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的一个午后,慕凌辰正与凌若说话,四喜接到了一封快马加鞭送来的急报,慕凌辰接过后打开一看,不禁色变。】
凌若:皇上,出什么事了?
慕凌辰:前往重州运粮的船只全部倾没,几十万石粮食都没了。
凌若:竟有这种事,可是海上起了风浪,打翻了船只?
慕凌辰:没有,信上说是船只突然漏水,像是撞到了暗礁。
慕凌辰:以往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所以船只全部倾没,却还是第一次。
慕凌辰:整整几十万石的粮食,说没就没了,实在可惜。
凌若:事情既已发生,再难过也无用,皇上还是赶紧想想从哪里调粮重新运过去,否则重州那边缺了米,米价飙升之余,定然会引起百姓恐慌。
慕凌辰:之前那次运粮,搬空了江宁的一个米仓,浙江那边虽然富庶,却也很难再匀出那么多粮食来,所以朕这次打算从两湖或者两广筹粮,一定要在缺米之前送到。
慕凌辰:凌若,朕要先去帮筹粮之事,改日再来看你。
凌若:皇上赶紧去忙吧,妾身这里不打紧。
【七月,今天凌若在小厨房给慕凌辰刚做好点心,准备叫月秀送去养心殿,想不到慕凌辰却亲自过来了。凌若盛了酸梅汤给慕凌辰,他却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凌若:皇上可有什么心事?
慕凌辰:你可知道重州的事?
凌若:妾身有过耳闻,说是因接连两批运粮船沉没,使得重州一地,粮食稀缺,民不聊生,不过陆路一直有粮食送运过去,情况应该慢慢会得到控制。
慕凌辰:若情况真有你说得这样乐观就好了,陆路是有粮食运去,但往往刚到重州连境,粮车就被劫了,最可怕的是,那的人劫了粮车不说,有时候还抓送粮车的官兵,那里……
慕凌辰:几乎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凌若听了面色惨白】
凌若:既是如此,皇上为何不再运粮过去?
慕凌辰:沉没的粮食加起来足足五十万石以上,全国各地倒还是能筹到粮食,但绝对经不起再一次的意外,所以这一次除了粮食之外,还会有钦差随性。
慕凌辰:一来是为了确保粮食安全,二来是为了安抚百姓,让他们知道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
慕凌辰:凌若,你觉得朕这样做对不对?
凌若:皇上这么做自是对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人心稳定。
凌若:不过这个钦差人选却是不好选,定是要户部的人不说,还得有着不低的身份,如此才可代表朝廷。
【凌若皱眉,心里有些担忧】
凌若:不知皇上选了哪位大臣为钦差?
慕凌辰:是……北羽与北江。
凌若:为什么?!
凌若:为什么要是他们?
凌若:他们也是皇上的儿子,难道皇上不担心吗?
凌若:万一有些意外……
慕凌辰:凌若,朕知道你一定会担心,但朕答应你,一定会让北江两兄弟平安归来,决不食言。
慕凌辰:你不愿意相信朕吗?
凌若:妾身……不知道。
慕凌辰:凌若,朕知道你怕北江有危险,但朕既然会派他与北羽一道去,朕就已经做好了防范,一定不会让他们有事,就像你说的。
慕凌辰:他们是朕的儿子,朕对他们的紧张只会比你更多,尤其是北江,朕在他身上寄托了无数期望。
凌若:既是如此,皇上就不应该让他去,皇上刚才也说了,那边人吃人,早已经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凌若:妾身只有北江一个儿子,他不可以有事,绝对不可以有事的。
慕凌辰:凌若!你将朕的话听进去好不好,否则你让朕怎么再跟你说下去。
凌若:妾身不想听,妾身此刻只想让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让北江去重州。
凌若:皇上,妾身没办法不担心。
凌若:温姐姐已经走了,还陪着妾身的,除了云姐姐便只有北江了,妾身不可以失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慕凌辰:朕知道,朕什么都知道。
慕凌辰:凌若,自从朕将你从宫外接回来后,哪一此让你失望过?
慕凌辰: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同样不会有。
慕凌辰:朕既然派他们去,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保护,不会让他们有一丁点儿事,你相信朕。
凌若:……真的不会有事?
慕凌辰:是,朕答应你,一定一定不会有事,北江也好,北羽也好,都会安全归来,到时候,朕会封他们为亲王。
慕凌辰:不妨与你说句实话,北江是朕几个孩子当中最聪明懂事的,朕一直很器重,更将他视为朕的继承人,朕会努力帮北江铺路。
慕凌辰:但要成为皇帝,那就一定要成为最好的皇帝,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须经历艰险,不可在过安逸。
凌若:妾身并不在意北江将来是寻常人还是皇帝,妾身只希望他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慕凌辰:可惜,有些事由不得我们选,北江既然生在帝王家,就一定要挑起他该负的责任。
慕凌辰:朕考虑过,若北江这一次做得好,朕在封他为亲王之后,会再立其为太子,让他早些跟着朕光明正大地学习为君之道。
凌若:妾身知道,妾身亦明白了皇上的苦心……是妾身太过不懂事,还请皇上莫怪。
慕北江:娘亲,有件事儿儿臣想与你说。
#凌若:可是为了去重州的事?
#凌若:你父皇已经与娘亲说了这件事,你跟北羽将会一道任前往重州安抚灾情的钦差。
慕北江:娘亲可是在怪儿臣?
慕北江:儿臣明知道娘亲会很担心,却还答应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儿臣实在很不孝。
#凌若:我都听说了,当时许多大臣都举荐你去,你若是退缩不肯去,只怕朝中枯竭会多许多闲言碎语,让你不得安宁。
慕北江:娘亲您当真不怪儿臣?
#凌若:若要怪你,就不会与你说这些了。
#凌若:不过你真要多谢你父皇,若非他为你说了许多话,我可不会这样轻饶了你。
#凌若:你父皇说的没错,你长大了,要去走自己的路,唯有经过风吹雨打,才能成为坚强不屈之人,否则一直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能真正长大。
#凌若:昨晚娘亲做了个梦,梦到你刚出生的场景,那个时候的你又小又软,娘亲抱着你都不敢用力。
#凌若:然后看着你一点点长大,到现在,你已经比娘亲都要高了。
#凌若:十六年光阴,犹如白驹过隙,好快。
慕北江:不管儿臣多高,多大,也不管过去多少年,儿臣永远是娘亲的孩子,这件事一辈子都不会变。
#凌若:娘亲知道,有你做娘亲的孩子,是娘亲最大的福气。
#凌若:所以你答应娘亲,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然后平平安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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