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胡同里出来,我双腿都发软的站不直。
脑海中仍旧一片惊涛骇浪,脖子也疼得厉害,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前面的男人,却是大步往前走,一路不曾回头。
“燕,燕少……”
我终于走不动,靠着一面墙咬牙喊了他,燕少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我,脸上依然带着冷冷的寒,“丁洋,你是第一个,敢打我耳光的女人,我希望今天的事,你能够给我记住。我能救了你,同样也能毁了你!”
他的警告,让我不敢反驳。
我打了个寒战,应声知道了。在他眼中,我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我真的走不动了。”我指指自己的腿,闭了眼,难堪的说。
想想刚刚的事,又觉得那般羞人,且愤怒。
然而,我又不得不承认,与其真的被一群人渣毁了我,还不如只给他一个人。
“走不动,那也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他冷酷着,抱胸说,分明就是不愿意再理我,或者就是给我的惩罚……因为那一记耳光,让我连自己的身体都赔了进去。
我咬咬牙,不知为何,忽然就再也不想求他,手扶着墙起来,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脚心处是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割破的口子,脸上又是被人打的疼。这一刻,我就算不用去想也知道,真是狼狈的像个破布娃娃。
燕少没有理我,他只皱皱眉,又向前走了。
雨,依然在下,他冷酷的背影,像是对我的种种警告,既然招惹了他,就得要付得起代价。
我深深吸口气,硬着头皮跟着他往前走,然后脑中一直在恍惚的想,那是一个死胡同,他是怎么出现在我身边的?但想的更多的是。
这男人的狠辣,与果断。
可他还真就敢了。
……
到达酒店的时候,我仅仅只是裹着他一件全部湿透的外衣,苟延残喘。
“雨大,就在这里先住一夜。”
燕丰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往前走,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欢迎光临。燕少,还是原来的房间吗?”
前台迎宾一脸职业化的问,燕丰点点头,“另外再加一间。”
顿了顿,又看着我道,“我不喜欢自己的房间被弄脏。”
这一刻,我哪怕是真的很愤怒,可也是一点点反驳的力气也没有了……因为,我就是脏了。
默默的低头,任那迎宾小姐肆无忌惮的视线打量着我,尤其是在我的脸上停留的时间更多。
我自嘲的想,我的脸皮又厚了。从前是只跳脱衣舞的底限,现在,是只跟一个男人的底限。
丁洋,你真他妈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燕少,这是房卡。”
迎宾终于将房卡给了,燕丰并没有去接,而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赶紧上前将房卡接过来,然后又去按了电梯。在电梯门关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原来干干净净的前厅地板上,有我一串湿漉漉还带着血的脚迹,那么肮脏的延伸到了我的眼底。
我不去看这些,只是自我催眠似的告诉给自己:丁洋,既然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么,你至少要活着。
是的,我要活着。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不知何时,电梯门开了,燕丰冷冷的看着我,我不敢抬头,沉默着去将他的房门打开,刚要进去,他去伸手拦下了我,冷冷的道,“这间不是你的,另一间才是!”
“砰”的一声,房间一关,我皱眉看着手中房卡,后知后觉,这才像是终于发现,居然有两张房卡……再度自嘲,我可真是走神得厉害。
按着房卡进了房间,我愣愣的坐在床边歇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就发疯似的冲进了洗手间,拧开了上头冰冷的花洒,冷水倾泻而下,我号啕大哭着,“苏言,苏言……”
我脏了,再也配不起你了,对吗?
想过酒吧里的小姐妹们说的话,苏言要知道我是做这个的,肯定不会再要我了。可现在,不管他知不知道,连我都不想要自己了。
我哭着,只有这一刻,才能尽情的放纵自己的软弱,也不知哭了多长时间,隐约听到房间的客服电话响着,我愣了一下,哆哆嗦嗦的光着身子出去,将电话接起,“喂?”
