石发簪炼制的,力量不足只能做的小小的,法阵虽刻好了威力却怕是大约将将能及得上那根檀木的簪子……但……好歹有些用处……”
他朝她看过去,她低垂着眼不敢看他,浓密纤长的眼睫在他的注视之下轻轻颤动着。
他没有说话,她却能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越发觉得不自在。
“那个……我……我如今不在天界陪你,而且……而且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去了也帮不上你什么……但是……但是让你一个人……我心里不踏实,总想……为你做点儿什么。”辰星顿了一顿,抿了抿唇:“再说,你也知道的,我向来最喜欢钻研炼丹炼器之术,这回……失了星辰珠,里面的火种自然也没了,我还失落过一阵,怕自己……以后再也动不了丹炉了来着。前几日……嗯……体内有些力量了,就感觉到有点儿异样,今日忍不住好奇,就去丹房试试,没想到,果然能从真身之中唤出一小团火焰出来,比过去的还好用,就是好像没什么攻击力,只能用来炼丹炼器,对我倒是足够了。一时高兴,就有些手痒……”她说着说着,抬眼快速瞥了一眼始终不发一语的润玉,又很快把目光收了回来,连忙保证道:“但是我有分寸的,真的!只是如今身上法力太少难成循环,耗尽了有些脱力而已,于我自身却着实没什么坏处,这跟当初真身破碎的时候动用力量可不一样的,不痛不痒,也没什么危机……兴许还能破而后立……”
辰星接下来的话在他突然凑近她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凑近她的脸,看着她颤着眼睫,缓缓而怯怯地抬眼朝自己看过来,颇像是一只……可怜无助的,受惊的兔子。
他系着红绳,缓缓向她伸过来,指尖落在她的脸颊上,慢慢滑动着,红绳上面那一颗挂扣闪着点点的暗光,衬着她紫金色的眼中,抖动起点点细碎的流光。
他的指尖慢慢移到她的嘴唇上,轻碾摩挲,眼底暗色越来越深。
“阿……阿玉……”他的指尖还在她的唇上,她不敢太过用力,只轻声唤他。
他低下头来,抵着她的额头,直直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疼么?”
“……什么?”他问得突兀,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力量冲撞,真身碎裂……疼么?”
她清晰地瞧见他眼底透出的怜惜和愧悔,轻轻摇了摇头:“不疼。”
“说谎。”他眉头蹙起,看着她的眼神暗了下来。
“……阿玉,那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
“嗯。”辰星微微点头,极诚恳地道:“过去了,以后也再不会有,所以……”
不必再忧心,也不要有愧疚。
润玉长叹了一口气,轻轻阖上双眼:“星儿,对你自己的事,你总是这样不在意……”他睁开眼,微微抬头几分:“你曾说过我早已没有信用,可你呢?”
辰星被他说得有点儿心虚:“我……”
他却没有再给她解释的机会,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层层结界笼罩在屋外。
他的动作温和细致,细细舔咬她的唇瓣,一点点慢慢的深入探寻,可是……
她却本能地感觉到不安。
同之前被他听到她与水神爹爹对话时,一样的不安。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有错。
他的动作温柔轻缓,带着爱怜与疼惜之意,却依旧根本不容得她抵抗和拒绝。
他解开她衣带的动作这样轻柔,可她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时却是根本推不开也按不住。他细细地啄吻她渐渐露出的,泛着瓷白柔和色泽的肌肤,一寸寸一点点,分毫不曾放过。他一手继续解开彼此的衣物,另一手牢牢揽着她的腰间,不论她如何躲闪都无法挣脱他的手臂,也躲不开他流连的唇瓣。明明他的动作又轻又缓,细致温柔,可他眼眸的颜色却是越发暗沉得发亮,每当辰星瞥见他眼底的暗光,都忍不住缩着身子想要逃开,可她越是想躲想挣脱,他的手臂便搂得越紧,眼里的光也越发灼热难懂。
“阿玉……别……”
他全不理会她略带颤意的话,径自继续自己的动作,直到让两人之间再没有半分遮掩和阻碍。
他粗重地喘息着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紫金色的眼底泛着朦胧的水色和媚意,感觉她柔软的手掌还抵在自己的胸口似乎还想着做最后的抵抗,却分明没有几分力气,撼动不了他分毫,却反倒像是在火堆上浇了一泼滚油。
等再次拥有她的那一刻到来,先前的温柔和舒缓,像是一层虚幻的假象,一瞬间被打碎。下一瞬他便如同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将领,全不知后退和停歇。
风口浪尖,云端雨前,起起伏伏之间,她朦胧地看到窗外,花界暗下来的天色,脑中一片空白……
这一回,辰星在自己屋内的床榻上醒来的时候,润玉已经离开许久。她强撑着浑身上下的酸软和无力坐起身,偏头便瞧见了床头他留下的信笺。只两个字:“等我”。
虽然显然已经被洗漱过一番,身上很是清爽,却仍是盖不住她对于自己此时虚软无力状态的气愤。她咬了咬牙,看着那信笺上的字,恨不得某人现在就在眼前,她定上去狠狠咬上两口出气。
不过是去炼制了一只小东西,绝没有不自量力,她怎么就在他的气势之下气短了呢?一时间失了先机,被他……
而且,这里可是花界!他这么放肆……这都第二回了!让她还有什么脸面出门见人!
辰星在自己房中呆到夜色四起,虽然结界早就撤了,但是不论是水神风神锦觅,还是老胡连翘肉肉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这大概只能理解成……他们故意在他走后留空间让她休息……
辰星越想脸上越是发烫,越想越是觉得愤懑,恨恨地在屋内的桌边伸手锤了两下桌面。
正想着,院中有了动静。
一道银色的流光落在她的院落之中,她抬眼看过去,便是那十分眼熟的白衣仙人长袍在风中微动,嘴角含笑地朝她走过来。
辰星脸色仍旧红得发烫,刷地一下从桌前站起,却因为有些腿软险些没站住。
院中的润玉自然也瞧见了,加快了走过来的脚步,却不想辰星扶着桌子稳了一下身形,而后两步踏到门边,一手一边,“砰”地一声将刚好走到门前的某人正好关在了门外。
吃了闭门羹的润玉愣了一下,想了一想就反应过来,嘴角扯动出笑来,伸手轻轻叩了叩门扉:“星儿?”
“……我累了,要休息。”屋里的辰星关上门后并未走远,而是背贴着门扉靠站着。他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入她耳中,许是他靠得近,这一声低唤反倒像是响在她耳畔。
“星儿,不想见润玉?”
辰星咬咬牙,他语调略显委屈,可她却觉得自己分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那么两分笑意来。、
“不想!”
“哦?为什么?”
“……谁让你欺负我的!”
辰星这一声嗔完,门外半晌没有声音。她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抬起手慢慢伸向门扉……
突然腰上一紧,她不由得惊呼一声,后背靠近了一个熟悉的温凉的胸膛。她偏过头微微仰起,果然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你!”她双手抓着他牢牢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谁……谁许你进来的?”
“呵。”他眼里都是笑意,却没有回答,反而说道:“有件事,润玉还需当面与星儿,好生解释清楚才好。”
“……解释……什么?”
不知怎的,如今他出现在她眼前,靠得这样近,她心中没来由地就开始觉得气短……
他眼光渐渐暗下来,低头凑近她的耳边,沉着声音:“那不是欺负……”
鞠婧淇:我觉得应该已经开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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