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当天早晨。主持人上台致辞过后,把戏单发给宾客点戏。
出过价后,主持人欣喜的宣布,“恭喜刘长官以五百两点戏穆柯寨!”宾客纷纷鼓掌,这新月饭店真是个有钱人来的地方,连点戏都要出高价。掌声响起,台上吚吚哑哑开始唱了起来。
戏刚开场道白,不便行动,等到过场时候锣鼓喧天才能盖过脚步声。
张启山三人坐下来静静等待,霍静姝不由佩服齐铁嘴,问道,“算命的你好聪明啊,你是怎么让他们乖乖的点这出戏的?”
齐铁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刘长官旁边那对双生花啊,都是爱慕钱的主,她们要是喜欢什么呀,和这刘长官一说,为博得美人启颜,刘长官肯定会花大价钱为她们出血,然后呢,我就顺道说了说爱听穆柯寨这出戏的呀都是有高品位的人,这么一捧,人们肯定愿意点这出戏啦,咱们不就捞到了嘛。”
霍静姝赞赏的拍拍他的肩膀,“算命的没看出来啊,猜人心你还挺有两下子的!”张启山看她这样玩闹,怕她误了正事,轻轻碰了碰她,递过记鼓点的纸,“别玩了,给我好好记节奏,待会儿给我跟紧了。”
霍静姝有些不满的噘嘴,“二爷的戏我记得熟呢。”见张启山执意,霍静姝只好接过纸,漫不经心的看起来。
不一会儿,戏到了过场时间,台上敲锣打鼓,鼓乐齐鸣,估计听力再好也很难听到其他声音,这个时候行动最好不过了。张启山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和霍静姝一同出发了。
趁棍奴换班之际,两人偷偷从一侧偷溜上楼,每走一步尽量轻手轻脚,踩着鼓点,爬了半层楼,到了转弯处,发现有棍奴守卫,二人赶紧藏好,正愁怎么办的时候,刚好听到齐铁嘴的声音,张启山从缝里瞄了一眼,正看到齐铁嘴故意闯上楼梯,被棍奴一把拦了下来,这一举动刚好转移了棍奴的注意力,张启山二人赶紧转到另一侧楼梯,顺利到达二楼。
三楼走廊。尹寒悠然自得的站在屋外长廊观望,无意中垂眸,刚好撇见了霍静姝二人。尹寒不以为意得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心想,“这不是静姝吗?他领着彭三鞭上来干嘛啊?难不成…”
吐了葡萄籽,嘴角勾勒出一抹出一抹可爱的微笑,“这小妞儿,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啦。”转身回房。
二楼。张启山二人转了半天,并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到了三楼。三楼比较冷清,守卫大部分都在一楼,仅寥寥无几的留了几人。
躲过守卫的眼线,霍静姝和张启山分头寻找藏品室,张启山发现一屋子有些可疑,看起平平常常的屋子却上了锁,用****打开后,往里瞧了一眼果然是藏宝阁,张启山用手语招呼霍静姝进入。
霍静姝进去后不由的惊呆了,只见里面林林总总陈列了不少奇珍异宝,个个都价值连城。
霍静姝拿起一只九龙玉杯,小心的抚了抚把手的双龙戏珠图案,感叹道,“这杯真乃尚品!这可是康熙心爱之物,简直价值不菲,我若得了去,这辈子都不愁吃穿啦!”张启山听到这话,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若是做我张夫人,这辈子也不愁吃穿,何必计较一个杯子。”
霍静姝放下杯子,嬉笑着挽上他的胳膊,将脸贴近些,“是哦,你张府那么有钱,我若嫁于你,你就可以给我买这玉杯啦!”张启山扶额,身子并未动,“你这女人,似乎搞错重点了吧!”霍静姝朝他做了个鬼脸,便又继续寻找了。张启山无奈的笑了笑,“你这丫头…”也投身寻宝了。
尹寒在房内呆着无聊,她以为静姝是来找自己的,等了半天却仍然不见踪影,有些不奈烦道,“这个笨丫头,连本小姐的房间都找不到,还得我去找你。”接着便起身出去寻找。
藏宝阁宝物众多,张启山二人毫无头绪的找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时间有限,要再这么找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张启山斜靠着沙发,思索一番,说出了内心的想法,“静姝,这里这么多宝贝,肯定有规律可循,可,不是年代,不是品类,更不是材质,那是什么呢?”霍静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张启山,“没错,为了方便管理,每个收藏家都有自己的习惯,你说的那些都不是这里的规律,难道是…价值的高低?”
霍静姝无意间盯着张启山后面墙上挂着的一幅风景油画,也许这画有猫腻?张启山也察觉到了她的疑虑,起身正准备取下画好好研究研究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张启山示意她躲起来,霍静姝赶紧躲进房间的衣柜,关好门。
霍静姝依稀听到一些声音,房间内似乎多了一个人,并未听到打斗声,她有些好奇,偷偷从缝隙里望去,木然看到架子后面张启山和一女生抱在一起,确切的说,是张启山揽住她的腰,那女生正是尹寒,也是昨天开车的小新,尹寒已换回女装,此时正有些痴痴的看着张启山,不知所措,似乎时间都静止了。
霍静姝此时心里有些泛酸,说不出是什么心情,那些错综复杂的意味突然涌上心头,内心的某处在隐隐作痛,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像是心爱的物品突然被抢走了的感觉,还夹杂着些许无助。
她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们,静静的听她们的谈话,很快,张启山放开了她,礼貌的欠了欠身,“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有意的,事出突然,冒犯了小姐,还请见谅。”
尹寒也没有多想,无所谓的摆摆手,“哎呀,没事啦!这点小事本小姐不会计较的。”转身在房间内乎在寻找着什么,嘴里嘟囔着,“哎?人呢?就你一个人吗?明明看到两个人进来啊?”
