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逃亡路欲出家

【不知道马跑了多久，凌若只记得最后晕倒在一处深山里，醒来时已经被一家农户所救，这几日伤也慢慢痊愈。】

【凌若把身上仅有的首饰送给农户作为回报，随后启程。不知为何，路上凌若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渐渐地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张安泰：“刘大人，她当真是咱们要找的人吗？小的怎么看着与画像中人不像？”

刘虎：“不像吗？不过脸上沾了泥，要辨认确实很难。”

张安泰：“若是遮了沾泥的脸，只看眼睛与眉毛，确实与画像中人有六七分相似。”

【暗中留意后方那些人的举动，从眼角余光中可以看到他们从掩身的树后走了出来，正朝这边靠近。】

【不好，他们看起来是要动手了！凌若拔腿就跑。】

刘虎：“快追！娘……夫人！夫人！小人是奉老爷之命来接您回去的，老爷很惦念您，您快停下随小人回去。”

【可惜，凌若已经不再信了。幸好凌若警觉，一路上住的房屋有的她刚走就失火，还记得在京郊的时候他狠心下旨派人杀她……慕凌辰真的要赶尽杀绝才罢手吗？】

【凌若准备去五台山，投宿在一家客栈，今早刚一出城便看到一伙黑衣人，正要离开，发现一些侍卫赶来，随后黑衣人迅速撤走了。】

小卫子：“夫人，奴才终于找到您了！”

刘虎：“奴才们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凌若：“你们……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小卫子：“是。老爷很担心夫人，命奴才等一路追寻，前次，刘虎在清江镇遇到夫人，却见夫人惊惶失措，料知当中有古怪，所以回禀老爷之后，老爷让奴才随刘虎一道来寻夫人。”

【凌若沉默良久，抬眸，语气平淡】

凌若：“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他们向凌若细细解释了这些天发生的事。】

小卫子：“夫人，京郊屠杀一事，并非皇上旨意。”

凌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卫子：“当日娘娘去往出宫后，皇上确实盛怒，但是在炮轰之前，皇上又改变了主意，撤回火器营并且命他们进城寻找娘娘。

小卫子：可是进去后发现京郊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只有徐太医一人生还。”

凌若：“徐太医还活着？”

小卫子：“是，徐太医没有死。听喜公公说，徐太医当时用银针封住了自己周身大穴，所以虽然受伤严重，命却保住了。”

小卫子：“娘娘，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要杀您的确实不是皇上。您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皇上只说您是出宫祈福去了。”

凌若：“我知道。

凌若：可是，他没杀我，却曾起过杀心是不是？

凌若：后宫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应该很清楚，这一次皇帝对我尚有余情，是以没有连累北江皇子，那下次呢？还会这么幸运吗？”

凌若：“与其将来连累北江，倒不若永不回宫，如此，皇上或许还会垂帘北江一二。

凌若：皇上不是对外宣称我出宫祈福吗？那就让这话成为现实吧。

凌若：五台山上有不少尼姑庵，我会择一间在其中修行，祈求国泰民安。”

小卫子：“……既然夫人心意已定，奴才不敢再劝，只是奴才好不容易才得幸见到夫人，还请让奴才留下侍候夫人几日。”

【这日，凌若在五台山上看到一个大的寺院坐落在山峰之间，不由得进去看看，说明来意。】

了尘师太：“阿弥托福，贫尼是这普寿寺的主持了尘，女施主想要落发归入我寺是吗？”

凌若：“是，还请主持允肯，收我入佛门。”

小卫子：“夫人！不可以！您不可以出家！皇……老爷还在等着您回去呢！”

#了尘师太：“红尘之事，过往种种，你皆可放下了吗？”

凌若：“是，弟子放下了。”

#小卫子：“夫人，万万不可！”

【了尘师太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叹了口气】

了尘师太：“罢了，你先在寺中住几天吧，是否剃度一事晚些再说。”

