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还是个傻的,他不要,你要也行啊!咦?还真是……这脉象……”
徐大夫摸着脉,一时也有点看不准了,“时间尚短,把不太出来啊!”
既然把不出来,那就别把了,我赶紧把手抽了,腆着脸给徐大夫说,“徐伯伯,我,我想朝您先借点钱。我这里有十万三千多块,但我不敢去取。徐伯伯能不能给我转一下,我要现金。”
我咬着唇,有点可怜巴巴。
有钱不敢用,也是憋屈死了。
“不敢取钱,怕他知道吗?”
徐大夫乐呵呵笑着,“这臭小子,这次可是失算了……来吧,徐伯伯帮你,不过现在,徐伯伯也没这么多钱,这样,先给你两千,你拿去,租个房子用……然后,再打电话过来,徐伯伯以后每天给你送吃的。”
这慈祥的老人,是我这一生中见过最好的人了。
我鼻子一酸,连连摇头,“徐伯伯,送饭就不用了,我怕连累你……”
燕丰不可能会放过我的,万一找到徐大夫,就他那脾气,徐大夫要倒霉的。
“呵!就那臭小子,他不敢的。来吧,你就听徐伯伯的……”
我被徐大夫带着出去,换了身护士的衣服,然后出门坐了车,花了两个小时租了间房,身份证用的是徐大夫的名,这样,就算燕丰想要查,也查不到。
因为我根本都没用。
“徐伯伯,这十万的卡……”
我拿出了燕丰给我的卡,徐大夫看了一眼,乐了,“这暂时还用不着,你先收着,徐伯伯不缺钱。”
徐大夫走了,不多时又回来,送了一车的米面油,还有一些瓜果蔬菜什么的,我看着这些,觉得自己这以后的日子里,是不用再出门了。
出门就有可能被发现,我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而不出门不工作就不会有收入,虽然天天真的有徐大夫来送吃送喝,可我真的不好意思。于是,我开始买来一些手工的东西,做好了,在网上卖。
我网上的小店,名叫“星星点灯”,卖一些孩子们的小东西。我甚至开始学着做小衣服,小鞋子。
而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入了冬,我摸着渐渐鼓起来的肚子,有三个月了,我有三个月没出门了,不过我一点都没有不高兴。
相反,我真的特别特别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冬天了,徐大夫仍然每天都送菜,这一天,当风雪又来的时候,我把我从网上赚的钱,一股脑都给了徐大夫,“徐伯伯,这是我的钱,我自己赚的,我给你。这天冷了,以后您就不要总来了,我回头就从网上订点过冬的菜,就足够了。”
我感激的说,这现代社会就是好,网上订单,送货上门。
“行啊,你这丫头还有这生计,那也好,天冷了,下雪也好走,我就不经常来了,不过你没钱的时候给我说,也不能总吃白菜萝卜,肉什么的,还是要有的,每天都要吃点……这个我回头再给你送吧。”
徐大夫依然乐呵呵的,眼镜里都是哈气,他不在意的拿下擦了擦,又戴上去,我看到他眼里的慈祥,是真的对我好。
临走的时候,他又把我刚给他的钱,悄悄的放下了,我看到了,但我什么都没有说。
徐大夫……我想喊他一声爸爸。
但这一日,分明就是多事之冬。
我藏了三个月,燕丰找了我三个月。
就在徐大夫走后不久,门又被敲响了,我以为是徐大夫,走过去开门说,“徐伯伯,你是不是落什么东西……”
话未说完,当我看到门外一脸冷峻似乎要吃人的男人时,我吓得“砰”一下直接关门,尖叫着就往回跑。
门没关上,长手长脚的男人脚一抬就给踹开了,他大步进来,我躲进了卧室,将门死死的闩紧,他在门外说,“丁洋。你很能跑啊……”
我哭,我不跑行吗?我不跑我孩子就没了啊!
顶着门,我叫着,“反正你不能进来!你走!孩子是我的,谁都不能给我抢!”
燕丰也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
我这边叫着,隔着门板,我都能隐隐感觉到他身上那一股一股的冷气往外冒……可比得上外面的冰天雪地了吧?
“只要你跟我回去,没人抢你孩子!”
燕丰在门外说,像是给我保证,可是……呸!我会信吗?
“你休想骗我!别人不会抢我孩子,只有你会抢!”
我依然记得那时候,他拉着我,一脸黑沉的模样说不要这个孩子,我撒腿就跑,他在后面追……时间一晃而近,冬天了,孩子在我肚子也有三个多月了。这肚子似乎喝口水都长肉啊,吹气球似的往大的涨,我也一度怀疑,这怀的是双胎,可我从不敢去医院检查!
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啊!
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的人,我能信你鬼话?
“不行!我不信你!”
我顶着门就是不开,燕丰似乎也没有硬闯,片刻之后,我听到脚步声离开,又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我心一松,生怕他耍什么花样,又憋在房里几乎一个小时呢,这才觉得没啥危险了,小心翼翼探头去看。
外面没有人,客厅里没有人,房门也关着……这真是太好了!
我一把拉开门,扑过去先将房门反锁,这才刚刚松一口气的功夫,身后忽然飘来一股熟悉的气息,我慢慢回头,眼一黑,晕倒了。
长期的不见日光,与心情紧张,再加这次燕丰的突然出现,我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了,就这么晕了过去。
最后的关头,我似乎感觉到燕丰一把抱起了我,然后大吼着冲出了房门……接下来的事情,我不知道了,我一直都在心里骂着燕丰这个卑鄙的家伙……居然能藏一个小时不出声。
我的耐力,到底还是不如他。
再醒来时,又在医院了……我觉得我真是够了,每次醒来都在医院,还能有点出息不?
“行了,醒了就没事了……燕丰,你小子好好待丫头,她怀着双胎,又加上长期的精神紧张,本身就有滑胎的迹象。”
徐大夫吩咐着说,我一下子脸色煞白,“不,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滑胎?”
整整三个月,我几乎都足不出户,我养得这么好,我怎么会滑胎?
“傻丫头,先别急……只是说有可能滑胎,但现在你在医院,还有徐伯伯呢,你怕什么?”
徐大夫给我拍拍手,又看一眼燕丰,燕丰坐过来,我吓得身子一颤,拼命往床里缩,燕丰一张脸,就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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