听到这话,霍静姝索性也不躲了,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干脆从柜子里走出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破绽,躲过张启山的目光,挤出一抹微笑,“小寒原来真的是你啊,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我们好久没见了呢!”尹寒开心的挽上她的胳膊,[也许,是我真的想多了吧。]霍静姝没有挣脱,一只手抚上她的胳膊,轻轻的蹭了蹭,算是回应。
张启山注意到她眼神的些许涟漪,又看他俩这样,有些懵了,“难道?你们认识?”霍静姝点点头,尹寒就迫不及待的介绍起来,“是啊,我们可是国中同学呢,算一算从毕业开始,我们得有七八年没见了呢!”
“那为什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张启山有些疑惑道,霍静姝语气平淡,“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新月饭店大小姐,她也没有说起过,自从那天她扮成司机来接我们,我才推断出来的。”
张启山颔首,却发现霍静姝没有正眼瞧他,似乎在躲藏着什么,眼神有些忧伤。
正聊天时,忽然听到听奴棍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尹寒给了霍静姝一个安慰的眼神,“你们在这里安静呆着,我不会出卖你们的。”然后上前开门对门外的听奴命令道,“听奴,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上来。”听奴还想说什么,尹寒打断了她,“这是命令。”听奴只好听从命令下楼了。
尹寒领着他们到了一间待客厅。霍静姝和尹寒坐在一侧,张启山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气氛夹杂着些微妙,尹寒率先开口,“静姝,你不是对拍卖会没兴趣吗?来我新月饭店做甚?”“拍卖会我确实不感兴趣,不过这次的拍品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尹寒假意有些生气,对张启山道,“我新月饭店敬你们如上宾,没想到你们你们一来这就入室行窃,在这,我只要轻轻一跺脚,你们可就插翅难飞,就算是侥幸逃脱了,你们的那些小伙伴儿可就不好说了。”说完撩起裙子轻轻抬了抬脚,以示威胁。
霍静姝和张启山几乎同时站起来,语气中有些恳求,“我们是有苦衷的。”尹寒看她俩这样急切觉得有些好笑,故作轻松的品了品茶,可爱的眼睛眨了眨,“哦?那你倒是说说?”张启山表情严肃了些,“尹小姐,我想你误会我们了,我们千里迢迢来到北平,是来找药的。我舍弟爱人得了重病,一定要找到这药才能治好,今天也是一时糊涂,对不起。”
霍静姝也赶忙道,“他说的没错,我们真的是为药而来,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小寒请你见谅。”尹寒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你这个女魔头也有向我道歉的时候!让你刚才欺负我,哈哈哈…”霍静姝有些懵了,“小寒你不生气吗?”“我生什么气啊,你的人品我还信不过嘛?你想要什么可以去竞拍啊,钱不够还有本小姐嘛。”
霍静姝和张启山这才舒展了眉头,换上一副轻松的笑容,霍静姝矫装怒容,又摆起那副军痞子的架势,“小寒呐,几年没见,你越发学坏了。”转身对张启山道,“三爷,你先回去吧,我要和小寒好—好叙叙旧。”还故意加重了些语气。张启山看她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危险了,含笑出去了。
“哎!彭三爷!你别走啊!不要把我和这个女魔头留下来啊!”小寒在后面呼喊,却被霍静姝一脸坏笑的拦了下来,“你别喊了,没有用的,他是我的人,咱俩好好聊聊啊。”尹寒嘴上不服输,“好啊,你以为我怕你啊。”“哎,你个小妮子,欠收拾是吧?”趁她不注意,霍静姝伸向她的痒痒肉,开始疯狂的挠她痒痒,尹寒从小就怕痒,被她一闹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两人打闹了一阵,都精疲力尽了,累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休息。
“哎呦喂,可累死我了,你这体力倒真不一般,好久没人和我玩这么尽兴了。”尹寒气喘吁吁的,语气倒蛮高兴的。“可不是嘛,在北平呆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你在新月饭店,也真是了,不然我天天来找你玩,烦死你。”“哎呀,你快来烦死我吧,我都快无聊死了,你要是能天天来找我玩啊,我那爹也不会无聊到要给我相亲了。”
霍静姝一听来了精神,坐起身,打趣道,“想必能和你尹大小姐相亲的也是个帅哥吧,来说说,是谁啊~我帮你参谋参谋。”说完饶有兴趣的捅了捅她的胳膊。
尹寒并未透露,保留了一些神秘,“哎呀,你就别问了,我才不喜欢相亲呢,两个陌生人在一起多尴尬呀,听起来就烦人,而且啊,我还小呢,我爹非要着急给我嫁出去,我还想多玩两年呢,我管你是长的方的圆的扁的,都休想娶走我爹这个宝贝女儿!”
说完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好!我相信你,不过你也别玩的太过了,要是看上了就嫁了得了!不然小心人老珠黄了没人要咯!”霍静姝一脸坏笑,尹寒有些不服气,转念又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问,“哎,别说我了,你和你那位情郎怎么样啊,有结果了吗?”
霍静姝装傻,“啊?什么情郎?我哪有?”尹寒不屑的撇撇嘴,“行了,你就别和我装傻了,我都看出来了,他对你有情有意,你就别流水负真情了,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你要是喜欢他呢,就趁早下手,晚了可小心被别人抢走。”
霍静姝想起了刚才那一幕,眼神有些闪躲,“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尹寒看她不愿说,心里暗暗拿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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