【几天后，凌若终于心意已决。大殿内，双手合十跪于佛像前，三千青丝垂落。】

了尘师太：“施主，你当真想好了吗？一旦入了空门，往事就再不可追忆了。”

凌若：“弟子已是下定决心，此身从此侍奉佛前，再不忆往事，再不记尘俗。”

了尘师太：“既然你如此坚定，那贫尼今日就替你落发剃度。以此净水，先去汝身一切邪念罪孽。你愿意受戒吗？”

凌若：“弟子愿意！”

了尘师太：“既入我佛门，便当遵守佛门戒律，不杀生、不喝酒、不邪淫、不偷盗、不妄语。现在我替你剃度落发，以后你就正式是我佛门弟子，法号莫因。”

【就在了尘师太准备剃第二刀时，一个暴怒急切的声音倏然想起！】

慕凌辰：“不许落发！”

凌若：“你……怎么会来这里？”

慕凌辰：“来带你回去！”

凌若：“我不愿回去。”

慕凌辰：“凌若，京郊的事小卫子应该与你说清楚了，朕没有派人杀你，就是那一回，朕也收回了命令，朕自问待你处处宽容，你为何还要这般与朕作对，回宫陪在朕身边不好吗？”

凌若：“可是皇上对妾身始终是起了杀心对吗？”

慕凌辰：“你果然是因为这个事而怪朕。

慕凌辰：当日你那般任性妄为，甚至不惜为了一个徐容远而出宫，朕疑你气你也在情理之中，而且说到底，朕始终是没杀你。”

凌若：“妾身多谢皇上不杀之恩。求皇上成全！”

慕凌辰：“朕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成全，纵使你磕一辈子头也没用。

慕凌辰 你是朕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永远逃不离！”

凌若：“皇上，您是否想要将妾身逼到绝路才高兴？”

慕凌辰：“朕若要逼你还会容你到现在？且不说你与徐容远之间的事，只石秋瓷的信，就足够定你的罪！”

凌若：“妾身与徐太医本就清白，石秋瓷当年与妾身一道入宫选秀，她为了不让妾身成为她进宫的阻碍，在年贵妃面前利用妾身以前与徐太医的事搬弄是非，让妾身贬到尚衣局。”

凌若：“石秋瓷恨妾身现在已经是贵人，所以就在信中极尽诬蔑。而皇上根本不曾给过妾身解释的机会。

凌若：皇上，妾身真的很想问一句，这十九年的相伴，是否根本就是一场空，否则怎连您一丝信任都得不到。”

凌若：“这两个多月，妾身一直在逃命中度过，每一夜妾身都会做噩梦，梦见皇上拿着刀要杀妾身，妾身怕了，真的怕了，怕有朝一日，这噩梦会成真……”

慕凌辰：“……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朕？”

凌若：“妾身不敢，妾身只求此生长伴佛前。”

慕凌辰：“只这个，朕永不答应。凌若，朕可以给你一个允诺，从今往后，绝不会再对你动一丝杀心，不论你做什么，这个允诺都有效！

慕凌辰：所以，将以往的一切都给彻底忘记好不好？”

凌若：“皇上又何必如此执着不放，妾身于皇上来说，只是无数妃嫔中的一个罢了，原不足为道。”

慕凌辰：“可是……

慕凌辰：凌若世间只得一人。”

【往后的几日，慕凌辰常来普寿寺，与凌若说几句话，而每次，在离开之前，他都会问一句“可愿随朕回宫了？”】

【然而凌若早已灰心，只得一次次请慕凌辰允许出家的请求。】

【后来，凌若无意间听小卫子提起，慕凌辰因为当时在京郊的农户救了凌若，已下令从此天下废除贱籍。凌若听后一时怔仲不语。】

小卫子：“这些日子皇上待娘娘的好，奴才都一一看在眼中。

小卫子：不管追查真凶，还是废除贱籍，皇上都是为了您，希望您可以回心转意。

小卫子：奴才以为，以皇上的身份，能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很难得了，娘娘何不放开怀抱，与皇上从头开始。”

凌若：“从头开始……

凌若：这四个字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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