那边立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是燕少,“一个人鬼哭狼嚎的干什么?还让不让人休息了?马上洗干净你自己,到我房间里来!”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从头到尾,就只让我说了一个字。
我呆呆的看着,慢慢的将电话挂断,咬牙。
是了,现在的燕少,有权利这样对我。而我,也早已不是酒吧里那个迎来送往的陪酒员了。
我要活着。
我再一次这样告诉自己,然后麻木的洗干了净自己,吹干了头发,没有衣服换,就从那洗手间里拿了块裹身的浴巾出去,拉开门,走了几步路,到了他的门口。
“进来。”
他微微不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推门进去,他似乎也是刚刚沐浴,略显凌乱的发上带着水珠,我张了张嘴,安静的道,“燕少。”
“不必叫我燕少。”
燕丰看着我,打断我,“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人。以后你要跟我做什么事,我也会告诉你……现在,把你身上的那块布扒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愣一下,身子跟着颤抖起来,“燕少……”
“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高洁?在胡同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燕丰一脸冷笑的说,目光上上下下的看我,这让我顿时又更加难看,我一狠心,当真就把身上的浴巾解开,任他像打量待宰的羔羊一般打量着我。
“身材也还不错。只不过林东也下手够狠,这是真要打算毁了你?”
我听到他讥讽的声音说,身子就抖得更厉害,更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自己的身体都遮住---这样赤身露体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如此暴露,我,至少是暂时目前的我,还做不到无动于衷。
“行了,也别再遮了。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指尖弹了个响声,他招手让我过去,我沉默的摇摇头---
不敢违背他的意愿,朝他走了过去,他一把将我拉在怀中,大手肆无忌惮的抚着我的身体,我紧紧的抿着唇,冰凉的身体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竟是慢慢就沉沦在了他高趣的技情中。
我低低的喘息着,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的身体,竟是如此的敏感。
“呵,看来我说的没错,你的身体,是比你的嘴巴诚实得许多。”
他忽然推开我,我脸色一瞬间雪白,难看的跌坐在地,他用脚尖指着我,“脸蛋够美,身材够妖,这底子也够好。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想要报仇,或者是想要赚钱,我都可以给你。甚至说,只要你能达到我的要求,我可以放手让你亲自去找林东报仇。毕竟,也是他毁了你,对不对?”
这男人,就如是一条阴毒的蛇……这时,我终于有一份理解,为什么整个燕京的人,都称他为燕少了。
手段够毒,手腕够狠!
我不敢再说话,只是咬紧了唇低下了头,下一刻,他已经粗鲁的拉起了我,不在别的地方,就在这一片柔软奢华的地毯之上,没有任何温柔的……占了我。
疼,很疼!
然而男人是他,我闭了闭此,苦涩的认了。
这就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吧,他救了我,所以,我任他予取予求。
等他终于完事,自行去往浴室沐浴,我沉默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浑身颤抖,觉得很冷,可心里,却是木然了。
有时候人就这么下贱,当你心中还有最后一丝底线时,你拿自己的清白当宝一样珍贵着,可一旦被人给收走了,就又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我被他给救了,同样,也是被他给毁了。
而真正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如果再按刘姐的行话来说,这就是我接的第一个客,开苞客。
燕少从浴室里出来,居高临下看着我,冰冷的眼底终于勾了丝极轻隐约的讥笑,“……竟然还是个处。”
我默然,我洁身自好,当然不会跟一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有勾扯。
可现在……我还敢说这样的话吗?
“……不管怎样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
我低低说,声音有些暗哑,话刚出口便知要糟,果然,他冷笑一声,一脚将我踢开,问我,“你觉得你委屈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吃亏的人,反倒是我呢?在酒吧里带一个女人出来开房,这对于来我说,才是最大的耻辱!”
他这最后两字落下,我听到他不屑的声音,我知道这不是在嘲笑我,这说的是事实。
他燕少,有这个资本,他有这个资本,躺在床上勾勾手指,就有无数的女人蜂涌扑来给他暖床的资本!
“我不是这个意思。”
被他踢到的地方有些疼,我硬着头皮说,但接下来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等了许多,似乎他也不再那么生气了。看着我又哼一声,“起来,里里外外的把你自己去洗洗干净。”
我猛然抬头,“燕少?”
“既然要了你,就得让你离不开我。丁洋,你艺名叫洋子是吧?明明一个中国人,却取了一个鸟国的艺名,看来刘姐在你身上下的功夫不少啊,话说,你学过多少伺候男人的本事?”
他忽然抬了我的下巴问,我原本不打算再去羞耻的心,忽然再一次的羞愤交加,“燕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
“我不知道!”
他打断了我,冷着道,“给你十分钟时间,展现你的所有绝学。要不然的话,我救你就是一个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展现……所有绝学?
我眼前一黑,气血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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